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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是东京竞马场?”

坐在驾驶中的出租车上, 鹿见春名问。

“我只是大概确定,具体的……”江户川柯南顿了顿,“得等我下车向目暮警部确认一下才行。”

他转头,看着明净的车窗玻璃中透出来的隐隐约约的倒影, 街边的景色飞速向后退去。

从米花町的侦探事务所到东京竞马场很远, 光打车都打了鹿见春名两张万元大钞。

刚一下车, 江户川柯南就摘下了他的蝴蝶结变声器, 转动蝴蝶结变声器后的齿轮转动了两下, 将声音调试好后,他拿出备用手机,拨通了目暮警部的号码。

“工藤老弟?”通话中传来了目暮警部的声音。

“是我, 目暮警部。”蝴蝶结变声器中发出了少年略微低沉的嗓音,“犯罪挑战书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关于犯人,我有些想问的事情。”

“你问吧,工藤老弟。”目暮警部说, “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那个犯人, 上崎政彦, 他是因为赌博欠债、抢劫杀人才被毛利叔叔逮捕的,目暮警部, 你当年和毛利叔叔是同事, 应该还记得这个犯人吧?”江户川柯南问,“上崎政彦赌博的原因是什么?是——赌马?”

目暮警部愣了一下:“对,没错,就是赌马。他赌上了一切的那次赛马比赛中, 押注的那匹马输了,所以上崎政彦血本无归, 欠了一大笔钱……”

“我明白了。”江户川柯南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目暮警部,现在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东京竞马场被安装了炸弹,并且,犯人上崎政彦一定就在现场,请你们赶快派人来,别让犯人跑掉了。”

他说完这些话,顿了顿,又加上了一句:“……还有,目暮警部,麻烦你……”

“我明白,不要对外说是你破了案子,对吧?”目暮警部立刻接上了话,“放心吧工藤老弟!”

和目暮警部的通话被挂断了。

江户川柯南放下蝴蝶结变声器,一转头面对的就是鹿见春名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

“工藤君,你现在连装都不在我面前装一下了吗?”鹿见春名神情复杂,“你是不是忘了我是那个害你变成这样的组织的人了?”

“记得清清楚楚呢。”江户川柯南诚恳地回答,“但是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也拿你没办法,既不可能杀你,也没办法报警抓你,那就坦率一点好了。”

虽说江户川柯南原本是很忐忑不安的,就连睡觉都会因为做噩梦而被惊醒几回。但隔天了也没出事——鹿见春名知道这件事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果是打算清除掉他,不说之前,就按照琴酒的行动速度,当晚就该来杀他了。

既然没有动静,那大概真的就像灰原哀说的那样了。

鹿见春名点评:“你坦率过头了。所以到底为什么是东京竞马场?现在离11点1分只剩十五分钟了。”

鹿见春名带着江户川柯南买了票,走进东京竞马场。

这个周日同时举行的是G1赛事的日本德比和G2赛事的目黑纪念,来到东京竞马场的观众很多,放眼看过去全是黑压压挤在一起涌动的人头。

鹿见春名和江户川柯南走到草场的栏杆边,因为人太多,为了防止小学生身体的侦探遭遇踩踏事故,他顺手把江户川柯南捞了起来,抱在臂弯之间。

江户川柯南在被鹿见春名抱起来的那一瞬间,身体僵硬了一下,短暂几秒之后他才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试探性地将一只胳膊搭在鹿见春名的肩上。

“上崎政彦是赌马惯犯,十年前的7月12日,举办的是一场G2级别的赛马比赛。那场比赛里最有希望夺冠的是神鹰、草上飞以及无声铃鹿这三匹马,而神鹰在这场比赛之前的战绩是全胜。”

“上崎政彦寄给毛利叔叔的犯罪挑战书的落款是怪人,神鹰又有一个别称叫做怪鸟,怪人和怪鸟,他当年赌马时一定是买了神鹰会赢。”

鹿见春名明悟了:“毕竟那个时候,神鹰的战绩是全胜。但那场比赛神鹰输了,赢家是无声铃鹿。”

虽然他不关心赛马,但在赛马范围异常浓厚的日本,多多少少也稍微了解一点名马的战绩。

十年前,备受关注的赛马神鹰和草上飞都是毫无败绩的连胜赛马,而在7月12日的那场每日王冠赛中,神鹰和草上飞的连胜记录都被无声铃鹿终结了。

“那对于这场神鹰输掉的比赛,上崎政彦应该是很痛恨的吧?连带着估计连赢了神鹰的无声铃鹿也恨上了。”鹿见春名想了想,“从这个方向去想的话,三个1就能解释了。”

“没错。”江户川柯南点头,“上崎政彦喜欢的赛马神鹰,除了出道战之外,出名的那场首胜就是1月11日的500万以下条件赛;而无声铃鹿……无声铃鹿的最后一场比赛就是11月1日的秋季天皇赏,它在那场比赛之中骨折,不久之后就安乐死了。”

“无声铃鹿骨折的那场11月1日的比赛,也被称之为‘沉默的星期日’,和‘在沉默之中迎来终结’对应。”

鹿见春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1月11日和11月1日都是三个1,但不同的是,一个是神鹰的新生,一个是无声铃鹿的结束……既然和赛马有关,那么东京都内,就只有这个东京竞马场了。”

“第一句的‘向左转’,指的也是无声铃鹿。”江户川柯南补充,“无声铃鹿有在马厩中向左转圈的习惯。”

“我懂了,虽然看不太出来上崎政彦对神鹰的爱,但是看出来他对无声铃鹿的恨了。”鹿见春名总结,“恨果然比爱长久。”

江户川柯南嘴角抽了抽:“确实可以这么说……”

他坐在鹿见春名的臂弯里,抬手按在眼镜的一侧,打开眼镜的放大功能,寻找着东京竞马场有可能被安装炸弹的地方。

在这个并不沉默的周日,东京竞马场汇聚了将近十万人。如果炸弹真的在这里引爆,将会是十万人级别的灾难。

*

目暮警部挂了电话,看向坐在他旁边的伊达航。

“要现在出动吗?”伊达航咬着牙签问,“在哪?”

他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抓起来,放下挽至小臂处的衬衫袖口。

“高木和佐藤呢?”目暮警部不答反问,“你最近不是在准备结婚的事情吗?”

“那个不影响,离我和娜塔莉结婚还有好几个月呢。高木和佐藤去处理一起入室盗窃案了,好像是之前东都大学的受害人黑原胜则的公寓被小偷光顾了。”伊达航一个一个地回答,他的神情有点疑惑,“所以是出什么事了?”

目暮警部叹了口气:“是毛利老弟……”

“毛利侦探又遇到什么杀人案了吗?”伊达航满脸写着“我就知道”。

自从伊达航升职被调到搜查一课之后,最近半年以来,基本上每天都能遇到一起毛利一家在现场的杀人案。

一般来说,警视厅是不喜欢辖区内发生杀人案的——通常他们更希望死者是“突发心脏疾病猝死”,而不是“被杀”,那意味着辖区内的犯罪率上升,也代表着治安出现了问题。

伊达航敢说,东京这飙升的犯罪率里,至少有一半都是毛利侦探贡献出来的。

“倒不是杀人案,毛利老弟十年前逮捕的犯人最近出狱了,为了报复他,好像给他寄了犯罪挑战书。”目暮警部显然觉得有些头痛,“那个犯人好像在东京竞马场安装了炸弹……总之,伊达君,你还是赶快通知警备部的爆炸物处理班吧。”

伊达航愣了一下,神情很快变得严肃起来:“我明白了。”

……

“爆炸物?”萩原研二接起电话,“是我明白了,东京竞马场?好的,爆处组马上就位。”

萩原研二挂断了通话。

在听到萩原研二接起电话的时候,原本趴在办公桌上休息的松田阵平马上就站了起来,拎起外套就打算往外走。

“——你跑的也太快了吧?”萩原研二叫住了他。

“东京竞马场,对吧?”松田阵平拿出手机,手指快速滑动之后,将一则新闻页面展示给萩原研二,“不快点赶到那里的话,会出大问题吧?”

手机屏幕被怼到萩原研二跟前,他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然后才仔细去看屏幕上的内容。

【热情似火的周日!万众瞩目的日本德比和目黑纪念即将开场,东京竞马场的观众预计将突破十万人次!】

“十万人……”萩原研二的目光凝聚在标题上的寥寥数语上,“搞不好真的会出大问题啊。”

他脸上浮现出苦笑。

松田阵平勾着萩原研二的脖子,带着他往门外走:“既然知道就别发愣了,走了走了,去把那个该死的炸弹拆掉,拯救一下东京竞马场十万观众的生命吧。”

——他并不知道,已经有两个各种意义上都不怕死的人已经抢了他们爆处组的工作。

坐进警备部的警车,松田阵平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揪着警员给萩原研二穿重达四十斤的防护服。

萩原研二很抗拒:“现在就穿吗?这个天气穿这么厚的防爆服也太热了,绝对会中暑的!”

“不行,现在就穿,否则你到了现场,你又要用‘来不及’这种借口不穿了。”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拒绝了他,“上次如果不是鹿见恰好拉住了你,现在我就该去你墓碑面前送一束白菊了。”

萩原研二显然知道七年前的事把幼驯染吓得够呛,心虚地被镇压了,任由几个警员帮他一起穿上沉重的防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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