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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爷!』

有这么坑儿子的么?

有这么不要脸的么?

江夏这么个重镇,三面环敌,你让我当太守……我就忍了!

——谁让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可你一不给我兵,二不给我将,就把这一干降将、俘虏给我?

这是——玩呢?

有那么一瞬间,关麟觉得……丫的,他爹关羽……真是三天不打,上房……啊呸,错了……是三天不骂,他就以为我关麟是好欺负的,是软柿子了。

当即,关麟都想撂挑子了。

都想杀到江夏,杀到他老爹身边,指着关羽的鼻子大骂。

“爹?你还要不要脸了——”

关麟内心中这个想法很剧烈。

倒是诸葛恪,似乎是看出了关麟不太高兴,连忙补上一句,“关公对云旗公子治理江夏颇为期待!从今往后,在下就是关太守麾下的长史曹掾了……太守但有驱使,恪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诸葛恪先是表态。

廖化也连忙表态,“太守是能开府的,在下斗胆毛遂自荐,也愿意为关太守效力……只是……”

“只是什么?”关麟顺着问。

“在下此前担任的乃是关公的主薄,是文职,可在下心头的愿望是上阵杀敌,所以,希望太守能任一武职于我,哪怕是一个曹掾。”廖化的眼芒无比期待,他补充道:“比起某……在下还是更希望在关太守面前自称‘末将’!”

提到“某”与“末将”的称呼。

在军营中,凡是谋士、文官,在下级向上级对话的过程中,统统要在自己的姓氏后面加上一个“某”字。

而武官,则简单一些,直接以“末将”相称。

这是军营里的规矩。

但这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关羽就喜欢自称“关某”,似乎这样的称呼很是“装逼”!

当然,这不重要……

关麟从廖化与诸葛恪的眼眸中,他能感受两人对加入他麾下的那种炙热与期盼的心情。

还有……

『开府是么——』

关麟不由得遐想起来,虽然江夏太守,在老爹这么一封信笺下,简直是个悲催的光杆司令,兵靠自己,粮靠自己,啥玩意都靠自己。

可架不住……能开府啊!

开府的诱惑太大了!

一旦开府,就能培养自己的团队,就不再是单打独斗,无疑……这对关麟是极具诱惑的。

那么……

关麟眼珠子一定,他张口道:“廖主薄既有意做武职,那正好……江夏不还差个都尉么?有劳廖主薄……不,是有劳廖都尉替我执掌江夏兵马了,当然……”

关麟一摊手,“当然,似乎现在看来,江夏没什么兵马。”

这……

廖化的眼帘下垂,他拱手低沉的劝道:“关太守……”

倒是诸葛恪抢先一步:“关公将这九千余俘虏赐给太守,某倒是觉得是个机会,只是不知……在太守看来,这九千四百俘虏?这刘晔……能降么?”

“还有……那蒋干、阮瑀、王粲……这些降将,能用么?”

一连两个问题。

关麟鼓了鼓了嘴巴,眼珠子一定,当先回答第一个,“这九千四百俘虏,或许……能降吧……只不过,需要用一些不太光明的方法。”

此刻的关麟,已经开始琢磨起,一些“极致黑暗”的手段了。

“至于……这些降将。”关麟摇了摇头:“他们……没法用吧?”

是啊……

蒋干、阮瑀、王粲……这

都是一些文人哪!

蒋干尽管没有盗书,可历史记载的,也就是一个英俊的“喷子”形象,所谓——有辩才,有仪容,独步江、淮之间,莫与为对。

至于阮瑀、王粲……这是建安七子啊。

阮瑀曾受学于蔡邕,有过诗集,一篇《为曹公作书与孙权》文采斐然。

文笔丝毫不亚于“陈琳”!

特别是对音乐方面颇有造诣。

说起来,他儿子、他孙子比他名气还大——阮籍、阮咸,乃是竹林七贤之一!

至于王粲,善文,其诗赋为建安七子之冠。

在北方文坛……是能与曹植并称为“曹王”的存在。

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写小说”的“狗作者”!

这样的人?

在太平盛世搞搞文学创作,恰个烂钱还行!

真让他治郡理政,咋用啊?

一想到这儿,关麟不由得摇头……

倒是唯独……这位刘晔!

提到他被俘虏。

关麟眼睛放光。

这可是个胆识过人、筹谋画策的大发明家……

在关麟看来。

无论是未来的秦弩大阵;

还是各种各样的发明创造……

亦或者是考虑到黄承彦那老头的身体,考虑到……随着这老头年龄的上涨,工房中,不得以……需得为这老头减负。

如此说来,刘晔对关麟,对蜀汉“科技树”的发展与进程是至关重要的。

心念于此,关麟直接吩咐:“这样,明日我处理下长沙的事儿……后日,咱们就启程返回江陵!”

廖化与诸葛恪拱手,齐声应喝道。

“喏——”

正巧,张星彩姗姗来迟,听到要返回江陵,她连忙问:“是要回去了么?”

不等关麟回答。

“公子……”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是糜阳,脚步很急,语气也颇为急促。

关麟朝张星彩眨眼,示意他先忙正事儿。

旋即,关麟招呼糜阳进屋,连忙问。

“让我猜猜,是医署出什么事儿了?还是那江东的大都督鲁肃出什么事儿了?”

“都不是……”糜阳的回答出乎了关麟的意料。“是……是一些长沙郡的官吏,他们纷纷备上‘厚礼’要赠予公子……”

唔……

此言一出,关麟有些意外,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他的“长史功曹”诸葛恪才思敏捷,当即就提醒道:“我知道了,定是云旗公子成为江夏太守的事儿不胫而走,传了出去……所以……”

的确如诸葛恪的猜想。

还真是这个原因……

起初关麟来长沙,是逆子,是恶少,是为非作歹……

故而,一干官员畏惧于他的身份,既不招惹,也不靠拢,默契的保持着距离。

可突然……

关麟的风评从恶少、逆子、为非作歹,变成了“高尚高洁”、“大义凛然”、“救医圣于病症”……

风评的逆转,让这些长沙城的官员一个个大跌眼眶。

当然……

只是如此的话,他们也犯不上主动去接近这位关家公子。

可现在,又不同了。

如今,关麟成为了江夏太守,这身份……就又、又、又、又不一样了。

要知道,整个荆州的官员不是一成不变的,是流动的,很有可能你今年在长沙,明年就调到江夏去了。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自然……一个个官员就得登门拜访下这位新晋的江夏太守了。

保不齐未来的某一天,他们就得到这位关太守手下做官,如今……登门拜访,送点小礼物,也能提前混个脸熟!

正是为此……

这个下午糜阳与麋路收到了无数拜帖。

连带着还有许许多多的礼物。

听糜阳把这些讲完,廖化连忙道:“既太守有事,那……末将就先回避。”

这种送礼的事儿,该回避的时候就得回避啊!

“不用!”哪曾想,关麟一摆手,提起茶盏,直接示意,“都是自己人,不用藏着,说,说说这些官员都送了些什么?”

别说,关麟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是……”糜阳踟蹰了一下,旋即还是张口吟出了这些礼物。

只是,随着他的话,此间包括关麟在内,一片寂静,一片默然。

——“是菊!”

——“是各种各样的菊!”

此言一出。

“噗”的一声,关麟口中的茶悉数全喷了出来。

菊丶花?

他顿时心头就一个感觉。

——『菊丶花?』

——『你们就拿这个来考验干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