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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成的王府不住,住别人的地方干什么,霍钥既然选择和宋致沆瀣一气,就永远别回王府了。”长公主将马鞭一扔,转身进了王府。

……

此时刚刚逃过一劫的宣王和宋致一左一右坐在马车里,眸光对视间隐隐有刀光剑影。

宋致无语道:“在下担心殿下安危,前来看望,殿下却恩将仇报,殿下这一招祸水东引真好。”

“古人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是看热闹还是看望,你我心知肚明,你说这些,是将本王当成三岁小儿哄吗?”宣王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宋致扶额头痛,面色哀伤,“原来宣王殿下这般看我,是宋某人多想了。”

“看来宋大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宣王翘起了腿。

宋致:……

一直到宋府,宋致都没法将宣王赶下车。

傍晚的时候,长公主还让人送来了宣王的换洗衣服和朝袍,明明白白告诉他,他被赶出王府了。

宋致笑眯眯道:“宣王殿下,在下现下是你的衣食父母了,你不想被赶出去,就对在下礼貌些。”

宣王斜眼冷笑,“宋大人,若是将你绑给二姐,相信二姐也会满意吧。”

宋致灿然一笑,“殿下可以试试。”

当天,宣王被长公主赶出王府的消息就传出去了,更有亲眼目睹的百姓现场演绎当时宣王的狼狈。

对于这种皇家乐子,百姓们喜闻乐见,而且宣王是他们心目中的“青天”王爷,压根不计较这些,民间关于他的各种段子和传说最多。

次日,有御史因为这事弹劾了长公主和宣王,觉得他俩哗众取宠,身为皇家应该是万民的表率,怎么能这般荒唐,尤其长公主居然将宣王赶出宣王府,自己成了宣王府的主人。

民间百姓听到后,有人觉得御史说得对,有人觉得御史吃饱了没事干,不去抓贪官污吏,而是盯着长公主、宣王他们。

不知怎么的,后续居然爆出了长公主和宋致的往事。

许多百姓才知晓为什么宣王为什么与宋致的关系这般好,为什么长公主会将宣王赶到宋府,原来有这样的渊源。

明面上京城这段时间风轻云淡,百姓日子过得安乐,聊得也是皇家八卦。

暗地里则是暗潮汹涌。

百姓不知道,虢国公府的南宁侯邓盟吐血昏迷了两日才醒。

在京城王府养伤的和王结束“养伤”生活了,倒不是他“痊愈”了,而是本人下了大狱。

至于他在京的子嗣,暂时不牵连,若是有牵扯,亦是不饶。

工部右侍郎夏俊革职,兵部左侍郎下狱,太医院两名太医流放……

楚王陈飞昊带着羽林卫南下去了淮安府……

……

十五中秋,皎月如玉盘。

宫宴结束后,霍瑾瑜独自登上高楼,仰头看着天空孤独的圆月。

霍瑾瑜抬手看着掌上的细纹,柔和的月光如纱一般披在她的手上,问道:“韩植,你说周王启程没有?”

韩植恭敬道:“今日淮安府传来消息,周王已经启程了,由楚王看着,他逃不了。”

“那就行。”霍瑾瑜看着如同夜明珠一般的圆月,轻轻扬手,仿佛拿捏住它一般,随口道:“上旬琉球进贡来一颗西瓜大的夜明珠,不知道小舅舅他喜不喜欢?”

琉球进贡的那颗虽然不算很大,但是通体莹润,没有普通萤石常见的冰裂纹。

韩植:“南宁侯对陛下赏赐的东西都喜欢。”

若是不疼爱陛下,怎么会以身做局,引周王和和王出手,让陛下有机会处理和王、周王、

前段时间陛下知道南宁侯多次吐血是因为被人下毒后,当时那脸色,堪称修罗在世,连他都有些不敢凑近。

让陛下更气的事,这件事南宁侯没瞒着宋大人、宣王、长公主他们,偏偏就绕过了陛下。

他就说嘛,宋大人和宣王怎么无缘无故又“闹”起来,连长公主与宋大人的旧事都挖出来了,甚至还有不少舆论鼓动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说没人暗中推动,他是不信。

先皇当年册封的将近三十个藩王,除了先皇自己收拾的,从陛下登基到现在,撇除掉已经被处理的藩王,五王拘押到京城“养病”后,除了镇守边陲的藩王,在内陆有封地的异姓藩王也就周王一个了。

他觉得周王此次能上当,除了贼心不死外,恐怕就是没有多少安全感。

霍瑾瑜淡淡道:“你说,他们这些藩王就不能安分地过好日子,偏偏要胡作非为,就是有再多的福气也做的孽给消耗完。为什么不学学康王,老实在封地过着富贵生活。”

韩植连连点头:“陛下说得对。”

至于边塞的那些藩□□王、南宁侯邓盟、楚王陈飞昊、再加上接管辽王的霍永安,他们掌控的军队已经占了边塞军队的七成,即使剩余五个藩王联合起来,风险也不大,现下四海承平,打一仗还能给将士们练练血气。

十六日,霍瑾瑜去了虢国公府,邓盟比起月初面无血色、奄奄一息的状态,现在与之对比,已经是精神抖擞了,当然和全盛时的状态不能相比。

邓盟见霍瑾瑜面无表情的样子,知道陛下还在生气,乖乖走到跟前认错,“陛下,臣自作主张,请陛下恕罪。”

霍瑾瑜冷笑:“朕才要请南宁侯恕罪,是朕无能,才让南宁侯用命来博。”

这人觉得自己很强吗?伤到肺部都敢乱折腾,如果他出了事,让虢国公的人怎么办。

“陛下,臣知错!”邓盟见状,直接低头认错。

霍瑾瑜冷哼一声,微微转身,斜睨道:“南宁侯何错之有,你忠君、你爱国……让朕自愧不如!杰儿、蝶儿,记住你们爹这个德行。”

邓书蝶立马道:“爹,你如果死了,我一定向你学习。”

“咳……”霍瑾瑜一下子被呛住,转身屈指给了小丫头一个脑嘣。

邓书蝶摸着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邓!书!蝶!”邓盟一头黑线。

这个女儿确定不是来气死他的吗?

邓明杰眼巴巴道:“爹,你死了,那我就继承你的爵位吗?可以给姐姐吗?我想接祖父的。”

他不傻,国公比侯爷大多了,虽说他前面还有两个堂哥,但是祖父说了,让他们公平竞争。

“……”邓盟默默捂住了胸口,觉得就不应该让这两个孩子出现在陛下面前。

就在他暗自心痛时,旁边的赵筱云也凑了热闹,“邓盟,我告诉你,若是让我当了寡妇,你就等着我找第二春,找个比你年轻十岁的帅小伙。”

她虽然不知道邓盟干了什么事,但是听陛下这怒火,也猜出邓盟这次吐血昏迷有猫腻。

邓盟额角青筋直跳,深呼吸道:“赵筱云,孩子们都在,你捣什么乱。”

赵筱云闻言看向霍瑾瑜,“陛下。”

霍瑾瑜当即道:“小舅妈放心,当时候朕给你找两个帅小伙。”

“……倒不必这样大方。”这下轮到赵筱云尴尬了。

邓盟再次捂住了胸口,觉得为了他的名声着想,也要好好活下去。

之后霍瑾瑜将准备好的夜明珠拿出来,光洁的浅紫色萤石发出淡淡的光。

邓明杰比划了大小,瞪大眼睛:“有我三个脑袋大。”

邓书蝶:“你的脑袋小,不如我的脑袋大。”

邓盟:“让陛下破费了。”

霍瑾瑜老实道:“这是琉球国的贡品,也就是从朕的库房转移到你的库房,对于这颗夜明珠来说,没什么变化。你放心,朕让人检查了,这萤石就是普通的石头,对人体无益无害。”

“……陛下真是妥帖。”邓盟忍笑道。

……

下午末时正,虢国公带着一府老小送霍瑾瑜出门。

虢国公瞥了瞥身边的邓盟,冷飕飕道:“陛下,您不知道,若不是他现下受了伤,按照老夫往日的脾气,肯定要打一百板子。”

身后的邓天鹰、邓天鹏顿时吸气。

一百板子可以直接送小叔投胎了。

邓盟持续认错,“儿子知错,等儿子伤好后,一定让您动手出气。”

虢国公白了他一眼,“那时候你估计就跑了,老夫这老胳膊老腿也追不上你。”

霍瑾瑜站在马车旁,望着面前胡子花白的虢国公,又看了看一旁的邓盟,忽而对虢国公扬唇一笑,“外公,我知道你对小舅舅的做法很生气,但是他现在还有伤在身,您若是想要出气,要不一点点来,三天打一板子,这样一个月就能凑够十板子,小舅舅这内伤要养百天左右,等小舅舅养好伤后,还债的压力也小些,若是你心疼他,咱们大不了之后一天一板子,既能教训小舅舅,又全了您拳拳爱子之心。”

话音落下,现场一片安静。

邓天鹏、邓天鹰纷纷对霍瑾瑜揖礼表示佩服。

邓明杰掰着手给亲爹算,按照陛下的法子,他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一百板子还完。

赵筱云抱住邓书蝶,将头埋在女孩的肩膀,肩膀不住抖动。

邓书蝶抱住她的肩膀,嘴角抿直望天。

嗯,今天的天真好!

乌沉沉的,像是洗墨的水泼在了幕布上,颜色深浅不一,云浪翻滚,狂风呼啸,真是热闹极了。

邓盟嘴角不断抽搐,“陛下……真是会开玩笑!”

他话才说完,就听身边老父亲笑呵呵开口,“陛下这主意不错,明日老夫就让大夫看看,看要养多久,才能开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