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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千速的话让萩原研二愣了一下。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但大概是思考的时间太长,所以反而让萩原千速以为这代表着委婉的拒绝态度。

“当然,如果你和小诗还没考虑好的话也没有关系,”萩原千速笑着说, “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 爸妈那边只要知道你和小诗相处地很好就足够啦。”

“不, 我不是不愿意的意思啦。”萩原研二有些无奈, “我想, 小诗应该也不会拒绝的。”

三年前的时候,鹿见春名就答应要和他一起在新年的时候回家了,还约好了要在新年的第一天一起去神社祈福抽签……虽然这个约定到底没能实现, 但既然三年前鹿见春名就答应了,想来现在就更加没有要反悔的理由了。

只是三年前的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确定关心,所以鹿见春名只是作为朋友去他的家里而已,现在则是完全换了个身份——他是要带自己喜欢了七年的恋人回家。

萩原研二自己反而有点小小地紧张。

“虽然我觉得问题不大,但是我还需要先问问小诗的意见再做决定, 还要挑个合适的休假的时间……”萩原研二想了想, “总之, 先给我几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吧。”

萩原千速十分爽朗地答应了:“没问题,爸妈也不会逼着你们回家见他们的, 放心好了。”

通话挂断了。

听了一耳朵通话内容的松田阵平靠过来:“你要带鹿见去见你家的父母了吗?”

“小阵平, ”萩原研二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松田阵平,“你怎么总是偷听别人打电话?”

“这怎么能怪我?”松田阵平为自己叫屈,“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 谁让我的座位离你这么近呢?电话又不是静音的,声音它自己往我的耳朵里钻, 难道听力太好也是我的错吗?”

“哦——”萩原研二拖长了音调,“是吗?”

“所以我说,你还在犹豫什么?”松田阵平用胳膊肘轻轻捅了他一下,“你们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已经没有再犹豫的必要了吧。”

毕竟是从小学到踏入社会工作都在一起的幼驯染,松田阵平很轻易就能听出来萩原研二的犹豫和沉思到底代表着什么——其实他担心的根本就不是鹿见春名会不会觉得别扭,而是自身在犹豫。

在日本这个从幼儿园时期就有大把的小孩开始谈恋爱的国家,恋爱这种事实在太过稀松平常,父母就算知道自家的孩子在谈恋爱也不会在意,他们唯一会在乎的只有被孩子带来和他们正式见面的恋爱对象——通常来说,会带去和父母见面的只有认定的结婚对象。

见萩原千速还好,萩原千速只是姐姐,还不算是萩原研二的长辈,姐姐认识一下弟弟的恋人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见父母则是完全不一样的含义。

萩原研二确信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让他现在就去和鹿见春名领婚姻届登记结婚都没有问题,但是……鹿见春名自己准备好了吗?

相遇的那一年,鹿见春名是十八岁,也是在相遇的那一年,他的时间停止了流动,那种奇异的药物让他永远静止在了十八岁……七年过去,萩原研二觉得鹿见春名从未发生过改变。

除了对待他的态度和感情,其他的一切都和初遇的那一年几乎一样。

那么,鹿见春名做好准备了吗?

“鹿见的答案,”松田阵平的表情变得十分认真,“你心里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分明是表示质疑的反问,从松田阵平的唇齿之中说出来时却是异常坚定的陈述语气。

墨镜在青年挺直的鼻梁上下滑了一点,露出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来。他凝视着萩原研二,神情变得沉静下来。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却像是沉重的鼓槌,瞬间砸碎了笼罩在思绪上的一层雾蒙蒙的玻璃。

不安、忐忑、紧张构成的复杂的情绪都在瞬间应声而碎。

萩原研二沉默了很久才露出了一点苦笑来:“是啊,我明明很清楚小诗的心意才对。”

诚如松田阵平所说的那样,作为那个被鹿见春名偏爱的人,萩原研二是最清楚鹿见春名的心意的。

七年来,他默不作声地靠近鹿见春名,用温水煮青蛙的手段一点一点地让鹿见春名习惯他的存在,而在这样一点一点攻略的过程之中,他对鹿见春名的感情变化是十分明晰的。

毫无疑问,从三年前再见的时候开始,鹿见春名对待他的感情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只是拥有这份感情的本人还没有开窍,完全不明白这样特殊的感情意味着什么。

而鹿见春名开起窍来,直球打的那叫一个顺手,顺手到了连萩原研二都招架不住的地步。

比方说一年前的时候,鹿见春名就是这么对待他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年之后完全失忆的鹿见春名对待他的态度那么冷淡而疏离,才让萩原研二有些退却。

但那些曾经经历过的坎坷时至今日已经全部消弭,萩原研二十分确定——他很清楚,鹿见春名是喜欢他的。

“没必要自我怀疑,你随便拉班长或者zero问一句,他们谁都看得出来鹿见他超——喜欢你的啊。”松田阵平十分理所当然地说,“对你的特殊这一点,鹿见从来都没有掩盖过,就差直接说出来告诉所有人了,你不是一向很擅长联谊讨人喜欢的吗?感情方面的事情,用不着我这个单身人士来开解你吧?稍微给我想一想啊笨蛋!”

在“单身人士”这个词上,松田阵平加重了读音,显然还怀抱着满腔被萩原研二歧视了的愤懑。

“好好,我错了,不该看不起单身人士小阵平。”萩原研二十分干脆地道了歉,心情陡然轻松了起来,“只要小诗愿意,我就带他回家好了。”

小诗对他是不一样的,他十分清楚这一点。

小诗和他分享着一个共同的秘密,会为他掉下眼泪来,也会因为他而开心和失落。

鹿见诗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直白而热烈,与他本身冷薄荷的气息相反,那种感情浓烈到几乎要让人被灼烧了。

从确定心意的那一天起,萩原研二就觉得自己一直处于燃烧的火焰之中,这爱意滚烫,但他却觉得如同融化的金平糖。

事到如今,他只需要做到信任这一点就够了。

“你又露出那种很恶心的笑了。”松田阵平十分嫌弃地说,“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不用我再来给你当人生导师了吧。”

萩原研二翻脸不认人:“单身人士才不会理解恋爱的烦恼。”

“哈——?!”

*

清查卧底,这个词从琴酒嘴里被吐出来的时候时带着血腥气的。

而在场的这些代号成员,如果不算通过电话旁听的朗姆在内的话,总共是八个人,而在这八个人里——基安蒂和科恩是卧龙凤雏,贝尔摩德的酒瓶子里只装了半瓶子的酒,波本、基尔和告死鸟那干脆是纯粹的蒸馏水,伏特加的唯一作用是开车,唯有琴酒是那个勤勤恳恳在干活的。

光八个人里,卧底和准备反水的预备役卧底就站了快一半的数量,清查卧底这个词听起来就像是笑话。

至少基尔和降谷零两个正儿八经的卧底脸上毫无波动。

鹿见春名也不在意,只要BOSS还想追求永生,就不会放弃他,BOSS就是他在这个组织里最大的关系户。

“一边清查卧底,一边安排任务?”降谷零提出了质疑,“这样的话,时间是不是太赶了?如果这些人里……真的有卧底的话,那么之后的任务也会受到影响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意味深长地环视着室内的所有人。

“一周时间,”电话中的朗姆开口了,被变声器改变之后显得有些机械音的银色从扩音器之中响起,“一周,就够了。”

“后勤组的人会负责的,组织里会混进老鼠,说到底是他们的失职。”琴酒冷笑了一声。

他并不掩饰自己对朗姆的不满——统领着情报组的朗姆同时也管辖着后勤组的一部分,尤其是负责筛选背景履历、核查新人是否是卧底的后勤组人事部,如果是后勤组的人失职,那么朗姆和他手下的情报组当然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朗姆没对琴酒这带刺的话产生任何波动,语气十分平淡:“下一次的任务很重要,这期间,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他没再说话了。

降谷零轻轻眯了一下眼睛,灰蓝的瞳孔深处像是有暗潮涌动,最后又缓缓归于平静。

很显然,这是一次试探。

他们怀疑的对象就在这些人之中,今天的会议借口说是要发布什么重要的任务,但是具体的细节却一个也没有说,琴酒随口说的那些东西都是可以临时编造的,甚至于这是不是BOSS下的命令都不一定。

朗姆又在刚才特地透露了“一周”这个有限制的时间,很明显,这周内结束了内部的清查之后,马上他们这些人就会开始执行那个所谓的重要任务了。

能调动这么多代号成员的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任务,如果要潜入某个地方,说明是某个重要的会场……这些条件结合起来,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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