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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想骂人。

但出于对那位先生的尊重, 他硬生生忍住了涌到嘴边的脏话。

鹿见春名的反复无常也让他有点难以置信——正常人在问出那句话时,想表达的意思应该是根本不想跟他搭档吧?正好他和鹿见春名也是相看两相厌,但鹿见春名……他简直是个神经病!

鹿见春名确实不怎么喜欢琴酒这个冷酷男低音,不但动作粗暴就连态度也很差劲。但就是因为这样, 在意识到自己在组织里的帝位之后, 鹿见春名才更想和琴酒搭档。

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现在被迫绑定, 再看不顺眼又怎么样?

鹿见春名很满意这个结果。

他就喜欢看琴酒看他不爽又不能把他怎么样的样子。

“既然要作为代号成员活动, 那你的代号……”显示屏中的那位先生显然有些犹豫, “……你就继续作为告死鸟吧,怎么样?”

那位先生在说话时的态度显得很温和,也很好说话——但如果真的本性如此, 是不可能一手建立起这么大的犯罪组织的。

此时那位先生给予的温和的态度全是因为鹿见春名本身全世界仅此一例的珍贵,为了他身上所存在的、一直追寻着的某样东西,那位先生不介意满足一些小小的要求。

至于这个代号……告死鸟与如今几乎具备了死而复生能力的鹿见春名十分相得益彰。

况且鹿见春名本身也能算是完全的代号成员,他只是挂名的代号成员而已。这个和酒名格格不入的代号只会让其他人对鹿见春名心生警惕,同样也是在某种程度上提醒其他人——小心告死鸟。

“没问题啊, ”鹿见春名很爽快地答应了, “正好我也已经习惯了这个代号了。”

——虽然有点中二。

但代号是什么都无所谓, 只要能满足他吃喝玩乐还能刷组织的卡付账单抽卡的美好愿望,哪怕管他叫妙蛙种子都行。

解决完鹿见春名的诉求, 那位先生挂断了视频通话。

琴酒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极其危险的低气压——鹿见春名感觉到了, 但他当作没感觉到。

不仅如此,他还特地转头,盯着琴酒的脸关怀地发问:“琴酒你怎么不笑了?是生性不爱笑吗?”

身为组织的Top Killer,琴酒在二十多岁的年纪, 头一次体会到了高血压的感受。他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压制住内心暴涨的杀意, 但没能忍住,琴酒下意识地摸上了伯莱塔。

鹿见春名完全没有防备动作,他微笑着任由琴酒摸上枪,用一种能让人瞬间火大的宠溺语气十分纵容地说:“你也太易怒了琴酒,我劝你还是别试了,反正你也杀不了我,不是吗?”

琴酒紧紧抿唇,“你少得寸进尺了。”

以往不是没有人敢对琴酒跳脸输出,但那样的人最后都被他处理掉了。

除了背叛组织的老鼠,琴酒也同样讨厌那些试图踩着他上位的嚣张的人。虽然大家都忠于组织和BOSS,但组织的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派系林立,琴酒是不介意剪除掉竞争对手的羽翼的。

但鹿见春名他确实动不了——并不是因为BOSS看重他的原因。

只在在清楚鹿见春名具有那种几乎超自然力量的情况下,他很难让鹿见春名彻底死亡。但如果用炸弹之类的东西说不定可以成功……就算那种超自愈的能力再BUG,也不能把被炸的四分五裂的人体拼起来吧?

理论上有可践行的方法,但真要这么干,付出的代价必然是被暴怒的BOSS下令追杀,只是因为看这个人不爽而付出这么大代价的话并不值得。

再加上……

“我确实是得寸进尺,因为你的软肋已经暴露给我了。”鹿见春名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针对。

他凝视琴酒浓绿的眼瞳,缓缓露出微笑,轻柔地吐出几个字来。

“还是说,你想和我以命换命?”

和鹿见春名以命换命是绝对的亏本买卖。

在那种能力和体质的加持之下,鹿见春名在战斗时是狠到“拼上性命”的——字面意义上的拼命。

他能拼,但其他人不敢,所以最后的赢家总会是鹿见春名。

琴酒当然也不打算和鹿见春名拼命,嘴欠跳脸这种事他也不是不能忍。

就当锻炼忍耐力了,毕竟组织里总有些代号成员是根本没本事还爱叫的蠢货。

“走了,”鹿见春名打了个哈欠,“今晚我可不想再睡研究所了。”

他走出会议室,十分自然地下了楼,拉开了保时捷356A的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琴酒有些沉默。

虽然车的确是他自己在开,但是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有种在给别人当司机的感觉……很微妙的不爽。

*

京岛浩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两个头牌——混血双子星会一起辞职跑路。

明明御所才因为这两位头牌红火了没几天,现在摇钱树跑了,原本红光满面的京岛浩瞬间就枯萎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答应让安室透这家伙入职的。京岛浩痛心疾首,他的摇钱树小黛——就这么被金发黑皮的混蛋骗走了!

当初这家伙对小黛这么殷勤套近乎的时候他就应该留个心眼的,否则也不至于如今一跑跑俩。

就是有什么也可以啊,御所又不禁止办公室恋爱,说不定富婆更好这一口呢?京岛浩心中流泪,但此时说什么都晚了,摇钱树已经跑了,只给他留下了一封冷冰冰的辞呈。

他忍不住对来询问鹿见春名下落的警官先生大吐口水,愤怒地控诉完安室透的罪行之后就怒气冲冲地挂断了通话。

电话那边的萩原研二盯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发呆。

“私、私奔?”萩原研二颤抖着重复了一下这个十分荒谬的词。

松田阵平十分冷静:“不可能的吧,鹿见他的户籍证明上写的还是18岁,我想zero不是那种人……”

不,也不是没有可能。

松田阵平突然说不下去了。

“公安的作风你应该清楚……”萩原研二幽幽地说。

公安警察向来是结果主义,程序上正不正义根本不重要,只要得到最终的那个结果就行了——这就导致除了公安之外的警察,基本上哪个部门的警察都不太喜欢公安,而且公安还经常随便抢走他们的案子,除了一句“这是命令”之外什么都没有,经常能把部门负责人气的跳脚。

身为警察厅的公安警察,降谷零显然也是倾向于结果主义的……如果鹿见春名真的是和那个组织有关的人物,为了套出情报来,对未成年下手这种事情……好像也不是说干不出来。

“虽然我也很不爽那个金发黑皮,但是……”作为通过打架结下深厚友谊的人,松田阵平很想为降谷零狡辩一下,“……不至于吧。”

他干巴巴地说。

“应该是店长误会了。”

“不,根据店长的那个意思,他们应该是一起、在11月7日,也就是发生爆炸案的当天离职的。”萩原研二皱起眉,“而且小诗本人没有出面,只递交了辞呈。”

也是从11月7日之后,不管怎么给鹿见春名发邮件,他们都没有再得到过任何回音。

从那一天起,鹿见春名就好像再度消失了一般。

“有点奇怪啊。”松田阵平低声说,“那天我给他打电话时,就感觉他的态度有点奇怪……好像在隐瞒什么,而又是从那一天起,‘安室透’和鹿见一起离职、一起消失……”

萩原研二轻轻嗯了一声。

“巧合太多了。”

太多的巧合串在一起,鹿见春名的杳无音信理所当然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再联想到降谷零所说的任务……是在任务之中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问个清楚吧。”松田阵平做出了决定,“我们什么都不清楚,瞎猜的话也猜不出真相。”

他向来是打直球的类型。

如果是平常,体谅到同期是正在卧底的危险时期,他不会和降谷零频繁通话的。

但越是猜测,就越是会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甚至鹿见春名的没有音讯可能是已经身亡也说不定。

就算真的发生了不幸的事情,至少也该让他们知道一个结果吧?毕竟……鹿见是救过他和萩原研二的人。

在此之前,松田阵平只将鹿见春名当作是需要帮助的、误入歧途的少年,但所有的帮助都建立在身为警察的立场上,更多的亲近也是源于萩原研二。

但就是这些对于松田阵平而言正常的帮助打动了鹿见春名——仅仅只是付出过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好心和温暖,真的值得用性命来交换吗?

虽然最后鹿见春名没有出事,但在面对那样危险的炸弹时,不是任何人都能有勇气自己独自一人面对的。

就算真的如同降谷零所说,鹿见春名是和那个危险的组织有关的、不折不扣的罪犯,但至少他看到的是向善的一面。

不管出于什么立场,警察又或者是友人,松田阵平都是在乎鹿见春名的。

降谷零看到松田阵平发来的邮件时,已经是次日的下午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抱着这样的心情,降谷零发了个邮件,约定了一个见面的时间。

……

见面的地点是公安安排的,保证不会泄露。

这是坦白局,在约他们见面的时候,降谷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天的时候……”萩原研二总结了一下降谷零坦白的内容,“小诗他就已经被带走了?”

“他被带到你也不知道的地方了,是这样吗?”松田阵平确认。

毕竟是拯救了好友性命的人,降谷零这次没有试图隐瞒。

他很清楚自己这几个同期的性格,也许会因为这件事和他吵架、或者更进一步地打起来,但身为警察,他们当然明白他所做的事情有多么危险,不会擅自将这些机密的事情泄露出去。

“没想到小诗是已经叛逃的成员啊……”萩原研二下意识地抿了抿唇,“你在的那个组织,会怎么对待叛逃成员?”

萩原研二感觉舌根有些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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