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春深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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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之瑶也很惊讶, 她进来之后,看到房间内还活生生站着个大美人,还是她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哥, 我是不是喝多了?乔乔姐怎么会在这里啊。”
虞乔在屋内独自凌乱了一会儿,看向周宴深,看到他面无表情,明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宴深抬手把门一关,从鞋柜里抽出双鞋撂给向之瑶:“你来干什么。”
“关心你啊。姑姑让我去医院给你送饭, 我去了没人,护士说你生病调休了。”向之瑶忙不迭地换上,脱掉防晒外套顺手就想扔沙发上,看到周宴深凉凉的眼神, 脖子缩了缩, 乖乖挂到衣帽架上。
姑姑……虞乔心想,她说的该不会是向云卿吧。
尴尬一笑, 虞乔面上保持镇定, 跟向之瑶打了个招呼,赶在她问之前说:“我和你哥是朋友。”
“啊,朋友啊。”向之瑶狐疑, “为什么我哥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上次我说我喜欢乔乔姐他也不跟我说你们认识!”
周宴深坐回沙发, 闭眼揉了揉额头。
向之瑶却欢天喜地去挽虞乔的胳膊:“姐姐, 那你今天是来看我哥的吗,你们关系这么好啊。”
“还行……”虞乔看了一眼周宴深。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高中同学。”
“天哪!”向之瑶惊讶, 随即气鼓鼓地, “哥, 你也太过分了,你认识乔乔姐为什么不跟我说!”
虞乔唇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他也许真的没法说。
周宴深睁开眼,淡淡喊她的名字:“向之瑶。”
“干什么?”向之瑶还处在被欺骗的愤怒中。
“你怎么来的?”
“打车啊,我又没有国内驾照。”
“我叫陈叔来接你回去。”周宴深说着按开手机。
“别别别。”向之瑶连忙阻拦,“待会儿言佑哥会来接我的。”
周宴深淡淡蹙起眉:“他这么忙,还有时间来当你司机?”
“有啊。”向之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言佑哥明天要去深城出差,他说可以带我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
“去玩啊,我还没去过呢。”
周宴深瞥她:“说实话。”
向之瑶撇撇嘴,有点儿心虚:“这就是实话啊。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东西送到了,我要走了。拜拜乔乔姐。”
说完,她拎着包溜得飞快,虞乔那一句“我跟你一起走”还卡在喉咙里没来得及说。
一声关门响之后,客厅重归寂静。
虞乔垂着睫毛,遮住眼底复杂的神色,原来一直是她误会了。
她还对周宴深言辞尖利地讽刺,想来真是莫名其妙。
她真是疯了,被嫉妒和占有欲冲昏了头脑。
轻咳两声,虞乔刚想道别,侧身看见周宴深倾身在茶几抽屉里找着什么,动作缓慢,垂着眸,看不清他眼下的病色。
“你要什么?”虞乔连忙蹲到抽屉旁,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周宴深取出了一支耳温枪。
她悻悻收回手,看着周宴深安上一节电池后,张口:“要不然我帮你吧。”
周宴深按着开关的动作微顿,抬眸。
她心跳莫名惴惴,担心他会拒绝。
几秒后,周宴深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耳温枪递给了她。
虞乔膝盖跪在沙发上,靠近周宴深身侧,或许是因为今天没去医院,他身上没有那种过分洁净的消毒水气息,只有温淡的衣服柔顺剂香气,被偏高的体温烘托到她鼻尖。
她稳稳心神,一手握着体温枪,对准他耳侧。
垂在肩下的发梢轻轻拂过周宴深的下颌,痒痒的。他眼皮微跳,手指动了动,视线之内,虞乔的T恤随着她的动作上拉,雪白细腰若隐若现,胸前起伏也变得明显。
她今天穿着紧身的牛仔裤,跪立在沙发上,他旁边的沙发便陷下去一小块,似有似无贴着他的腿面匀称紧实,布料光滑,温度灼人。
……
她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仿佛柔韧的丝线,一圈一圈要缠住人的呼吸。
心欲不稳,周宴深收回视线,深深吸了一口气,忽觉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虞乔测完温度,毫无所察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显示屏上的数字,忽然身体一僵。
周宴深好似抬手,轻轻把她掉在身前的头发拨了一下。
夏日衣衫薄,如此一来,他滚烫的呼吸轻触她露在外面的锁骨,激得肩膀微微战栗。
呼吸滞住,虞乔僵硬地转身,坐下:“你的体温好像有点高。”
“多少。”周宴深嗓音莫名更哑了些。
“39.8……”她递过来,脑子像被凝固住了,“你要不要吃个药。”
他顿了顿,说好。
虞乔觉得自己脸在发烫,她急于避开这个环境:“楼下有药店吗,我去帮你买吧。”
“家里有。”
“在哪儿,我去拿。”她连偏头去看他一眼都不敢。
余光里瞥见周宴深的手指了个房间的方向,虞乔慌忙起身快步走去。
推开门才发现这是个小小的储物室,倒U型设计,里面的柜子与摆放整整齐齐。
站在门口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虞乔拍拍自己的脸,长长呼出一口气,再抬眼看到满目琳琅一时有些傻眼。
现在又不好再回去问周宴深。
好在药箱的颜色足够明显,她蹲下来,从架子上抽出小药箱,打开,在里面整齐排列的盒子中翻到退烧药。
恢复原样之后,虞乔起身,刚想离开,无意间瞥到进门处的白色高脚台上放了一个瓷白花瓶,瓶中淡紫色的鸢尾隐隐有枯萎之意。
瓶身上沾了些灰尘,她走过去,指腹抹掉那不起眼的灰尘。
视线却蓦地顿住。
白色圆瓶身之后,有一角暗色。几番犹豫之后,虞乔手指还是碰上了那隐蔽之物。
抽出来,却叫她一愣,黑色的绒面方盒,看上去有些旧,应当是多年前的了。
虞乔心里被重重一击,手指微微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对戒指,其中一枚是她戴了多年,在香港的时候不甚遗落在他手里的。
她一直迟迟未曾要回,一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在他面前失去尊严,二是实在没有充分的理由。
此刻,这枚戒指以被珍惜保存的方式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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