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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爷今日才同老国公爷说过此事,国公爷知道得多些,“陛下准备借这次机会让倭国再供奉更多的贡银, 明着宰他们一道,不然这些倭臣性命只能交代在这里。”

“陛下这一招够狠的啊,不就是挟人质明晃晃地要银子,哎呦,这可不像我印象中的皇帝,有点意思。”杜神医看向对面的贺怀远:“贺大夫上次进宫感觉如何?”

“只去了贤妃宫中,匆匆结束,只觉得宫中的水太深,防不胜防,一个小小的头风症都能拿来致人于死地,实在是可怕。”贺怀远叹息道。

经上次的事情过后,贺怀远也算是被萧天洛暂时说服,不再像以往那般偏激,心境平和。

一来萧天洛说得的确有理,二来宫中所见让他知晓眼睛所见,耳朵亲耳所听都未必真。

“不说宫里的人,就咱们身边的人都难说人鬼,那中郎将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对了,他最近没有再生事吧?”提到此人,杜神医就是一肚子的火。

“最近相遇过,晚辈觉得陈年旧事他是不会再提了,再没有发作的由头,也知道翻不起风浪,至于这三十廷仗会不会找由头还回来,只能走着瞧,晚辈可不怵他。”

杜神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今日这一桌他甚是满意,不由得多饮了几杯,脸颊发红。

“那小子像头狼,行事比他爹厉害。”杜神医放下酒杯,笃定地说道。

这一点萧天洛看出来了,是个狠人,行事周全又豁得出来,也挺能扛事,要不是站在对立面,他都要为程武点个赞。

贺怀远不好意思当着杜神医的面替祝久儿把脉,显得自己不相信他。

可他哪里放心,必须亲自探过才能安心,好在杜神医喝得有些多,又操心回去看自己钓的鱼,提前一步离开,他这才替祝久儿断脉。

一探之下自是滑脉,脉象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之状,妇人若无病而呈滑脉就是有孕。

不过祝久儿的脉象还浅,断不出更多,好在情况稳定。

“小舅舅可安心了?”看到贺怀远眉心的结打开,祝久儿抿嘴一笑道。

贺怀远不理会她,转头对萧天洛说道:“房事要当心,最好分房睡,省得伤到孩子。”

“小舅舅放心,晚辈自然有数。”萧天洛毫不犹豫地说道:“自不会没有分寸,在我心中,大小姐第一,腹中的小家伙都要排到第二。”

这话说得极是漂亮,老夫人都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贺怀远嘴角一抽,这是拒绝了?

祝久儿生怕小舅舅再发难,赶忙说道:“小舅舅今日就在府里歇下吧,好久没来了。”

“也好,明日一早我们一同去送送你大舅舅一家,虽说侯府与他们撇清了关系,但你我与他们的关系却断不了,”贺怀远说道:“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二的。”

祝久儿倒是觉得无所谓,当初切割主要是防止他们在外面打着侯府的幌子做坏事,如今人都要走了,送一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