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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盛夏并不凉爽, 燥热的空气显得十分粘稠,即使是清晨,蝉鸣声也仍旧未歇。

夏日的日照时间十分漫长, 悬挂着露水的草坪是十分浓郁的绿色,而宽阔的草坪上已经提前布置好了——精心搭配的花篮、半圆形的拱门, 随处可见的蕾丝纱幔, 以及纯白的座椅。

草坪边的乐队已经奏响了节奏轻快浪漫的曲调, 低音提琴温润柔和的尾调慢慢沉了下来, 裹挟着落下的灿烂的日光。

虽然还没到正午,但草坪上的宾客已经不少了, 大家都穿着十分正式的西装, 聚集在草坪上三三两两地交谈,经常会响起“新婚快乐”的祝福声。

鹿见春名罕见地穿上了纯白色的西装,和他一贯习惯的黑色不同——他并不是偏爱黑色,单纯只是因为黑色即使沾了血也不容易被发现。

他西服外套的领口上还佩戴着胸花,银色的长发从肩头倾泻而下,在日光下闪烁着光辉,如同鎏金之中流淌着的一段月光。

但鹿见春名没怎么理会那些正在进行社交活动的人,他站在甜品台的边上,随手拿起一块马卡龙咬了一口。

马卡龙是带着一点坚硬的,口感更像是饼干——草莓味立刻沿着味蕾扩散开来, 是非常浓郁的甜味。

按照鹿见春名的口味, 当然是觉得这个马卡龙过于甜腻的, 但这里并不是能任由他挑剔的甜品店,况且马卡龙的甜味也相当符合现下的场合——因为这里是婚礼。

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脚步并不响, 草坪将足音吸附后只剩下了簌簌的声音, 从声音传递过来的方向, 鹿见春名能十分清晰地辨认出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他没有回头,因这轻微的脚步声的节奏格外熟悉。

而下一秒,他的腰就被一双从身后伸过来的手环绕住了。萩原研二匆匆背后拥抱了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还亲昵地轻轻蹭了一下鹿见春名的耳尖。

“小诗在吃什么?”

“马卡龙。”鹿见春名回答,将咬了一口的草莓味马卡龙递到了萩原研二的唇边,他十分顺从地咬了一口,过了一会儿才给出了中肯的点评,“有点甜。”

和鹿见春名穿着的白色西服一样,萩原研二也穿着白色的西服,两人交握的手上,两枚戒指在灿烂的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辉光来。

但这并不是他们两人的婚礼,真正的主角是伊达航和娜塔莉。

从几个月前开始,伊达航就在寻找适合用来举办婚礼的场地,椿岛酒店很不幸得被炸弹炸毁了,只能另外选择,最后是娜塔莉决定了最终的婚礼场地。

而萩原研二是伊达航的伴郎——这个伴郎团有五个人,当然不会少了降谷零、诸伏景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但意外地还有鹿见春名。

其他几人自然不用多说,都是伊达航在警校时期就结交的好友;而和之前因为在执行卧底任务而必须隐瞒身份不一样,组织如今已经不复存在,降谷零自然而然地结束了卧底的任务,恢复了原本公安警察的身份,不需要再和之前的同期好友刻意远离了。

至于鹿见春名……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被伊达航邀请成为伴郎。

伊达航并没有忘记鹿见春名这个救过他的同期、救过他自己、又愿意为之而主动牺牲的人,在他的心中,鹿见春名完全就是“善良伟大又无私还有点自毁倾向但好在被同期萩原用爱拯救”的人,会邀请他成为伴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婚礼还没有开始,所以萩原研二还有空在这里和鹿见春名黏黏糊糊。

松田阵平很没眼看:“我说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不是要稍微注意一下……太黏糊了吧?”

“有什么关系?”萩原研二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可是恋人。”

大概是他在说出这句话时声音稍微放的有点大,致使不远处的毛利一家和搜查一课的警察们将目光投了过来。

在目光对视的时候,他们对萩原研二善意地笑了一下。

既然组织已经不复存在、鹿见春名背叛的事情也早在之前就已经公之于众,那么他们也没有要隐瞒关系的必要了。

在这种情况下,萩原研二俨然像个开屏的孔雀,只要是两人在一起的场合,他十分不吝啬于向周围的人炫耀自己的恋情。

“话说,我真没想到你们那天居然过的这么刺激,”松田阵平忍不住吐槽,“我还以为就是普通地拆个弹而已。”

“这谁想得到啊。”萩原研二叹了口气,“以后要是有这种福气,还是给小阵平你吧。”

松田阵平不清楚内情,只知道他和鹿见春名一起逃亡大战数十个犯罪成员,最后反杀成功还毫发无损,但对萩原研二来说……他可是知道自己切切实实地死亡了一次的。

要不是鹿见春名爆发了[洪流现象],现在松田阵平就该站在他的墓碑前哭了。

“不了不了,”松田阵平连忙摆手,“这福气我消受不起……话说那家伙和诸伏怎么还没来?婚礼都快开始了,他们总不能在班长的婚礼上迟到吧。”

他相当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毫不客气地将降谷零称之为“那家伙”,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我就说刚才怎么突然打了个喷嚏,”降谷零的声音从松田阵平的身后传了过来,“原来是有人在骂我。”

“我才没骂你,别造谣。”松田阵平振振有词地转身,看向和诸伏景光一起走过来的降谷零,中间还夹着一个江户川柯南,“你们怎么都到的这么晚?”

“那是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啊。”诸伏景光十分无奈地摊了摊手,“虽然组织在我们和几个国家的联合打击之下,已经将各个分布据点、附属的组织和旗下的公司全部进行了处理,该抓的都抓了,但是还有审讯、起诉、定罪之类的一大堆流程没有走完……我和zero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降谷零要管的事情就更多了。

在之前,他和江户川柯南一起在铃木财团旗下的私立医院之中找到了古贺进,摆出证据向古贺进证明了乌丸莲耶的计划,因此而得到了古贺进的帮助——程序员怎么可能不在自己设计的程序里留下后门呢?更何况核心技术完全是古贺进一个人提供的。

在古贺进的帮助下,公安利用意识网络的反向定位找到了乌丸莲耶所处的具体位置,但就和贝尔摩德预测的那样,乌丸莲耶已经彻底脑死亡了,他绝对没有再度醒来的可能性……而脑死亡和真正的死亡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掌控着罪行遍布数个国家的庞大组织的幕后之人,在生命逝去的最后一刻并没有迎来任何盛大的落幕,而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之中无声无息地陷入死亡的陷阱。

或许这才是最适合他的结局。

“公安可真不容易。”萩原研二咂舌。

“跑掉的那几个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吗?”鹿见春名皱眉,“不抓到的话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琴酒和伏特加只知道乘坐走私船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不太清楚。”诸伏景光摇了摇头,“至于贝尔摩德……”

他苦笑。

“她跑的更快,还会易容,现在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鹿见春名看发出了轻轻的咂舌声——从跑路的速度就看的出来贝尔摩德很识时务,是不用担心她会回来找他麻烦的;他唯一不大放心的是琴酒,但既然组织已经彻底毁了,想来琴酒也不会非要干出反公安复乌丸的蠢事。

“不出意外的话,鹿见这边是没有问题的,三年前你就以hiro的协助人的身份在公安中备案了,今后正常生活没有问题,说不定还能获得奖金。”降谷零耸了耸肩,“至于萩原……我们正在商量要不要给你颁发奖章。”

萩原研二愣住了,伸手指向自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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