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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的巨大声音令白芜下意识退了一小步。

“碎了。”沓摊开手给白芜看他掌心里碎掉的小石头。

白芜看看他掌心,又看看底下的大石头。

大石头上有一条浅浅的缝隙,只裂进去两三厘米。

白芜皱眉。

估计部落里建那么简陋的窝并不完全是这个时代的建筑技术不行。

艹。

这个时代的建筑材料也太难弄了。

沓叉着腰喘气,“现在怎么办?我带你去另一个采石点看看?”

“先不用,我回去想想办法。”

“这个能有什么办法?我看要不然你还是别筑窝了,等你找到了兽人伴侣再一起弄嘛。”

“我不找。”白芜头也不抬,“实在不行我就烧点砖,总会有办法。”

“干嘛非不找?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别瞪我,砖是什么?”

“和石头差不多的东西,也能用来建房子,不过烧起来比较麻烦。”白芜道,“先回去吧,我好好想一想。”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办法?反正有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就直说。”

白芜笑了一下,“真有用到你的时候,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

两人飞回部落里。

沓和白芜告别,去忙自己的事了。

剩白芜一个人坐在火塘边,拿着块木板和一粒木炭在上面写写画画。

他在木板上算了很久。

下午岸回来,撞见他在木板上划来划去,仔细瞅了好几眼,“画了什么?看起来还挺好看。”

白芜低头看了眼木炭写得方方正正的汉字,随手一抹,反问,“你今天怎么没跟朋友出去玩?”

“没什么好玩的。我听沓说你想去河滩那边取石头?”

“只是有个初步的想法,我再想一想。”

“你别想了,那里的石头那么大,别说你一个亚兽人,就算兽人过去,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可未必,亚兽人又不一定比兽人弱。”

岸哼哼两声,“随你,反正要帮忙你就和我说。”

白芜想了两天,还真想到一个办法。

不过究竟能不能成功,他还得试验过后再说。

他依旧不和部落的人一起去采集,也不去部落开拓的地方。

这几天他都独自一人行动。

家里人知道他的脾气,谁也没再劝他。

白芜利用单独行动的机会,去林子里收集了大量的柴火,运到河滩之上。

河滩上的草也被他割了下来,就堆在石头上面晒着。

夏初天气不错,一连好几天都是大晴天,偶尔有阵雨也不妨事,降下的雨水一会就被晒干了。

他在河滩之上忙忙碌碌。

太阳太大了,他白皙的皮肤没被晒黑,反而被晒脱了一层皮。

更糟糕的是因为走路太多,路上的石头和杂物也多,他脚上那双脆弱的兽皮靴子被割破,导致他脚掌受了点伤。

在这个时代,受伤成了家常便饭,他并没有在意。

家里储存的物资不多,兽皮就那么几块。

他翻找了一下,利用边角料,将兽皮鞋子修了修,凑合着继续用。

因为脚受伤了,他能活动的范围大大缩减,没办法再去远方收集柴火,他干脆将河滩上的草全割了下来。

草丛里藏的东西挺多。

白芜不用再额外去采集食物,光是靠割草,就能找到足够的昆虫、鸟蛋和野菜。

综合下来,他出门采集的效率比他哥还高一些。

他们家每天吃的食物都能不重样。

这天一大早,白芜照例背着背筐飞过来河滩这边。

他尚未落地,便看见一个人背对着他站在大石头上。

那人高大魁梧,腰间围着一条黑色的兽皮裙,光洁的皮肤在阳光下如同缎子。

只看一个背影,白芜便知道这人绝非常人。

白芜戒备地落在离那人十几米的地方,仔细看过之后这才发现是来人是祭司。

他站在大石头上,远远喊了声,“祭司大人。”

那人转过头来,果然是鸟兽人的祭司南遥。

南遥转过头来,对上白芜的眼睛,“我今天从上空飞过的时候闻到了我们一族的血腥味。”

白芜日才知道他站在这里的缘由,心头微松,对南遥说道:“我昨天不小心割伤了脚,流了点血,可能落在石头上,没什么大问题,辛苦祭司大人过来察看了。”

“伤了哪只脚?”

白芜见南遥望过来,下意识往后退一步,“不严重。”

他两只脚都受伤了,有几处被刺戳伤,有几处被草割伤,脚底脚背脚脖子都有伤口。

因为在树林与草丛中行走多时,他身上被割伤的地方也不少。

要是让祭司看,也显得太娇气了些。

更何况在这种荒僻的地方,面前站一个无论身高还是气势都远超自己的兽人,白芜心中莫名有点慌。

大概是生物的本能让他远离危险。

南遥走过来。

白芜按往后退几步,直接退到草丛的边缘,手揪住草杆子,再次拒绝,“我真没事,不用麻烦祭司大人。”

南遥停下脚步,伸手从腰间挂着的一个兽皮袋里摸出一包用枯叶包着的东西,“脚伤不处理会流脓,这里有药,你自己用。”

南遥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白芜悄悄松口气,“谢谢祭司大人。”

南遥点头。

白芜拿了药见南遥还站在那里,正想找些话尬聊。

南遥开口道:“你要真想在那座山上筑窝,就找个兽人陪你一起。”

“不用兽人,我一个人也可以。”

南遥的目光落在他脚上。

白芜脚丫子不自在地挪了挪。

脚丫子刚一动,白芜马上意识到,他居然在这个兽人面前手足无措。

他惧怕这个兽人!

他居然怕原始社会的一个兽人。

太没出息了!

白芜心底里唾弃自己,却怎么也没办法放松,他声音发紧地转移话题,“祭司大人知道哪天会下大雨吗?”

南遥收回目光,“后天就会下。”

“上午下还是下午下?”

“到时候自己看。”

南遥转身要走。

走之前,南遥转头又问了一句,“你问这个做什么?”

“秘密。”白芜站在河滩上,眨着眼睛笑了一下,“祭司大人要是好奇,后天下大雨的时候来河滩上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