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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搂住魏妆,贴近她心口动情道:“阿妆,你若在我?心上,我?永生永世难泯;我?若在你心上,是吾敬彦之幸。之后莫再叫我?左相了,让一切重新开始吧!”

魏妆听得是悸动的,在彼此的交汇中,她能?感知到?心底百骸深处对他的流连与缱绻。

但听到?那个“永生永世”,又想起了谢敬彦解释的凤鸾和璧机缘作用。也?不知会落到?谁手中、出什么后果,莫不如就告诉他,让他动用谢氏的势力去找好了。

她便嗫嚅着道:“好是好,看我?心情随缘……但我?现在若说,做过一件对不住你的事,你听了可能?会吃怒。”

都已?彼此交付,何来对不住?

谢敬彦撑起宽肩,下意识肃淡容色:“何事,你且说?该怒的怒,不该怒的不怒。”

果然吃干抹净了,又恢复权臣本性,说了就等于?没说。

魏妆瞬然改了口,不想招认了。

忽地回忆起刚才层峦起伏,非生非死的感觉,又做出一副寡淡模样道:“却也?没有……就是说,那感觉让人虚脱,劳神又费力,久了也?无?趣。我?今生须得保养寿命,便与郎君发?生了,之后也?顶多每月不超过三次。多出的我?可不愿管,三郎自娶妾室去!

啧,分明阴阳相合,相依相衡,方?能?和谐生元,于?妇人理当?最是滋养。

果真无?趣的话,适才她可是盈腰如若无?骨,若非怯于?初始荒蛮,只怕还要眷他更甚。

但这女人犟起来主意甚大,见她最近着迷所谓养生,暂且也?不稀拗过她……她若不说此话,他甚至本以为过了今夜便没有。

谢敬彦敛眉薄笑,掠过魏妆浓柔的青丝:“那么四月底成?的婚,上月的次数便累计到?接下来的月份里罢!”

哪有这般无?赖的说辞?上月底成?的婚,那时这话还没提出来呢。

魏妆咬唇抗议,然而男人向来另行蹊径,和他岂有道理可诉。

子时的烛火打照着清健的身影,也?映出彼此翻涌的情动,太久没有过了,一忽儿又焦切地拥缠起来。在彼此变得信任的关系中,一切巅峰便来得那般自然而然,忽而倒去床沿,媚糯娇声渐促。

所幸卧房搬得僻静,也?只是两个人沉浸的世界,全然不计打扰。

旁侧耳房守夜的婢女,明明前些?时都很安逸的,怎的今夜只听三公?子与少夫人的厢房里,不时地传出猫儿一般的动静。起初本困倦不已?,后来竟隐约听似女子泣祈,思想着莫不是出了什么情况,连忙燃起烛灯过去瞧瞧。

然而才去到?门外,便见那窗纸上不知怎的破了个指甲洞。内里窥见三少夫人婀娜媚弱,娇软地泣着“彦郎……”,而一向龙鳞凤髓的三公?子肆狠深沉,竟将少夫人要的那般。羞得婢女紧忙头?一低躲开了。

*

隔日端午,未免夜长梦多,魏妆就用谢敬彦添的两千两,凑齐了六千五百两送去悦悠堂,从乌千舟手里盘下了花坊。

乌千舟那边尚须一二日打点行装,正好她利用这个时间?,把选好的花坊名?字送去牌匾坊造制成?牌。

盛安京过端午节向来热闹,街头?巷尾的,家家户户悬艾草,吃粽子,还有每年?本应举办的龙舟竞技。今岁因工部恰在治理京畿河道,而挪去了旁边相近的沧州河,魏妆嫌远就没去观看。

但在谢侯府里也?布置了射彩粽、缠五色编绳等活动,魏妆从外面忙碌回来,便参与其中,又在老夫人的上院里用过了家宴。

关于?她和谢敬彦的情动,似乎并没被发?觉。魏妆起先还担忧,倘被旁人听去又要生非议,待家宴上观察了一会,这才稍安下心来。

蓦然后知后觉地想,男人为何把卧房放到?僻远的院角去,心里暗生出了一丝羞恼。

皇上在宫里宴享赏赐,谢敬彦进宫去用了筵,带回来赐予的夏衣、扇子等物?,正好不用买新扇了。

深夜他贪婪难餍足,竟把四月的次数连用去了两回。扰得魏妆一夜只睡两三时辰,去晨昏定省早请安,好在容色娇润,没被旁人看穿。

魏妆记着清楚账,可不管他抵赖,她现如今在外头?有窝,女子但有了自己屋舍便有底气?,惹恼了她就搬去花坊里住。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算看明白了,“底气?”的确是个好东西。宫里太后皇后皆喜欢她,有了娘娘们的袒护,谢府几房夫人拿自己不敢轻慢。

魏妆且把花卉打理好,之后自是过得舒心爽利的。

朝廷官员端午沐休一日。假期结束后,男郎们上职的次日,大早上谢府竟出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丑事。

说来却是与绿椒那婢子有关。

原是绿椒夜里偷觑三公?子宠爱三少夫人,又因着先前男仆送给她的春工小画册,而焦思难捺不已?。恰逢晨起撞见二公?子谢宜从外头?宿醉回府,她便一刹那脑袋发?热,悄悄溜进鸣鹤院,爬上了谢宜的床榻。

绿椒心里想着,二公?子过阵儿就要娶正妻,这个时候或者需用一个通房。

也?是大夫人汤氏警觉,听管家说儿子与同僚喝得宿醉头?疼,恰好派人过来瞧瞧。结果便瞧见,昏睡的老二怀里,那刚祛下衣缕的贱婢绿椒。

若是汤氏自己的奴婢,却倒好说,顶多打骂一顿撵了。但这可是二房祁氏那边的得脸丫头?啊,还好没来得及如何。

眼瞅着下个月老二就要迎娶安国公?府的嫡小姐进门,这个时候祁氏给他塞绿椒过来,安的什么心?分明就是故意在破坏与安国公?府的关系,其心可诛!

汤氏就把衣衫不整的绿椒,气?汹汹捻到?了老夫人的上院里。

正是晨昏定省时候,各房的夫人小姐们都在场,祁氏却还沉浸在新琢磨出的发?髻上,懵然不知何故。

罗鸿烁端肃地蹙着眉头?,这事儿就闹得很不好看了。

一个婢女,自己儿子房里塞不去,还给大房的老二那边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