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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那日在摆摊的地方和客栈吃东西的时候, 卖出去不少东西,这些人回头又想来找张小舅,可是哪里能找到。

只是这客栈里有卖凉菜的,这段时间红火得不得了, 哪怕不来这里住宿, 只是为了吃上那一些东西, 也挣了不少,把掌柜乐的给那伙计奖了一大把的钱。

他们说好了要过几日来送, 掌柜的倒是不着急,可其他酒楼和茶楼里的人却巴巴地等着张小舅来, 又向这掌柜打听了好长时间,想问问那张小舅什么时候过来。

客栈掌柜的自然不说, 这些人没办法,回头各自训斥了自家的伙计,觉得他们有眼无珠, 白白耽误了自个家做这样的生意。

那么好吃好卖的东西, 谁要是抢在前头, 不就是占了先机。听说那客栈和那茶楼,光这几天, 进账就不知道多少。

等张小舅拿着新的货,重新来葫芦镇走街串巷的时候,他发现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了。

刚下了船趴在岸边,照例干呕了几声, 已经坐了几次船, 可他还是有些晕, 微风吹在他的身上,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只是这次不再茫然四顾, 正想着先去哪家酒楼里试试,就见一伙计打扮的人跑过来问他,是不是卖豆皮和山楂罐头的,张小舅愣愣地点头,不知道这是谁。

那伙计已经拍掌大笑起来,“可叫我等着了,赶紧跟我走一趟,我们家掌柜的盼了好多天了。”

张小舅这边刚被带着走了两步,那边又来一人拉着他,“凭甚就跟着你去了,我也在这里等了这么长的时间,论先来后到,应该是先跟着我去。”

张小舅又被这边一伙计拉扯的,他又往那边跑。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第三个人,竟然想抱起他直接带着就走。

可把那两个人唬了一大跳,也不争论了,先和这第三个人吵起来,“凭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能把人带走,我们两个早在这里等了有两天,你且在后面排队去。”

张小舅从这人身上下来,拿了帕子擦着额头的汗,听了半天才明白,这些人原来都是在抢自个,不,应该是都在抢自个儿的货。

张小舅心里一阵痛快,想着之前来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连门都不让自己进,甚至不买东西直接就给轰了出来。

不过就是狗眼看人低,还说什么他带的东西要是好卖,还要他们厨子干什么,怎么过了两天,他们这些酒楼里厨子就不中用了。

这几个伙计他都还有些印象,对他态度不好的他就略过不提,只那客客气气把他请出去的,他也愿意回一份善意,跟着这人去了他家酒楼。

伙计乐的合不拢嘴,忙不迭地去叫掌柜,还上前邀功,“那些个酒楼都在镇上抢人,只我这里抢到了人。”

掌柜听了大喜,给了他赏钱,恭恭敬敬地上前朝张小舅行礼,“上次是我等鲁莽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说了一堆好话,才说起买卖的事情来,也不尝味道,直接就要了那些个豆皮豆干,果冻豆腐。

这掌柜恰巧在白云镇那边有相熟的人,他就去问了,那人也是开酒楼的,听说竟然在他们葫芦镇推销,直接让他赶紧买去。

“我们这边就是想买也买不着呢。”

这掌柜叹息几声,一开始的时候林春燕也打算在这些酒楼里卖那些豆皮豆干,价格压的低一点,但是销量能出去,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不过和张小舅一样碰了几次壁,这些人都看不上林春燕的手艺。

也就郑厨子那家反悔的快,说了好些个话林春燕才同意,那些个酒楼的掌柜后来也咂摸出滋味来,找了林春燕好多次,林春燕都没见。

听了这掌柜的话,这家观鹤楼的掌柜自然就着急了,不着急能行吗,万一那林春燕再一生气,不来他们这镇上卖了,岂不是白白损失那么多个铜板,都白便宜了那客栈了。

张小舅原以为还要在这葫芦镇再待上几日,不曾想不出半日的功夫,就把带来的东西全都卖了出去,还签了几个长期合作,乐颠颠的回了白云镇,在码头上干呕了一阵,直接奔上林春燕的摊子。

林春燕见他早上走,下半晌的时候就回来了,就知道这个买来定然是好做的,笑着问了几句。

张小舅连吹带比划的把事情说了,“真是再没想到竟然如此好做,他们像是我生怕反悔了一样,连尝都不尝,只让我赶紧签了文书。”

他是认得几个字的,不过也不多,磕磕绊绊地读下来,怕出了错,特意出门找了会认字的书生,给读过了才放心。

听他这样说,林春燕想了想问张小舅是想回家休息,还是再跑下一个镇。

张小舅这时候正雄心壮志,且才出来一天,哪里就这样回去的道理,直接拍了胸脯,“我这没事,除了坐船晕一点之外,还能往下一个地方去。”

林春燕就又说了下一个地方,让张小舅今儿个在家里住上一晚,明个早上再走。

张小舅在摊子上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面条,本想和张大娘说几句话,见她在一旁和金娘子嘀嘀咕咕凑在一起,喊了几声都没听到,嘟囔了几句,“我大姐在那边说什么呢?我回来了也不曾见着。”

林春燕往那边看了一眼,“不知道,从昨个开始就这样,问了也不说。”

张小舅就没再管了,张大娘那脾气他也是不敢说什么的,要是连林春燕都问不出来,他问了也是白搭,少不得还得被张大娘锤几句。

今个林桃红卖那炸豆腐干卖得也不错,捡了几个让张小舅尝一尝,“这是我们才做出来的,滋味好得不行。”

张小舅已经吃了一碗面,肚子里没多少空地,可还是捡了几个吃,光看那用了不少油来煎,就知道这东西难吃不到哪里去。

吃了一个放在嘴里,只觉得口齿生香,和那五香豆干,麻辣豆干,又是不一样的味道,他在那里吃得津津有味,倒把一刚下船的行人给吸引了过来。

这行人本在那宋娘子那里喝了一碗鱼肉羹,觉得肚子不饱,宋娘子就说,“我们这里有卖肉夹馍,豆皮,豆干,臭豆腐的,滋味各有不同,却是好吃的很两极,要是没吃饱,不若去那边瞧瞧。”

这人按照宋娘子指的方向过来,果然见摊子上有不少人,各种好吃的应接不暇,看着她都不知道吃什么,见张小舅吃得香,也要了那煎豆干。

宋娘子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刚来这里的行商指路了。一旁的沈娘子听了,嘴里直发酸,在那里嘀嘀咕咕,“你这上赶子去巴结人家,人家也不见得对你多好,咱们两家做了多少年的邻居,就没见你推荐过我家面条。”

宋娘子还没开口,一旁的梅子已经快言快语地说话,“什么叫上赶子巴结,我们两家关系好着呢,如何就像你说的这样不堪!且不说你那面条做得好不好吃,只你上次对来往的行商说那些胡话,我们就不敢和你来往了,要是哪次不小心得罪了你,你是不是也要这样信口胡说八道?”

这些话都是宋娘子对梅子说的,梅子记在了心里,又叭叭的全都说给了沈娘子听。

沈娘子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只在那里捂着胸口嚎起来,“你个小娼妇,我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让你在这里随便地指着鼻子骂,怪道是个没爹没娘要的东西。”

宋娘子不乐意了,她平日里说话温声细语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脾气是个多好的,可看她对那个儿子就应该能推出几分来,她也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宋娘子直接把勺子一放,“说谁没爹没娘?梅子是我干女儿,你这不是咒我,还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眼见着就要吵起来,那边卖炸果子东西的赶紧过来劝架,“都是多少年的邻居了,犯不着因为一些小事,犯了口角,反倒伤情分。”

沈娘子从来没见宋娘子这样,倒是不敢再闹,只能冷哼了一声。

却说王小郎君他们爬完山回来之后,王老太太又把周晚娘叫来,让兄弟姐妹们见个面。

从前周晚娘也是回来住过一段时间,倒是没有那么陌生。

老王太太指了桌上的一溜的点心,问家里小娘子小郎君们吃不吃。

他们今个在外面野了一天,见了这些吃的,就都伸手去拿。

王老太太又招呼周晚娘,“你也别拘束着,还当这里是你家,同你姊妹们一道玩。”

家里的两个小娘都凑过来和周晚娘说话,周晚娘见他们也吃着那菊花酥,心里想到了之前那些小心思,原说这是给她的下马威,不承想表姐表妹都吃的这些。

清姐儿年岁还小,最喜欢吃那酸酸甜甜的山楂片,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吃,含糊着问周晚娘,“晚娘姐姐,你们府城里可是有这山楂片吃。”

周晚娘摇摇头,“府城那边确实没有这山楂片的,不过有那山楂糕,看起来和桌上摆得差不多。”

另一边的蓉姐儿就让丫鬟端了那山楂糕来,“这你可就说错了,这山楂糕也是那林小娘子做的,如今只在清风楼里卖,抢上一块还不大容易,这东西和淑芳斋里的山楂糕味道还不一样呢。”

周晚娘对这些酸的都不怎么如意,但也不好拂了蓉姐儿的面子,只好拿了一个放在嘴里。

“如何?”

蓉姐儿等着周晚娘点评,周晚娘吃了一口就放下勺子,点了一下头,“果然和淑芳斋的不一样,味道又更醇厚一些。”

蓉姐儿击掌称赞,“是了呢,从前我也不爱吃那山楂糕,不知道那东西有个什么吃头,可上次积了食身上不得劲,吃了这山楂糕反而觉得舒服一些,从那以后就愿意吃这东西了。”

那边的王小郎君却是在捧着山楂罐头吃,今儿个在外面没怎么喝枣水,那酸酸甜甜的罐头汁水都被他一饮而尽,也没给姊妹们留,让清姐儿哭了一通,又从小厨房端上来一碟,这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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