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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打字在回裴颂。

白远在对面看见了裴颂,他在这一刻才?发?现裴颂居然也在。

裴颂就站在姜珊身边,低头看着手机里?宋斐然给他回的信息,轻轻笑?了笑?。

斐然给他回了什么信息?他这样笑??

白远心里?那?股醋意随着胃酸翻腾,斐然愿意带裴颂来这个晚宴,也不愿意带上他。

不能吃醋,不能跟一个司机较劲。

白远拿来香槟喝了一杯,才?侧身附在斐然耳边说:“今晚去我?那?里?好吗?我?想给你看我?的奖杯,我?第一次拿了演员奖。”

他热热的气?息带着香甜的香槟气?味。

宋斐然还没说什么,白泽安先将手里?的香槟杯重重放在了小桌子上。

他仿佛无法?再忍受一般,痛苦的看向白远低声说:“你非要这样吗白远?一定?要当着我?的面这样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从白远进来后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在他们这边,所以他的情?绪很轻易被大家捕捉到了。

似乎连议论声都静了静。

裴颂也朝这边看了过来,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下意识想朝这么走过来,那?两个人似乎要争吵起来。

宋斐然有些烦了,将手里?的香槟喝完放下,直接站了起来:“你们继续。”然后谁也不看朝裴颂走去说:“裴颂,拿我?的包。”

“好。”裴颂马上走到沙发?位前,当着白家两兄弟的面弯腰拿走了宋斐然的手包和外套,快步走回她身边将外套披在她肩上:“回家吗?”

宋斐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是,回家。

裴颂为她拉开门,两个人才?走出去,白泽安和白远就一前一后追了出来。

“斐然你生气?了?”白远忙问。

白泽安更快一步到电梯前,伸手按住了电梯按键,低声歉意说:“抱歉,我?刚刚失态了。”他感觉糟糕极了,他近乎恳求地说:“和我?谈谈好吗斐然?至少……让我?明白你三年多以前和我?断崖式分手的原因,至少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白远还想说什么,宋斐然抬手止住了他,看着一步外的白泽安说:“原因我?早就告诉你了,就是不喜欢了,只是你一直不愿意相信。”

“不喜欢了?”白泽安感到痛苦:“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就那?么突然就不喜欢了?”他难以理解,昨天还抱在一起讨论订婚的爱侣,怎么会一觉睡醒就不喜欢了,离开了?

“不是突然的。”宋斐然吐出一口?气?,难得有耐心地说:“泽安,我?们在一起两年,但其?实在在一起之前我?就很喜欢你,那?时候我?的公司才?刚刚崭露头角,你的出身、学?识、谈吐和商业上的成绩让我?产生了极大的爱意。”

她没有撒谎,那?时候她刚从快穿世界退休,拿着花不完的钱做生意,白世集团的继承人白泽安优秀到闪闪发?光,她把他当成了攻略目标,产生了极大的征服欲。

“可?后来我?也做到了你的成绩,甚至比你还要优秀。”宋斐然坦诚地说:“你的那?些优点我?都有,我?很难再说服自己喜欢你,因为你对那?个阶段的我?来说毫无魅力了。”

当她变得比他更优秀,突然就对这样的精英祛魅了。

白泽安像是被击碎一般脸色惨白如纸,他喉咙里?吞了针一样:“所以……脑袋空空,没自尊讨好你的白远对你来说有魅力?”

宋斐然笑?了一下,“你们男人不是很清楚,被漂亮女人讨好得快乐吗?”

她走到这个位置,怎么不能享受这样的快乐呢?

你瞧,没有她的允许,白远连开口?都不敢,就算她现在扇他一耳光他也只会求她不要生气?了,怎么不快乐呢?

她拨开他的手按下了电梯,走进去,头也没有回。

“斐然!”白远追上来两步,电梯门就关上了。

他心慌得要命,转身去找另一部电梯,可?追下去只看见了斐然的车尾灯,他打电话给她,也是被挂断。

初秋的雨淋在他身上,他感觉又热又冷,不敢再打第三次电话,因为他很清楚再打过去她就会把他拉入黑名单。

……

雨越下越大,车子开进别墅的时候打了雷。

裴颂下车撑开伞,才?去接宋斐然下车,见她名贵的真皮鞋踩在雨水里?有些心疼,很想把她抱进去……如果宋总不介意的话。

她身上混杂了酒味,抓着他的手臂走进客厅。

不知道她是不是喝多了,她的手很热,隔着衬衫也能清晰感觉到。

小螃蟹没有在家,她就给阿姨放了几天家,客厅里?空无一人,也没有开灯。

安静又黑暗。

她没有开灯,进去后丢下包包、外套,踢掉鞋子,靠进了沙发?里?,像是累了又像是醉了。

裴颂捡起地上的包包和鞋子,放好,又将她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才?伸手开了一盏沙发?旁的小灯。

灯光照亮宋斐然的脸,她闭着眼,眼尾有些红晕。

“宋总要不要喝点水?”裴颂怕她是醉了,“喝点醒酒药吧,我?很快弄好。”

他挽起袖子去西厨厨房,拿了橙子、柠檬和蜂蜜,很快就做了一杯解救的橙子蜂蜜水。

端过来看见她歪倒在沙发?上,在翻看着手机。

“宋总,喝一点吧。”裴颂凑近了才?看见,她是在看班级群里?小螃蟹今天在夏立营里?拍下来的照片和小视频。

她是想女儿了吧?她似乎很少晚上离开女儿……

小视频里?传出老师的声音,问她这个小编织包是给谁做的?

小螃蟹的声音传出来:“这个是送给我?妈妈的,还有一个是送给裴颂的。”

裴颂愣了愣,又听见小螃蟹解释说:“裴颂是我?的朋友。”

在这雨夜里?,裴颂也突然很想小螃蟹。

“宋总。”裴颂蹲在沙发?旁,把杯子放进她手里?:“喝了这杯会舒服点。”

宋斐然的目光就从手机上挪到他脸上。

昏黄的灯光下,她就那?么久久的望着他,近乎有些走神,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外面雷声闷闷。

她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他脖子上的伤疤:“裴颂,下雨天你的伤口?还疼吗?”

她的手指那?么热,热得裴颂脖子和脸颊烧起来,眼眶也跟着热起来。

“不疼。”他声音是哑的,身体是僵硬的,那?么不想躲开她的手:“我?不疼。”

无端端,她的眼眶红了一圈。

裴颂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她在难过,没有忍住抬手握住了她摸在疤痕上的手:“是不舒服吗?头晕还是恶心?”

他从未听过自己这么温柔的声音,可?他仍然觉得不够。

“我?扶你坐起来喝点水好吗?”他伸出手托起她的脑袋。

她的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让他离她很近很近。

“裴颂。”她在昏黄的光芒下看着他问:“你想吻我?吗?”

裴颂心跳的飞快,他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吞咽的喉结,发?烫的脸颊,落在她唇上的眼,“宋总你醉了……”他不能,她醉了,他不能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冒犯她。

“关上灯。”她打断他,直接命令说。

裴颂脑子还在发?烫,下意识听从命令关上了灯。

客厅里?重新陷入一片漆黑。

她的手从后颈摸到了他的下巴,她说:“低一点。”

裴颂脑子烧融了一般,随着她的指令低下头,碰到了她的唇。

那?是一张那?么柔软的唇,碰到的瞬间裴颂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捧住她的脸吻上去,笨拙的吻她,她指引一般微微张开嘴让他找到她的舌。

他没有一丝理智,没有一点技巧,本能一般用力地吻她,吻到一身汗水。

她抱住他,重重呼吸着在他耳边说:“吻下一个。”

下一个?

什么下一个?

他不明白,她抓住他的手带他去往下一个……

雨下得那?么大,廊檐下低下来的雨重重砸在回廊下的美人蕉花朵上,将红色的花朵砸得一颤颤滴下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