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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但因为光线原因,分不清他在想什么。

陈默见他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接着道:“我真没那么矫情,虽然那天,咱俩到最后也没说明白,但你也不用处处顾着我感受。席司宴,你能明白吗?我不是个小孩子,不用你随时随地照顾,甚至说,你当时说试试,我没第一时间拒绝是因为我自私,就笃定了你说喜欢我这点,觉得……”

“那就再自私一些。”席司宴说。

陈默:“啊?”

“我说。”席司宴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坐回沙发上,拉着陈默坐到旁边,在他耳朵处缓缓开口:“那就有再自私一些。”

陈默能闻到淡淡的酒香,更能清晰感知对方喷洒的气息。

尤其是在席司宴说完后,并没有退开,而是直接埋头靠在了他的脖颈处。

对方的头发不软不硬,扫过陈默的下巴和耳朵带来一阵痒意。陈默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他只是浑身僵硬,有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尴尬。

陈默这一次没有问他醉没醉。

只是问:“头还疼?”

“嗯。”席司宴回应了声。

陈默从未见过这样的席司宴,他见惯了他游刃有余,从容淡定的模样。也见过他对人放狠话,嘴毒得不行的样子,却从没有见过他私底下这一面。

上次喝醉,他甚至因为上火,直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还亲了他一口。

眼下他的模样,让陈默觉得新鲜的同时又有点心软。

“给你倒杯水?”陈默征求意见。

在察觉到对方摇头之后,陈默继续:“我房间有止疼药,给你拿一颗,很有用的。”

还是拒绝。

陈默:“那你总不能用这姿势睡一整晚吧?”

“陈默。”席司宴终于动了,却不是起身。

陈默能感觉到他嘴里模糊冒出自己的名字的同时,自己的脖颈上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他打了个颤,还没来得及哆嗦,就察觉到了牙齿研磨的微痛。

“操!”陈默低骂,一把扯住了席司宴后颈的头发,仰靠在沙发上皱眉嗯了声,侧头,“搞什么?”

三四秒之后,席司宴终于松开。

他并没有退后多少,而是控制着陈默仰头的动作,贴近了,近到能看清彼此的眼睛。

陈默这一瞬间才深觉上当。

席司宴眼底清明得哪有半点醉意,也看不出任何不适,完全没了刚刚埋头在人颈边,还不让人去拿药的丁点脆弱。

“你……”陈默要开口。

被席司宴用手打断,席司宴低声说:“刚刚为什么不躲?”

陈默无语:“你咬着我问我为什么不躲?”

“你可以大声叫人,甚至是用点力我就会放开。为什么都没有?”

“因为……”陈默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能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下意识没想这么做呗。

靠!

席司宴的嘴角边带了笑意,手掌摩挲着陈默放在身侧的手腕内侧。

“我当你同意了。”

“什么?”

“和我试。”

陈默一下子没了言语。

这个试很微妙,不是恋爱,有种说破又不曾说破的禁忌感。

尤其是在当下。

房子里除了他们,两个房间里都睡满了人。

陈默并非保守的人。

甚至于说,他决定的事一向敢于冒险,探索未知。

席司宴这么费尽心机,让陈默骨子里的躁动因子一点点因此沸腾。他也做了几年的上位者,杀伐决断时有着病态一样的控制欲,他悬崖踩钢丝,却又喜欢尽在掌握。所以当他被试探得失去应有的冷静时,就更想要看席司宴真正脆弱失控时,会是什么样子?

未来那个席家的新一代继承人。

高高在上的天才精英。

在这一年,不过也还个没有成年的雏鹰。

“怎么试?”带着那么点成年心态的包容又有点恶劣报复想法的陈默,想通后很快放松下来,他重新抓上席司宴的头发,手指沿着他后颈一点点往下,开口:“从哪儿开始试?”

“这样试?还是这样?”

陈默的手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衣,滑过年轻身体的脊背,再绕回来,拂过肩膀,挑开对方喉结下的第二颗扣子,注意着没有碰到底下温热的皮肤。

呼吸渐渐重了。

不止席司宴的,还有陈默的。

浓重的夜,小区绿化林里不歇的虫鸣。

交错分不清的呼吸,隔着衣料贴紧的那一点点部分,都能让年轻的身体躁动不安。明明什么也没做,甚至没有过分靠近,但是有种方寸大乱的凌乱感。

陈默的手停在席司宴腰腹间的衣料上不动了。

席司宴低头看了一眼。

再看向陈默,低语:“不继续了?可以解开,伸进去。”

声音哑得像是刻意蛊惑。

恰好,陈默的房门咔哒一声从里打开。

陈默倏一下退开一米。

才发现是齐临,顶这个鸡窝头,眯着眼睛出来找厕所。

他半天没找着开关,在墙上摸来摸去。

席司宴:“往前走,右转。”

齐临无比信任他。

试探都不试探了,莽着往前,再往右。

“砰!”一声闷响。

脑袋撞墙上。

陈默收回了将将要提醒的声音。

见齐临捂着额头,清醒了,回头瞪着沙发上单手撑着靠背的人。

怒骂:“姓席的你还能再狗一点吗?!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