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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说西汉击败匈奴依靠肉搏,殊不知肉搏能力强弱才是决定这支军队上限。

见汉卒铁心与自己肉搏,固守牙帐的鲜卑人不禁有所畏惧,心中逐渐胆寒起来。“杀!”

冒箭挺进八十步,魏延身上插有十余支箭矢,徒步挺进至牙帐,重装汉卒猛地暴起,直冲入牙帐中。

魏延一马当先,利用营帐作为格挡,持槊刺死持弓欲射的鲜卑人。而后面对三名鲜卑男女,脚步微动,槊杆护腰,槊尖挥动,或刺下三路,或上挑长矛,几个呼吸间,便将三人刺死。

见状,暾伟则毫不畏惧,与其妻阿奴拓,弃弓持矛,率众与汉卒缠斗在一起。

因个子矮,以及双方护甲的差距,鲜卑人被汉卒压制,纵暾伟则亲身搏斗,也难以抵消如此大的差距。

作为鲜卑妇女的阿奴拓格外彪悍,先持长槊,突袭刺死了汉卒重步。而后瞄向体格魁梧的汉卒,凭借灵活性,阿奴拓轻晃一招,持槊刺向汉卒胸膛。

然此汉卒身经百战,凭借自己力大,伸手抓住刺向自己的长槊,猛地用力抽夺,阿奴拓差点摔倒,踉踉跄跄几步。

不待阿奴拓有所反应,汉卒劈面一拳,将阿奴拓打着头昏脑胀。之后汉族抽出腰间斧头,一斧劈死阿奴拓。

“阿奴拓!”

妻子阿奴拓的战死,看着暾伟则双目赤红,失声呼喊。其在愤怒之下,更是准备与汉卒殊死搏斗。

但理智的轲比能却拦住了暾伟则,阻止儿子的犯傻。

“鲜卑的小单于,莫要被愤怒冲昏头脑。”

轲比能喊道:“今牙帐不能守,当迅速出走,以图重建王庭。”

暾伟则远远地看了眼惨死的妻子,强忍心中的悲伤,说道:“单于,往北出走,深入山岭,可至重整旗鼓。”

“走!”

就在轲比能父子欲舍牙帐而逃时,丁奉已率汉骑从侧翼杀入牙帐,自奔单于旗而来。

不仅如此,霍峻为了彻底擒杀轲比能,亲率骑卒劫抄牙帐,以阻止了轲比能父子逃入肯特山脉。

牙帐因毡帐错综密集,霍峻率千余骑于中奔走,砍杀负隅顽抗的鲜卑士卒。

忽然间,因道路狭窄,霍峻策马先行,一名鲜卑勇士借着毡帐的遮蔽,持矛刺击而来。

霍峻余光瞥见寒芒,回手挥刀砍断矛头。断裂的长矛虽戳住臂膀,但因身上的甲胄关系,断矛并未破甲,仅是让霍峻感觉臂膀一疼。

接着,霍峻抬脚踹退胡兵,探腰补上一刀,割断胡兵的咽喉,当场将其斩杀。

“相国!”

侍从护住霍峻,说道:“相国不如稍退,以避刀枪箭矢。”

霍峻勃然大怒,指着混乱的牙帐,说道:“以子之言,孤不能为将帅矣!”

说着,霍峻厉声吩咐左右,说道:“轲比能当会从此逃入大山,今必将其拦截下来。”

“诺!”

在霍峻率骑着手截断轲比能的退路时,父子二人率百余名单于亲卫出逃而来。

穿梭间,轲比能得见远处的‘霍’大纛,神情大震,说道:“霍峻亲守于处,你我恐是南逃!”

暾伟则抽出腰间弯刀,愤然说道:“百骑冲突,纵霍峻不能阻。”

“随我来!”

暾伟则竭力辨认方向,找了个兵力部署空虚的地带,示意诸骑随他冲杀出去。

然霍峻坐镇中央,轻易能看见来敌兵马动向。见百余骑奔走动静甚大,骑卒装备精锐,霍峻便猜测其中有轲比能。当即率骑而行,从截杀轲比能父子。

暾伟则同是看见汉骑奔来,心知如果不突破汉骑围堵,怕是难以逃入大山。

“杀!”暾伟则发狠喊道。

顷刻间,汉胡骑卒纠缠在一起,胡骑使用弓箭骑射,汉骑持矛弓与之作战。空中弓弦弹动之声连连响起,箭矢破空飕飕急响。

霍峻策马奔走,不断寻觅着轲比能父子的身影,随时准备让亲卫加入战场。

催马奔走间,霍峻眼睛瞄见头发花白,甲胄精美,衣袍华丽的老者,心间顿时大喜。

在霍峻抬起马鞭,欲开口下令时。一支冷箭不知从何处飞来,飞速掠过左右亲卫,径直射向霍峻的左大腿。大腿甲裙单薄,难以阻挡铁制箭簇,冰冷的箭簇刺破表皮,射入肌肉中。

在这一刻,霍峻顿感左大腿疼痛不已,差点喊了出来。但考虑到军心,以及为了斩杀轲比能,霍峻强忍下了疼痛,紧握揪住缰绳,以保持平衡。

深呼吸口气,霍峻鞭指轲比能方向,向左右厉喝道:“白发长须者为轲比能,凡诛杀胡酋者,赐千金,封都亭侯。”

“斩酋!”

霍峻虽大腿中箭,但因神情如常,并未让左右发觉,反而左右卒骑因发现轲比能而喜。

在霍峻的吩咐下,百余名骁勇汉骑策马出阵。为了斩杀轲比能,汉骑以全速冲击的方式杀入胡骑中。因与汉骑纠缠,胡骑被这突如其来的汉骑冲着根本无招架之力。

顷刻间,汉骑飞驰如霹雳破阵,几个瞬间冲过惊慌的胡骑,杀死几名亲卫,直接冲到轲比能跟前。

轲比能不愧是驰骋大漠多年的枭雄,面对飞驰而来的汉骑们,竟敢主动与之缠斗。然这些汉骑属于霍峻精挑细选出来的骁骑,专门用来斩首轲比能。

轲比能欲与这些汉骑搏斗,恐怕需要年轻二十几岁,方能较量几個会合。

当轲比能挥刀欲格挡来槊时,骑士们一拥而上,挥舞着长槊,更多根长槊破空而来,约有三四根之多。锐利锋刃刺破甲胄,从多面戳入轲比能的躯体。

“父亲!”

轲比能的身死,顿时惊呆住暾伟则,手上动作慢了半拍,并失声喊道。

下个瞬间,与暾伟则交手的汉骑抓住机会,将长槊刺入其胸膛,让暾伟则吃痛惨叫。

长槊抽离躯体,暾伟则身体晃了晃,最终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单于轲比能、小单于暾伟则的身亡,代表着即将一统的草原,再次陷入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