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获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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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等它们游到下面,我们再把饵料扔下去。”
鱼群慢慢往下游游走了。
江荇带着橘猫将用绳子拴成一串的河万草团子轻轻扔到河里。
“噗通”一声,草团子入水,清香气与灵气沿着水扩散开来。
一人一猫往后退了几米,埋伏在河岸边。
虫鸣四起,橘猫趴在地上,胖乎乎的肚子一起一伏,呼吸几不可闻。
它明明就趴在旁边,江荇却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仿佛它消失在草里了。
江荇心神一动,慢慢将呼吸办法换成《驭兽经》里的办法。
随着他的呼吸,天上的星光一闪一闪,他整个人也渐渐隐没在草丛中,与草木浑然一体。
广阳鱼群在那条大鱼的带动下慢慢游了过来。
它们似乎感觉到了危险,隔着六七米在下游徘徊,不肯游到河万草团子所在的位置。
江荇与橘猫按兵不动。
几十分钟过后,广阳鱼群才慢慢游到前面来。
草团子个头太大,除了最大那条广阳鱼外,其他鱼都没办法吞下。
最大那条广阳鱼也很谨慎,冲上去咬了一口,撕下一个草团子,带着鱼群迅速后退。
半晌,河里什么事也没发生,河水依旧静静流淌。
广阳鱼群争相去吞吃大广阳鱼咬下的草团子碎屑。
最大那条广阳鱼慢慢在鱼群之中猛窜出来,咬下草团子就溜。
河里还是很平静。
那条大广阳鱼似乎尝到了甜头,过了一会,将剩下一连串草团子都吞吃了,这才打了个嗝,带着广阳鱼群慢慢往前面游。
河里的光芒顺河往上,鱼群在水面下起起伏伏,光芒也一闪一闪,犹如萤火虫。
江荇带着橘猫跟着鱼群走。
鱼群游得很慢,他们走起来也不至于感觉特别吃力。
这一走便走了一个多小时,鱼群在前面游得越来越慢,江荇仔细一看,却是那条最大的广阳鱼渐渐游不动了,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小广阳鱼在大鱼身边游来游去,追逐嬉戏。
“差不多了。”江荇低声对橘猫说道,解下腰间的长绳子,转头查看左右,找了一棵树,将绳一端牢牢绑在树上,另一端挽了个结实的索子。
他脱下外衣裤,光洁修长的身躯露出来,星光下,他似乎也成了一条鱼。
“帮我看着衣服。”江荇一手握着鱼叉,一手圈着绳子说道。
橘猫轻轻“喵”了一下,盯着江荇下水。
江荇悄无声息地下水后,脚轻轻一蹬,便在水下滑出老远,像一尾银光闪闪的矫健大鱼。
大广阳鱼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小广阳鱼群在江荇靠近的时候仓皇而散,有小鱼游远了,嘴浮出水面,还发出焦急的“唧唧”声预警。
江荇游到大广阳鱼尾巴处。
游近了看,他发现这广阳鱼的身子呈半透明状,里面的内脏清晰可见,整个身子还散发着橘色的光芒,活像一盏鱼形大灯笼。
江荇游到大广阳鱼身侧,小心将绳索套在它尾巴上,再锁紧。
大广阳鱼一无所觉,江荇试了试,感觉绑紧了,将另一只手拿着的鱼叉举到头顶,两只手一起握着鱼叉,对准大广阳鱼的心脏处,鱼叉举过头顶猛然捅进去。
醉晕了的大广阳鱼受到攻击,清醒了一些,摆着尾巴剧烈挣扎。
橙色的血液流出来,在河里开出了橙色的花。
四溅的水打在江荇皮肤上,打得生疼,他见机潜入水中,往远处游。
大广阳鱼越挣扎,尾巴上的索子越紧,被鱼叉刺伤的地方流出的血液也越多。
江荇从水波中脱身,游到岸上,一屁股坐在泥地上喘息。
橘猫跑上前来,用毛茸茸的猫脑袋顶顶江荇的小腿:“成功了吗?”
“尽人事。”江荇不住地喘,盯着仍在挣扎的大广阳鱼,“等它不挣扎了我们再拉上来。”
橘猫听后,急得四爪在地上踩来踩去,一会冲到这边,一会冲到那边,在河堤上死死盯着那条大广阳鱼,期望大广阳鱼不再挣扎。
大广阳鱼力气却很足,每次挣扎稍停,橘猫想叫江荇时,它又会重新挣扎起来,弄得河心哗哗作响。
一人一猫等到下半夜,大广阳鱼的挣扎总算弱了下去。
江荇砍了棵树,削去枝叶,将木棍插到绳子间搅动,像井口的轱辘般,慢慢将绳子绕到树干上绞短,一点点将大广阳鱼拉近岸边。
每次广阳鱼开始挣扎时,他便暂时停下手。
因绳子间插了根树干,大广阳鱼再怎么挣扎,绳子还是越来越短,大广阳鱼也越来越靠近岸边。
橘猫的尾巴甩来甩去,尾巴尖高高竖起,连话也不想说了,转头冲江荇喵喵叫。
它一会跑到这边,一会跑到那边,光从它的脚步中就能感觉到它的兴奋。
大广阳鱼身上的鱼叉被它挣脱,掉在了河底。
没有鱼叉堵着,它身上的血一直往外流,挣扎得越厉害流得越多,它也渐渐没了力气。
江荇很耐心,就这么一点点地将大广阳鱼拉到岸边,又将它整个拖到岸上。
大广阳鱼胸口破了一大块,露出三文鱼一样的橙色肉质,它已经失去意识了。
大广阳鱼被拖到岸上的那一瞬间,橘猫终于按奈不住,“喵嗷”一声扑上去,整只猫都扒拉在大广阳鱼身上,张开嘴撕咬鱼肉。
江荇疲惫地眨了眨眼,看着它笑,也不阻止它。
橘猫看着敦实,比起鱼来却小很多,挂在鱼身上,多了几分滑稽。
偏它自己不觉得,嗷呜一声,嘴爪并用,抓住大广阳鱼就咬。
大广阳鱼吃痛挣扎,在地面跳动着,橘猫的爪子被震开,整只猫打滑,几乎从鱼身上掉下来。
橘猫毛茸茸的身子翻滚了一下,眼看要掉到地上摔个屁墩儿,它凶性大起,爪子踩在鱼身上一蹬,嘴巴死死咬住鱼肉不松口,整只猫吊在鱼身上。
江荇看它没吃亏,便没插手,走去河边清洗手脚。
拉了那么久的绳子,他手心被磨得溃烂,清洗干净后,血肉被摩擦得像起了绒一样,回去得上点药。
这时,他感觉鼻子下面痒痒的,一抹,也是一把鼻血。
他的头痛越发剧烈,看来回去得吃药。
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江荇招呼橘猫:“先回去。”
“喵呜。”啃了点血糊肉沫的橘猫愉快地甩甩尾巴,叼起柴刀,“我拿刀。”
“你拿什么?还没有刀重。”江荇好笑地将柴刀藏在河边荒芜的农田里,轻喘一声,“先放着,有空再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