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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悦地将手掌横下来,索性盖住自己的嘴巴,像醉酒后一样只露出一双眼睛。

贺怀远看了又想笑,又有些心酸。

自从来到都城,发生的事情纷繁复杂,扰得他心绪不宁,贺延年出事,他身为二叔也不能坐视不理,祝久儿又在这当口有孕,他提心吊胆,这时候,瑶珠出现了。

明明是心心念念之人,但两人如今相见犹如仇人。

“你走开,身上有味儿。”瑶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索性无事找事。

贺怀远的脸色一僵,突然走下榻,一言不发地出了房门。

见他这么痛快地离开,瑶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坐在榻上,双手抱住缩起的膝盖。

月上柳梢,房间的烛火快要熄灭,吱呀一声,门又被推开了,刚才离开的男人又来了。

他走向烛台,将灯捻拨了拨,烛火又亮了起来。

瑶珠抬头看着他,脸色立马红透,微微低下头,心里暗自骂起来,这男人做什么!

贺怀远进来的时候只穿着亵衣亵裤,头发也是刚刚洗过,直接披散着,只擦得半干。

他就这么晃荡过来,其实贺怀远虽然二十五六,但五官生得极好,从医又养出一身儒雅的气质,救世济人间有几分超凡的仙气似的。

尤其现在穿着这一套白色的亵衣,头皮披散,更像仙男似的。

他和自己的外甥女祝久儿一样,都有着极好的五官,贺怀远是有几分男生女相在身上的。

不然,当初自己也不会鬼使神差地想要亲近他。

偏是长成这样一男的像个老古板,开口便是规矩,要成体统。

灯下看美人是越看越美,灯下看美男也是一样,瑶珠看着贺怀远的眉目,想到以前的事。

他披散着头发的样子更加不易让人亲近,只能远观,她往后缩了缩:“你沐浴做什么?”

“你不是说我身上有味道?这里我住过,所以有我的衣裳。”贺怀远解释道。

瑶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祝久儿就是故意将她安置在这里。

这对舅甥加起来一百个心眼。

贺怀远虽是医者,身形看着清瘦,但常年走四海八方,肌肉不像萧天洛那般虬结,但也比起一般的书生要劲实许多,贴身的亵衣也能让线条一览无遗。

见他步步靠近床榻,瑶珠心中警铃大作:“你,你不要过来!”

见他脚步顿住,瑶瑶才面红耳赤道:“你的头发都没有干,不要弄脏我的被褥。”

贺怀远嘴角勾起,这姑娘依旧和从前一样少点心眼,现下的重点怎么会是他的头发?

但这恰好给了他可乘之机,他转身去取了条干帕子过来,直接放到她的手里。

“你,你给我干嘛?”瑶珠不明就里,不过手里这张宽大的的帕子好像是专门用来绞头发的,可以让头发尽速变干,不会滴水。

“帮我。”贺怀远的声音温柔地响在她的耳边:“你以前帮过我的。”

蛊!瑶珠慌了神,将帕子扔到他的怀里,气鼓鼓地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