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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内烛火袅袅, 映照着暖意的色调,让人忘却?今夜阖府的清寂,缱绻的情愫也不由自衷地弥漫开来。

魏妆仰起脸颊, 唇上被灼热的气息侵袭得?酥麻,令人肤骨发颤。谢敬彦高挺的身躯将她箍紧, 女子下意识垫起足尖,五指攥紧他带着夜凉的衣帛, 心?口笃笃地起跳。晓得了将要发生的事,却?偏是顺势而为无力推拒。

忽而他的手掌去往别处, 她忙摁住他轻喘道:“婢女还在外边, 三郎恁地着急……我白日在花坊里伺弄花土,也还未沐浴洁身……”

既是谢敬彦买来的新婢女,自然不敢多嚼舌根。

他不屑一顾, 狠然低语道:“哪怕土堆里?翻滚, 阿妆在我心?中也似花香满怀!”霸道揽起她, 摁去了那乌木鎏金的大床上。

门外婢女眼见着床沿边,少夫人被撩高的双膝,地上逐渐落下来一层层软薄衣裳。想?起前些夜偶然撞见的旖旎, 连忙规矩地掩上门退远了。

两世结为夫妻, 一切又复如初时般温柔与嚣挺融汇,彼此?心?跳近得?密不可分。才仅经过?三夜, 之?后又隔了这些天的生疏,魏妆极为柔软婀娜, 谢敬彦眉峰微蹙, 生怕弄伤了她。

虽有那十多年共处一院的默契, 然而情愫却?大为不同。身体是生疏的,在不停的接触中, 逐渐探索出新的悸动。魏妆卸下了那贤良妇德的束缚,变得?更加天然去感受与绽放。

而谢敬彦则因?了后来攒下的领悟,对她再?不似前世收敛,该狠则狠该温柔则温柔。把魏妆要得?牙根儿都软了,只是娇矜自如地婉转婀娜。

这女人在谢三心?中便?是妖媚,即便?后来孕了子,也只会愈发的动人心?魄。她如今去掉了那些束绊,竟惹艳得?叫他陌生。

忽而谢敬彦迅捷而起,将她扣去了茶座旁……

快一个时辰后,魏妆才低泣着攀住他肩头,逐渐回恍过?神来。

谢敬彦抱她去水房里?沐浴,水温放久了已渐凉却?,他自己冲过?了凉浴,便?唤进来婢女伺候魏妆。

魏妆每夜都有泡澡的习惯,浴盆里?撒着滋肤养色的干花瓣,她总要浸得?浑身发暖舒畅了才结束。

但见那香花浮荡的水面上,少夫人肌肤白得?发光,雪颈下隐约红痕簇簇,娇酥美满。旁边伺候加水的婢女,耳畔回响起满室声声挠人骨头的娇息,简直难以想?象三公子是怎样地宠爱呢。

起初听说谢府公子采买奴仆,婢女进府来只见主子爷冷肃如禁欲,原来唯只对着少夫人难舍难分。少夫人这样子红润,美得?人都不好?意思多看了。

魏妆捂着胸襟,自己也羞于多瞧那艳妩。洗浴完回躺到床榻,已经至深夜亥时了,女人却?满腔似虚似满的睡不着。

睇了眼身旁男子修颀的体格,还有那精悍的腰肌,回顾适才的过?程。魏妆早已非单纯新妇了,不免心?里?啧想?,这谢权臣一把子腰力真个超越常人。他何止谋略狠厉啊,力道使得?更深沉。

平素府上人多,虽然卧房在院角,可魏妆仍下意识忌惮着那些非议,不敢娇声放肆。今夜晓得?没人,却?全然地沉浸开来,也不晓得?刚才的自己表现到底如何,只知事后波澜平复时,两颊连到足尖都在酥栗,更别提嗓儿怎么呢喃了。

她忽地惦记起赎回玉璧需要的三千两银子,犹豫着咬了咬唇,脸颊发烫,冒出了一个引他上套的办法。

魏妆便?柔声启口道:“郎君可要同我打个赌么?我赌这个月之?内,你在明日前便?会超出次数。若我赌赢了,你输我三千两银票。”

啧,原来挖的坑埋在此?处,这个赌局分明堂而皇之?的蛊惑!

身为谢氏宗主又岂会在意那二三千银子,魏妆急着要同他打赌,就?是示意他可以继续索要。

但凡他今夜再?超出一次,她就?赢了这场赌局,三千两便?入手了。

谢敬彦反问:“若你赌输了呢?”

魏妆一挫,复又正色道:“那么谢三郎则是当之?无愧的正人君子,魏妆佩服不已。你我就?将这‘月三次’的约定,贯彻执行到老矣好?了。”

真够狠的,她却?是宁可以色谋财,也不肯对他坦诚,把他谢氏传家玉璧当了的事。

既如此?薄情,那么就?别怪谢三不客气了。

适才只不过?初初预热,他心?底的炙切岂足以抵消。看来女人也变怡享态度了,否则何能说出这般主意。

谢敬彦自然极愿接招,凤目微闪,再?给她个坦白交代的机会。他柔情启口:“阿妆忽然慷慨,可是又有哪里?瞒着我?”

魏妆睇着男子冷锐眼神,略略心?虚,偏作出骄肆一笑:“都已多年夫妻,谁也非纯情了,谈何慷慨。非要对不住你了才打赌嘛,就?不能是你表现好??”

且罢,既然不要机会。谢敬彦唇角凉意,便?顺水推舟道:“那就?是还想?继续?你常催促此?事吵扰睡眠,但凡一开始赌,养生节奏却?被扰乱了。”

那艳绝脸庞几丝怨怼,悠然悠哉俯看向女人娇润双颊。唯恐她事后反悔,须得?把后果先作提点。

魏妆听出来,却?分明就?是在奚落她之?意……

其实她起初也觉打乱节奏,生怕行-房消耗了体力。然而每每那般交好?之?后,次日肤骨通畅,气色和顺,便?是随意对镜一瞅都能看出来姝妍变化?。

她愠起气来,就?要背过?身去躲开:“郎君若这样想?,或者便?不赌了。”

谢敬彦疏疏露笑,倾俯宽肩扣住:“阿妆提了这赌,叫我如何拒绝?话已说出口,赌就?是,然我须再?加上一条,没有限时约束!”

魏妆颔首点头。大不了不再?催促他。

原本以为他那非常人的时长,乃是因?着魏妆给的机会过?少,而堪堪续航。每次轻则半个多时辰,重则一个多时辰的,宠眷得?她筋骨酥怠。眼下给了他充裕的机会,应该能让她好?生消受。

结果……

府上夫人们?都在城外庄子,不用早起晨昏定省。

次日魏妆醒来已近晌午巳时了,只觉那般惊涛骇浪之?后腰臀虚脱,脚踩在地上都松绵绵。

谢三郎,他就?绝非善茬,岂能据常理推论?,被他吃到里?外不剩了!

“少夫人起床了,公子说今日不必喊你起早,让你尽管睡着则个。”映竹笑盈盈地走进卧房来,手上端着送衣裳的木盘子。

稍一抬眉,只见少夫人颈下的嫣红夺目,薄薄蚕衣根本都藏不住,还有纤盈腰涡处的丰腴。臀恁般翘啊,看得?丫鬟双目一烫,连忙收了音。

没想?到三公子原是遇见了少夫人,才染上烟火情缘的。

以为他当高澈云端,不近人俗呢。

*

魏妆也懒得?出房门了,叫厨灶上把膳食端来自己用着。

灶房那边送来了一份灵芝鲍鱼炖鳄鱼尾粥,搭着几样精致可口的小菜。

粥是用鳄鱼肉、瘦肉沫、干灵芝片与鲍鱼仔,加了花雕酒炖煮一夜熬成的,用了使人补气安神,养颜护肤。乃是罗老夫人特地吩咐从城外庄子上,派人送过?来大府的食材。

谢府虽对外美其名?曰去庄上吃斋,实则分明是去进补呢。

谢莹这桩亲事遭遇,多亏了二房孙媳妇儿魏妆的主意,还有老三的帮补助阵。才能够绕开那三家囫囵败坏的,让谢府在一桩丑闻之?外独善其身,干净地摘出去。

眼看着汉阳郡主即将登场,基本就?可以携家带口回到城内了。

罗老夫人心?里?对筠州府来的魏女,难免添了许多分量。想?起先前自个还苛刻门第轻慢,暗自也觉得?过?意不去,果然还得?谢老太傅慧眼识珠,早早就?为老三定下了亲。便?对比先前寿宴之?上各家的女子,就?没有能盖过?魏女风姿的。

罗鸿烁便?凡有珍馐补益的,都特地命人送两份过?来。

说来在谢侯府上,还没有哪房夫人姐儿得?过?老夫人这般惦记的待遇。

魏妆腰肢酸软,抬起勺子来都觉得?慵松费力,用着粥却?是胃口极好?的。

回想?昨夜被谢敬彦颠-鸾-倒-凤地伺弄,心?里?未免又羞又惊异。所谓权臣,原来他不止在朝堂之?上凌厉狠绝,在闺房-情-事上更是狼子野心?呢。

等到用完鲍鱼粥后,她便?转去了花房,准备歇息半日,午后再?去簇锦堂做事。

王吉走进来,给魏妆递了一枚精致的锦缎荷包。迎面见少夫人姝媚娇颜,都堪堪稀罕了一瞬,魏家小姐本身就?够美的了,嫁给公子之?后却?是越发地惹眼起来。

王吉也不好?意思多瞧,只恭敬道:“公子让小的转述少夫人,说之?后这种赌约还可以再?来点。他认赌服输,输得?心?服口服。”

书童边说边腹诽纳闷,以三公子如渊谋略,可有哪次赌约不赢的?除非他故设陷阱。

今早看公子输了之?后,却?周身若清气浮旋,神采奕奕,凤眸敛芒,分明情致甚好?。

魏妆默:真是得?了甜头还卖乖,叫他蹬鼻子上脸了。

她昨夜为了套谢敬彦的钱,的确欲擒故纵给了他机会,早知道那般“受欺-辱”……算了,为着荷包内的三千两银票,暂时还可忍。

幸好?只应了他这个月。然而还有十来日消受。

魏妆嗔道:“告诉他,此?一时彼一时也,别想?之?后。还有……夜里?须早些个时辰回来!”

“喏。”奇怪这酸甜不明的口吻啊,听得?王吉挠挠头,紧忙跑去回禀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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