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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讲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讲完了大道理,村长问大家有什么疑问。这些人在底下嘀嘀咕咕的,意见不少,但是就没一个举手说出来的。

陈今翻了个白眼:有意见又不说,待会人家拍板做决定了,他们又各种幺蛾子冒出来。

她旁边这位叔就不少意见,和后面的人说着说着,都说到了村干部是不是收好处贪污去了,不然怎么会那么积极地促成这事?又举例说村里拆迁,村干部就从开发商那拿到好处。

这可把陈今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转头过去搭话,“什么好处啊?”

“……”旁边的人本来想说的,但一看是她,又闭上了嘴巴。

陈今皱眉,“你这什么意思?你说了出来,我又不会说出去。我和村里的人又不熟,怕什么?说啊,到底是什么好处,怎么就他们有,我们都没有呢?”

这话说到旁边这位叔的心坎上了,是啊!凭什么就他们有,其他人都没有呢?大家都是一样的拆迁!

于是,就开始了,“小区外头会有两排的商铺,优先村干部购买,还是按照低价卖的,一个村干部限一个铺面。你说,这不是拿好处是什么?凭什么就他们有?难道我们买不起?几十万的车我都买了,我也想买个商铺……”

居然还有这样的呢?!

陈今听过就过了,她没打算在这里买商铺。

就在村长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签字吧”后,立刻就有人坐不住,起来提问题,“划出去的地一次性给完钱我能理解,租用的地现在也是一次性给完?以后就不能有涨价的份了?还有那些钱,凭什么只给大家分百分六十,剩下的钱用到了村里,村都要拆迁了,还用到哪个村里?”

陈今抬头去看说话的人,默默地给人竖大拇指。

可算是有人提到关键问题了,再没人站起来,难道要她这个“半道”加进来的外人站起来提吗?那多不好。

万一不小心损坏某些村干部的利益,人家一联合村里人排挤她,那真是抓瞎。

桥西村的人提就没事了,人家自己人,在村里有自己的“同盟”,犯不着怕村干部。说不准,人家和某个村干部还是亲戚。

上头的刘满堂笑呵呵地让人坐下来,说钱肯定是会合理合法地分到每个村民手里。之前说的,也都还是初步方案,最后怎么落实,还要村里开大会讨论的。

陈今叹气,还要开大会?

今天签不成字,她下次可不来开大会了。哪天签字,她就哪天来。

她这又带起一片哈欠声,一个接一个的。

台上的领导看了过来。陈今挠挠脸,拍了拍趴在地上的大橘,从旁边绕了出去。

“又这么快出来,里头的凳子长钉了?”陈文豪道。不然,怎么都是没开完会就出来了?

“和长钉差不多了。”陈今觉得还是在门口坐着舒服些,里头的味道……不说也罢。

又叹气道:“人家村里头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好说话啊。反正我占了便宜,见好就收吧。”

陈文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倒是看得清。”

说三妹是跟着她大舅陈文强后头捞汤喝?他以前也是这么觉得,现在反而不这么想了。人家脑子清楚得很,不跟在陈文强后面,自己也能吃到肉。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看不看得清都一样了。

陈今这无聊着,想到郊区店老板说的话,就问:“文豪叔,听说郊区那些工厂地要拍卖出来建楼了。”

“不用听说,已经有几块边角地被拍卖出去了。”陈文豪侧头看她,“上次你不是说没打算掺和吗?现在有钱可以掺和了?”

陈今两手一摊,“我现在是全村最穷。”

但也没说掺不掺和。

陈文豪笑了两声,这话,听听就算了。谁还能真的当真不成?

里头还在吵,陈今翘着二郎腿半仰着头看前面那朵白云,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偶人。

“听说你在外头开了家公司?”后面冷不丁有人开口问道。

陈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烦死,打断她的思路,她刚刚正想到一件事,正在琢磨事情的可能性,突然就被人打断了。

好想头也不回地邦邦给一拳。

一回头看,是刘时笙。

确实是该给一拳头。

见陈今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一声不吭。反倒是陈今旁边、一身公安服的陈文豪抬头和他对视。

刘时笙清了清嗓音,“我也没别的意思,这开公司不是小打小闹,一个不留神就要亏本……”

“咒我是吧?”陈今满不在乎道:“没事,亏了就亏了,我又不是赔不起。哎,我又不想着出国留学,赔了就算了,我又不缺钱花。”

陈今这语气,真的挺贱兮兮的,尤其是在现在很缺钱的刘时笙听来更是如此。

“你就不能和我好好

说话?”刘时笙气得咬牙切齿。

陈今双手抱着右腿膝盖摇啊摇,一派的悠闲自在,“你缺钱找你老子去,找我没用。想和我好好说话?你真是打错主意了。我都说过了,再来招惹到我面前来,我这个人是真的会给你们派彩色大传单的。为了出国,脸面都不要了?想以后留在外面就不回来了啊?”

“哎,听说你们家分到了二十万啊?这么多呢。我妹申请交换留学项目,一年也就花个十来万,你叫你们家双胞胎争口气,这笔钱就够花了……”

话都没说完,大舅的电话来了。

“大舅啊?我在桥西村呢。你也来?哦,我在祠堂这,里头在开会。”陈今说完,电话一挂,回头一看,没人了,转头去问文豪叔,“人跑了?”

“嘿,不会是听到我大舅要来,就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