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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康介死的十分迅速, 他连反抗和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被鹿见春名十分果断地一枪结果了。

鹿见春名对这个连代号成员候选都算不上的小头目根本不在意,但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他难免加快了脚步。

毕竟刚刚他开了枪, 藏太又在身后阻截那两队安保人员, 他不开枪绝对会惊动其他人, 但开了枪也同样……现在只能加快脚步了。

如果能多一个藏太就好了, 但那显然不可能, 亚人同时只能存在一个,除非出现“洪流现象”。

鹿见春名曾经和诸多亚人结成的结盟在一起共同生活过,但当时亚人的结盟有两个, 这两边还互相敌视,鹿见春名不想掺和,立马选择跑路——然后没过多久就穿了过来。

但在那短暂地一段时间之中,鹿见春名曾经听别的亚人提起过某种被称为“洪流现象”的能力。

从亚人被发现至今,全世界都在研究亚人这个与人类只有着微妙的不同的种族, 最终发现了一些差异。

比如, 并不是每个亚人都有IBM、即黑色幽灵的。

IBM粒子不够浓厚的亚人无法召唤黑色幽灵, 而拥有黑色幽灵的人一天中能召唤出黑色幽灵的次数、每一次持续的时长都在二十分钟左右,但鹿见春名是其中出类拔萃的人, 藏太每次出现的时间能够达到半个小时、次数多达九次——在后来, 研究员普遍认为第一次死亡、即觉醒的时间越早,IBM粒子就越浓厚。

而除了IBM,亚人还能产生奇异的“洪流现象”。

但这就相当于是亚人中的超能力一样,鹿见春名只听其他亚人提起过数年前唯一出现的一次……那位被围攻的亚人在战斗中失去了挚友, 因此而爆发了洪流现象,同时出现的十数个黑色幽灵将当时去围攻他的人全都屠戮殆尽。

鹿见春名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奇异的状况, 但如果必须以失去挚友为代价,那他觉得现在只有一个藏太也完全够用了。

他现在已经很接近船长室的位置了,鹿见春名行动起来本就动作轻盈,变成小学生之后则更加灵活,踩在地上时几乎没发出什么足音来。

绕过这条走廊、经过拐角,就是负责操纵这艘船的船长和副船长所在的地方了。

门口是有一个黑衣保安在的,保安戴着黑墨镜,背着手,在看见拐角处有一点一闪而逝的银光之后,神色一凝。

他的手按在了后腰,缓缓地握住了枪柄。

但那一点银色逐渐显露了出来——是个表情怯生生的、银发金瞳的孩子。

看起来年纪很小,顶多小学一二年级的样子,黑衣保安打量了他两眼,缓缓将手从腰后放了下来。

小学生而已,对付对方还用不着用枪。再说了,光看着小孩漂亮的脸,就知道他必然是船上珍贵的货物之一。

保安想,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孩是怎么跑出来的,但总之先抓住他、然后交给金城先生看管吧。

他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是这么做的,直接跨开步子朝鹿见春名走了过去。

“喂,”黑衣保安发出斥责的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一边伸手试图抓住鹿见春名的手腕,一边从胸前的衣兜之中拿出了对讲机。小孩的手腕相当纤细,细骨伶仃,让人觉得握在手中时轻易就能折断。

“叔叔……”鹿见春名对他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你能帮我个忙吗?是很重要的事情。”

那双圆圆的金瞳中蒙上了一层水雾,金色在潋滟的水光下显得若隐若现,看起来就无端地让人觉得可怜。

黑衣保安准备按下对讲机上按钮的手指顿住了,他皱了皱眉,和鹿见春名对视:“……什么?”

“带我来的那个穿着花衬衫的叔叔,他好像出了什么事……”鹿见春名的语气是哽咽着的,“我好害怕。”

花衬衫——船上只有金城康介穿的是花衬衫。

黑衣保安立刻将鹿见春名的话和人对上了号。他并不觉得鹿见春名能给他造成什么威胁,再加上事情涉及到金城康介,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半蹲下身体来,平视着鹿见春名。

“是出了什么事呢?”黑衣保安握着鹿见春名手腕的手指缓缓收紧了,他循循善诱,“可以告诉我吗?”

鹿见春名朝黑衣保安靠近,做出要附在他耳边说话的动作来。

——但下一瞬间,黑衣保安的眼神就变得涣散了,声音也无法再发出来。

和解决掉负一层保安的手段如出一辙,鹿见春名都是依仗着这副小孩子的身体,让对方放松了警惕。而在对方掉以轻心的瞬间,他就会露出和软弱可欺的外表完全不同的雷霆一击,彻底将敌人击溃。

收割生命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而这些仅有这一次生命的人往往不会重视看起来弱小的敌人——鹿见春名不得不承认,比起原本的身体,这副幼年的样子在面对敌人时要更加有用。

他握着刀的手冷静而稳定,缓缓地、用力地将刀刃送进血肉之中,血汩汩地涌了出来,将黑西装下的白衬衫染成了血红的颜色。

黑衣保安说不出话来,就这么倒在了门外,血液沿着地板的缝隙缓缓凝聚成一滩刺目的红色。

鹿见春名弯腰,用那身黑西装的衣服下摆将刀刃上的血迹擦干净,随后才再次将这柄顺来的刀藏进衣袖里。

接着,他敲响了船长室关闭着的门。

数秒之后,鹿见春名就听到了门的另一边传来的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来开门的是副船长,但透过门上那扇方方正正的小玻璃舷窗,副船长却没看到任何东西。

他带着疑惑将门打开,随后低下头——和身高不足他腰高的鹿见春名对视。

船上怎么会出现孩子?副船长有些疑惑。

他知道这艘上是有孩子的,但那都是要运送到海外的货物,珍贵的货物们本来应该被锁在铁笼子里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着漂亮银发的孩子扬起那张可爱的脸,眨着圆圆的金色眼睛凝视着他,乖巧地将手背在身后。

“你有什么事吗?”副船长迟疑着问。

他一边问一边在心里腹诽,看门的守卫光拿钱不干活,估计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和其他人抽烟喝酒赌博了。

副船长当然不会认为门口的黑衣保安能出什么事,也压根不会怀疑小学生能对高大的保安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他也当然不知道,就在向外打开的那扇门之后,只要他稍微探出头去往左边看一眼——就能看到一具倒在地上穿着黑衣的尸体,血液从他的喉咙里流了出来,从身下溢出来,血腥味被海水的咸腥味给掩盖住了。

而在副船长看来格外乖巧可爱、也代表这柔弱无力的孩子背在背后的手之中,握着一柄黑色的枪。

“有人要我来跟叔叔们说一件事。”鹿见春名绷起的脸上满是认真,“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可以进去说吗?”

副船长斟酌了一下。

要是珍贵的货物跑了出来,现在那帮负责看守的人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船上也不会如此安静。更何况那些孩子都被锁在铁笼里,只有配枪的保安才有钥匙,独自一个孩子又怎么可能逃跑呢?

如果这孩子不是货物,那大概就是哪个人私自带上来的吧?

“……你进来吧。”副船长向后退了一步,对鹿见春名让出一条路来,“具体是有什么事呢?”

他对鹿见春名伸出手来。

鹿见春名十分顺从地握住了副船长的手,又像是十分怕生一样,伸手揪住了副船长的衣摆,整个人一半的身体都几乎躲在他的身后。

副船长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随后转身,带着鹿见春名一起,向站在操作台前的船长走去。

船长是外国人,金发碧眼,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之后便转身回头看了过去。

但他看的不是副船长,而是大半个身体都躲在副船长身后的那个银发的孩子。

——看起来很眼熟的孩子。

船长三年前就跟着曾经的老船长开着另一艘游轮行驶在这条航线上,但那时他还不是船长,只是个普通的水手而已。那个夜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给他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那个穿着一身黑衣的银发男人——琴酒。

眼前这个孩子有着和琴酒如出一辙的罕见的银发,既然能在船上自由行动,说明必然是组织的人……这孩子跟琴酒是什么关系?

船长心中警惕了起来。

副船长的脸上挤出了笑容:“船长,这孩子说……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帮那几位大人传达。”

他的声音在轻微地发着抖。

他没法控制自己,因为他的后腰抵着一把枪。

那个看起来无比柔弱的小孩完全就是凶猛的野兽、是食人花,他怎么会知道这小孩的手里握着一把枪?

刚刚鹿见春名的表现看似羞怯,实际上是借着这个躲在副船长身后的动作,用握在手中的那柄枪的枪口抵在了副船长的身后。

表面上看起来是副船长先生带着鹿见春名走向船长,实际上副船长才是那个被小学生劫持的人。

谁知道现在的小孩都这样啊?副船长心里发苦,但他不敢说。

“什么重要的事情?”船长一听副船长的话就更加警惕了。

那种事谁知道啊!副船长心说。

这个时候,他们两人已经离船长很近了,这个距离足够鹿见春名瞬间暴起发动攻击。

除了手中握着的那把枪之外,鹿见春名刚刚还顺手从黑衣保安的身上搜出来了一把枪,他是做不到两只手都能百发百中弹无虚发的,但在两米距离之内想打歪也很难吧?

只是被枪抵着的副船长的勇气要比鹿见春名所想的更大。大概是觉得有胸肌快把衣服给撑破的船长在,副船长心中的底气瞬间就足了,觉得二打一对一个小学生怎么可能干不过?

他倏然转身,试图钳制住鹿见春名。

鹿见春名在和厚生劳动省的人里你追我逃锻炼出来的反应能力一等一地好,在副船长转身的瞬间他就扣下了扳机。

子弹在极近的距离内飞射而出,旋转着割破了衣物,刺入血肉之中,贯穿了副船长的腰。他的喉咙之中发出惨嚎的声音,身体因为疼痛而克制不住地弯下腰来。

鹿见春名抓住这个几乎,抓着他的胳膊翻上副船长的脊背,身手用枪托去敲他的后脖颈,同时抓着的另一柄枪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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