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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怀疑自己幻听了。

……游回来?

告死鸟这个混账家伙又在发什么癫?正常人怎么可能从距离日本岛那么远的地方游回来?轮船可是航行了一整夜!

琴酒差点气笑了。

好在琴酒在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个面瘫, 即使表情中出现了瞬间的空白也看不出来任何异常。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种无聊的玩笑吗?”

琴酒的神情很冷,唇角扯开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鹿见春名丝毫不畏惧琴酒手中伯莱塔的枪口,这里是酒吧,至少琴酒不可能在酒吧开枪爆头他, 更别说鹿见春名根本不怕爆头了。他干脆地伸手拍掉了琴酒手中的伯莱塔, 很不耐烦地咂舌。

“啧, ”鹿见春名皱起了眉, “我都说了, 你怎么不信呢?难道你不知道那艘船开在哪儿吗?我还掉海里了,你根本没想着捞我!这样我都找回来了,你不该为我对组织铁骨铮铮的忠心感动吗?”

全是放屁, 琴酒一个字也不信。

“你自己都说掉进了海里,怎么捞你?”他冷笑了一声,“不过我也确实很好奇——你怎么能回来的?”

那可是一望无际、除了海就只剩下海的地方,附近没有任何岛屿,只有各种危险的海洋生物, 也没有淡水和蔬果来补充必要的维生素, 一个人要怎么在海上生活两年?

“你年纪大了耳朵终于不好了?”鹿见春名张嘴就让琴酒想开枪, “我不是说了吗?游回来的啊。”

他用关爱残障人士的眼神注视着琴酒。琴酒虽然读不懂鹿见春名的表情,但他确信自己从那双金色眼睛里看到的绝对不是好话。

琴酒的额角跳了跳, 握着伯莱塔的手指下意识收紧了。

想杀人。他面无表情地想。

“那海那么大, 我手机也没了,就算有手机海上也没有信号,我不靠游泳我要怎么回来?难不成靠飞吗?”鹿见春名十分理直气壮地开始瞎扯。

“你知不知道在海上很难辨认方向啊,我花了很久才一点一点从海里游回来的, 你知道我期间倒下了多少次吗?你知道没吃没喝挨饿的滋味有多难受吗?你知道我在海里还被鲨鱼追杀过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会怪我!”

神经病吧?告死鸟又发什么癫?

琴酒被镇住了。

他……他不得不承认, 鹿见春名说的其实很有道理,并且是完全能够实行的。

对于普通人而言,体力、饥饿、维生素、以及来自海中的危险,这几样东西无论哪一样对于普通人而言都是致命的。

但对鹿见春名来说就不一样的,不管怎么死、死多少次,他都能活下来,完全能做到一直在海上飘荡。

这么说的话……看似很离谱的游泳两年回日本在仔细思考后居然是合理的。

琴酒被这个结论哽住了,更加让他觉得窒息的是鹿见春名的态度。明明这件事本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被鹿见春名这么胡搅蛮缠地说了一通,好像真的是他的错一样。

……不,说到底也不是他让告死鸟非要游回来的吧?

“期间我还游错了路,不小心流落荒岛,只能自己求生,好在我捡到了一个叫星期六的野人当帮手……”

你搁这鲁滨诗漂流记呢?!

琴酒确信了,告死鸟这个混蛋就是在发癫鬼扯。

“我为了回到组织都这么努力了,你竟然还拿把枪对着我,”鹿见春名越说越生气,“你还是人吗?你就这么对我、欺骗我的感情?!”

鹿见春名演的来劲了,分明是他胡说八道的,但对着琴酒那张绷着的脸,他越演戏越上头,最后说出来的质问无比真情实感。

很巧——最后那句话,被刚推开酒吧门走进来的黑麦威士忌给听见了。

酒吧的门刚打开一条缝,赤井秀一只有一只脚跨进了酒吧内部,他背着巨大的乐器包,酒吧内旋转的蓝紫两色的灯光将他的脸映照成难以言喻的颜色。

欺骗感情的那句质问如同平地惊雷,炸在了赤井秀一的心中。

委实说,他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鹿见春名,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而鹿见春名甚至敢当着琴酒质问这种话还没被他一枪崩了……

难评,很难评。

但赤井秀一斟酌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酒吧,于是他默默地开口:“打扰了,你们继续。”

然后收回了自己跨出去的脚,冷静地后退一步,将酒吧的门给关上了。

对着那扇深色的玻璃门,赤井秀一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没记错,告死鸟已经两年没有出现了……他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从告死鸟刚才所说的话来看,似乎是因为感情纠纷?

这么说起来的话,两年前告死鸟最开始的搭档就是琴酒来着,只是后来才莫名其妙地换成了苏格兰威士忌,难道告死鸟和琴酒其实是那种关系,然后因为吵架不和才换了搭档?

然后上演了一场你追我逃的带球跑、不是,虐恋情深,如今告死鸟强势归来,誓要让欺骗他感情的冷酷渣男琴酒后悔!按照一般的套路,接下来就该琴酒诉衷肠说自己失去了告死鸟之后的后悔了。

非常逻辑自洽的剧本。

——除了两位主角有点OOC之外,哪里都说的过去。

但赤井秀一不知道的是,琴酒确实后悔了。他很后悔当初在那艘船上没有看好告死鸟这个不安常理出牌的家伙,搞丢了人才让BOSS大发雷霆,和赤井秀一为他俩安排的狗血剧本不能说很像,只能说是没有一点相似。

在酒吧内,琴酒狠狠地咬了咬牙,碧绿的眼瞳死死地盯着鹿见春名的脸。

“闭、嘴!”

“你凶我干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跑一个给你看?”鹿见春名完全不受威胁地冷笑一声,“我现在还回来兢兢业业地打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可是游了整整两年!整个组织内你上哪再去找一个像我一样爱岗敬业的好员工?”

放屁。琴酒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他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就算从逻辑上来说的通,鹿见春名怎么可能游泳两年跨越大海回日本岛上来继续打工?

在琴酒的注视下,鹿见春名物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闭嘴也行,之后记得好好补偿一下我这两年来游泳回到国内的辛苦。”

“你还得寸进尺了?”琴酒冷笑,“因为你的失踪,研究所的研究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

“要怪也要怪你,把我带到船上的人不是你吗?”鹿见春名根本不会因为琴酒的话就感到半分的愧疚,“出了这种事你难辞其咎。”

琴酒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盯了鹿见春名几秒,最终放弃了和他在言语上进行争辩的想法——琴酒向来不是话多的人,比起斗嘴他更加喜欢直接动手。

单论战斗力,琴酒绝对是要高于鹿见春名的,但真的战斗起来琴酒不认为自己能赢……告死鸟这家伙自带外挂啊,血条无限制,谁打得过?

琴酒看向酒吧门口,冷冷地开口:“进来。”

他话音落下,酒吧的门就被推开了,但第一个走进来的人并不是黑麦威士忌,而是波本。

身为情报组的优秀成员,波本负责为这次行动提供情报上的支持。

黑麦和波本两人在组织内想来关系不好,明明是一起走进来的,但两人之间好像都觉得彼此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间隔了至少一米以上的距离。

鹿见春名的视线和降谷零对上了。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降谷零的手指下意识地收拢了。

他下意识地用舌尖抵了抵上颚,感觉到了一点弥漫上来血腥味和苦涩的味道,两种味道在他的口腔之中融合在一起,变成了呛人的硝烟——在看到鹿见春名的瞬间,降谷零就无法遏制地想起了两年前那个傍晚,想起来如同猩红鲜血一样的暮色残阳。

也想起了那天的爆炸……空气中都漂浮着黑灰,硝烟的余味久久不散,他甚至连诸伏景光尸体的痕迹都找不到。

而那一切,都拜鹿见春名所赐……归根结底,也拜他所赐。

降谷零的呼吸停止了两秒才重新恢复,他面色如常,只是轻轻挑了一下眉毛,就拉开了椅子坐在琴酒的身边。

“告死鸟?”降谷零戴上了属于波本的伪装面具,“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鹿见春名微笑着回答,“你看起来很怀念我在的日子啊,波本。”

降谷零立刻露出了吃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的表情,“……我想你的自我意识有些过剩了。”

这倒不是装出来的,降谷零真心觉得这种说法让自己感到了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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