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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妆慵妆松髻地躺在床上, 床榻柔软,本该是舒适的,她却觉风云席卷, 每一寸肌肤都焦灼得难受,然而无?力挣扎醒起, 只是迷乱地摸索着。

谢敬彦一路往毓兰斋而来,推开暗卫所说的那扇门, 绕过薄透屏风。抬眼便见床前的地上,掉落着提花绸的薄衫、云软缎的小衣, 满屋子皆女人?媚惑的香气。那纱帐里还探出一节细腻小腿, 雪一样?的莹白。

难怪刚才暗卫欲言又止,此等场合哪个手下敢擅闯,庆幸自?己早来一步。否则若为了踢赢比赛而错失, 他这辈子重生, 却重生了个何用?

待谢敬彦酝酿一股气, 修劲大?手抻开床帐,竟意料之中?又出乎意外地看到了更血脉贲张的一幕。

她妩媚酥娆姿态,比之婚后?数年里任何一次都要勾魂撩魄。

前世?女人?即便婀娜, 总归用贤良淑德标榜自?己, 便是夫妻最胶-缠的起初几年,也要对他羞掩娇藏。

可此刻的魏妆红唇宛若桃花, 媚眼如?丝半闭半合,眼尾也似染了胭脂泛着诱惹的红晕。那皓腕似雪, 迷离沉浸摸索, 莹白与娇颤拂动, 惑着人?不忍多视。

饴淳荡-妇,从?哪弄来的下作媚毒!

谢敬彦既心痛又撑痛, 幸在此刻是穿回来的自?己,多年饱受漠视已到麻木。若是先前的谢三,这一生恐怕更要被她吃死了。

他克制冲涌,转过身,捡起地上的衣物衫子,纳着呼吸束去魏妆的颈下。本就因比赛而左臂错位,只能用右手仓促一通系紧,她偏乱动不自?知,酥媚不时地在他眼前娇迎。

谢敬彦噙唇不语,又掠起床尾的裙裳,无?情无?妄地系去她蠕动的腰肢。

别说他寡欲,只因十?三载夫妻,他太明白她秉性了。他谢三就算被她俘虏,却断非趁火打劫之徒。

然而修长手指才稍触上腰涡,女人?却猛地揪住他衣襟,将谢敬彦勾去了肩头。绮艳柔软蓦然蔓延开来,谢敬彦才刚踢完球,正是血气灼烈的时候,顿地只觉上唇咸热,竟是鼻血出来了。

魏妆却还不够,柔糯娇酥地低祈道:“求求了,帮帮我……救我……”

谢敬彦尚未仰起,她嫣唇已经?寻到了他的颈骨,下意识地蠕吻起来。她的手更加不安分,将他的腰带开启,可想而知她在如?何胡作非为。

她这时侯一应都懂,全然不必披着少女的娇生,到处迷惑什么郎将王爷,分明是那妇人?骨子里的熟稔反应。

一瞬让谢敬彦以为又回到从?前,他简直要死的心都有。

男子蓦地咬住她耳垂,混着几缕发丝磁冷道:“我倒是想帮你,就怕你醒来后?要杀我。”

她这么恨他,满心腔的要与他算旧账,她醒来能把他推多远就多远。前世?岂非没领教过,十?几年夫妻,大?半的时间都在书房里打独铺。

谢敬彦箍紧魏妆的香肩,随意她在腰下挑衅着,借着空档将她衣裙系紧。

又发现她委实靡漾不已,便抚去那穴位上,想要点穴缓解药力。

上次从?乌千舟手里买到的一盒紫花丸,本打算送她一些防身,谁知自?己穿回来,把这事耽误了。只稍抱去马车里,就能给她先服几颗解药。

却脸侧忽地一痛,女人?攥拳打上来,气怒地咬牙啐道:“登徒子,滚出去,休想落井下石让你得逞。”

刚才还说让他帮她……谢敬彦眼角顿青,她重生后?却是打他顺手了么?他深知自?己眼下的灼势,若当真失了克制,难以想象该宠她到何种程度。

一瞬也不想客气了,攥出魏妆的手甩开,愠恼含住她颈涡道:“还请魏妹妹睁开眼看看,到底谁在落井下石,想快点解毒就别乱蹭!”

*

隔壁的厢房里,饴淳公主?假意煮了花草香茗,听说皇后?娘娘也在苑内休憩,便亲自?请过来用茶。

董妃母女在宫中?很会?做人?,焦皇后?惯常耐心,便前来坐一坐。

只茶才沏了几杯,就听旁边诡秘的咚咚声响。

饴淳猜着该是梁王已经?进去了,她便对身边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去球场把谢敬彦叫来。

亲自?瞧瞧那场面,才好死心彻底了呢。

饴淳对皇后?笑着道:“好像魏家姑娘也在此休息,不晓得是哪间房里,隔壁这般动静,莫不要出了什么事?外州府初来京都,经?不起气候变化,仔细中?暑却麻烦了,娘娘不如?随我去瞧瞧。”

听说魏妆不适,焦皇后?便记挂起来。魏女救活的那盆帝王花,好生缓和了太后?与自?己的关系,再加姑娘得体娇憨,昳丽大?方,也很得皇后?的喜爱。

焦皇后?便起身往隔壁去。

门闩已提前被饴淳动过了手脚,饴淳在外面稍用力一推就打开。透过屏风,瞥见有道修挺身躯俯在床沿缱绻,只当事做成了。

她不由得溢出喜色,怎知往里走去,发现是枣红的球服——梁王的该穿湖绿色啊?

但见那清凛男子衣襟半开,颈上满是女人?嫣红夺目的唇印,尤其?窄悍腰间革带松驰,竟还沾了血渍……

而魏女呢,被他用薄毯包裹在胸前,一幕青丝香汗氤氲,眼眸轻闭,像是刚刚才经?历过一场唯美情动的死生契合。

不是,他们难道已……怎么换了个人??

饴淳顿然楞住,惊道:“谢、谢大?人?……为何是你在此?”

早让人?去找梁王了的。

她当然猜不到,梁王已经?半途被霍家叫去,报喜王妃有孕了。

谢敬彦前世?既官至权臣尊崇,莫论今时之怒,看着饴淳更是睥睨俯视。

他薄唇若涂丹,眸色黢黑,抑下冰澈寒冽:“公主?何故装懵?魏妆中?了暑热,我抱她回府!”

那冷淡的嗓音,绝俊无?俦的仪容,只叫饴淳竟一瞬心慌,下意识让开了道。

焦皇后?登时也明白过来,这怕是饴淳使得什么诡计。在后?宫久了,须知人?心叵测。

但没想到,误打误撞,却成全了谢三郎小两?口子。

淳景帝对焦皇后?纯情痴心,焦皇后?视情-爱自?然慧眼明辨。早看出谢敬彦是喜欢魏妆的,这几日球场上赛事沸腾,他都不忘时而分心关注她。

皇后?有心袒护姑娘闺名,便意有所指地板起脸:“既是魏妆身体不适,且快抱回府去休息吧。别看见什么就以为什么,都踏实着点。”

难得皇后?严肃,话中?命令不许猜度议论。大?家连忙缄默低头,让开了房门。

谢敬彦颀隽身躯揽抱魏妆,女子一双娇矜绣鞋轻晃,看不见模样?都觉得美媚非凡。

……

魏妆在床上躺了三天?,所幸谢敬彦有紫花丸给她纾解,否则她都不知如?何捱过。

饴淳公主?这笔账她算是记下了!

早先她被谢敬彦揽回倾烟苑里,连醒都无?力睁眼醒来,只是迷糊地用最后?一丝理智恪守。

那紫花丸下-腹之后?,到了下半夜才被渴醒讨水喝。接下来的两?日魏妆酥懒得不想动弹,等到第三天?听说坊间已在兑注了,她休息一晚,次日便梳妆打扮前去领了银子。

这几天?里,盛安京街头百姓热议纷纷,都在讨论着刚结束的一场春令蹴鞠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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