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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不该对他们这么好。”Alin喃喃,“可是真要我无视他们或者断绝关系,我又狠不下这个心来。”

虞乔拆开筷子,把筷子递给Alin。

Alin忽然问:“虞乔,如果这是你弟弟,你会怎么做。”

套餐内有附赠的饮料,玉米汁,虞乔插上吸管,搅动两下,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我没有那么强的亲情观念。”

Alin看着她,眼神有点波动:“虞乔,我们认识有快五年了吧,你好像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你的家庭。”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虞乔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虞乔吸玉米汁的动作微顿,立即恢复如常:“你也没有问过啊。”

Alin揉着太阳穴笑了下:“我不是怕万一戳到你的什么伤心事。”

“能有什么伤心的。”虞乔放下玉米汁,支着脸浅笑,“我没有爸爸,自从妈妈十岁车祸去世后,就一直住在养父母家里。”

Alin微微有些震惊:“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虞乔轻叹了一口气,“我大学的时候,养父因为金融犯罪被判刑了,养母带着她孩子去国外了。”

原来如此……

Alin沉默,难怪从来没见她提过家人,每逢团圆年节也都是自己一个人。

“虞乔……对不起。”她不该多嘴问这些。

“干什么啊这是。”虞乔反而笑了,“没什么不能提的,我妈妈都去世很多年了,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只是Alin,”虞乔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她一下,“我拿你当朋友,还是想说,你弟弟还是不要纵得太过了。”

提及此Alin便头疼:“我有时间真想撒手不管了算了,但你也看到了,我妈有多溺爱他,导致他花钱如流水。”

“花钱倒没什么。”虞乔含糊地说,“如果不小心做了违法的事就不好了。”

Alin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你说得对。”

吃过饭,虞乔又劝了Alin几句,把她劝回家休息。

她自己刚到医院地下车库,准备给容夏打电话让她租个新房子,容夏反而先一步打了电话过来。

“喂,姐,你在家吗?”

“不在。”虞乔扣上安全带,“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白景湾的房子被人跟上了,你帮我重新找一个。”

“什么!”容夏声音提高两度,“什么人,又是那些私生饭吗?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姐你昨晚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没出什么事。”虞乔说,“我提前发现了,昨晚在酒店睡的。”

“不行不行。”容夏急了,“看来还是要让保镖跟着,这太危险了,我这就去跟保镖说。”

“你先别急,暂时没什么大碍。先找房子,联系搬家公司来搬家。Alin跟你说我后天要去深城录节目的事了吗?”

容夏平复着呼吸:“说了,我已经订了明天下午三点的机票。节目组那边明晚有一个聚餐,后天正式开录。”

“那就这样。”虞乔戴上墨镜准备开车。

“还有一件事姐。”容夏突然想起来自己打这通电话的正事,“陵江剧院的工作人员昨天找我,说他们整理物品的时候发现有一条项链不见了,是您演话剧戴的那条,想问问您是不是忘记摘下来了。”

项链?

虞乔皱眉,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她演出的服饰和首饰都很繁琐。那天遇到了周宴深,她换衣服的时候心不在焉,好像真的忘记了摘项链。

回到家,虞乔先去衣柜里翻到那天穿的外套,两个口袋没摸到,又把衣柜翻了一遍。

到处都没有,她端着杯子喝口水坐下来,脑海中慢慢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话剧结束,她和蔺从文去吃饭,吃完饭之后又去了酒吧。

虞乔分别打电话给餐厅和酒吧,二者都说店里没有客人遗落的项链。

那就只剩一个地方了。

虞乔硬着头皮给周宴深打去了电话。

虽然她不记得自己那晚做了什么,但光凭着酒后给他打电话跟着人家回家,便已经足够丢人了。

电话响了好久,她的底气渐渐不足,就在快要自动挂断的前一秒,周宴深接起了电话。

“喂?”

“我是不是打扰你上班了?”虞乔有点儿不好意思。

“没有,调休在家。”不知道为什么,隔着电流,周宴深的声音有点儿低哑,听起来让她的心莫名一揪。

“有什么事吗?”周宴深问。

“额,有。”虞乔回神,略显尴尬,“就是我上次……好像把项链落在你们家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有没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她越来越尴尬,好在周宴深只是咳嗽了一声后说好。

电话没挂,虞乔听到他起身,衣服和被子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接着是脚步声,他走出自己的卧室,去到她睡过的客卧。

已经是下午了,虞乔心不在焉地想,他怎么还在睡觉呢。

他以前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异地,他周末来临城找她,定一家酒店,二人一起消磨时间。

每每吃过午饭,她便会困得不行,又因为看他可以神态自若地看书而不服气,于是逞强,也拿本书在他旁边看。

往往看着看着就会睡过去,醒过来是人已经在他怀里,头顶传来含笑的声音:“再不醒,我胳膊要麻了。”

虞乔失神地回忆着,直到被电话那头周宴深的声音拉回思绪。

“是这条吗?”他说着,挂断了电话,拍照传到她微信。

虞乔点开照片,男人掌心躺着细细的链子,蓝宝石光彩夺目,正是剧院的项链。

她连忙打字发过去:【是这条,谢谢你!】

周宴深:【不客气,在枕头下面找到的。】

虞乔微窘,连忙打字:【那如果你在家的话,我叫个闪送去你家拿可以吗?】

……手指按到发送键上,她却犹豫了。

她咬了下唇,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回过头深呼吸一口气,把刚刚打的那行字全部删掉。

【如果你在家的话,我现在去你家拿可以吗?】

她抿唇打下这一句话,就当是最后的私心,想再见他一面,也许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虞乔看着绿色的发送键,眼神黯淡,迟迟下不去手。

就在她踌躇不决的时候,“叮”一声,屏幕上忽然跳出周宴深的新信息:

【我今天下午在家,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拿。】

再往下附了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