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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俱酒不想在诗句上与之纠缠,只好解释道:“俱酒之意,不局限于一城一隅,放之天下,方能出局。”

公孙舞对此相当赞赏,他多年来久居洛邑,作为一个局外人,对晋国的局势看得还是比较清的,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此时此刻,他要的就是公子俱酒的一个态度,复兴大业,你到底搞不搞了,不搞我就找旁人了。当下,公孙舞再次确认道:“如此,公子仍以晋为重。”

晋俱酒:“这是当然。俱酒之志,岂限一晋?当今天下,礼崩乐坏,民不聊生。争城之战,杀人盈城;争地之战,杀人盈野。何解?天下一也!天下归一,自然无争,无争则无战,无战则和平,和平则安宁!故俱酒之志,不限故晋,在万民耳!”

这下轮到公孙舞目瞪口呆了,在他战国人的思维里,没有这么宏大的概念啊!

他觉得能够恢复晋国就是最大的目标了,结果这位小公子的志向居然是整个天下。

他认为晋国出身高贵,不能久居人下,要恢复晋室的尊崇地位。而这位小公子的志向,居然是为天下万民谋福祉。

二者之间的境界与思想差距不止十万八千里。

公孙舞激动地道:“公子气吞万里,势如猛虎,老朽佩服之至,不知公子可有具体谋划,老朽及唐社弟兄,愿效死于君前。”

晋俱酒道:“唐社之功,大厦之基也。俱酒欲图大事,自要仰仗叔父及唐社之力。”

晋俱酒无法和公孙舞解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打仗、争霸天下,没有经济实力是万万不行的,打仗打得就是经济,拼得就是实力。

公孙舞道:“公子,近日各地执事、社中长老齐聚洛邑,共商大是,此唐社一年一度之传统也。老朽意欲请公子参加,并请公子担当社首之职,统一规划唐社发展及兴晋大业,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晋俱酒陷入沉思。对唐社这样一支经济力量,不能让其长期独立于晋国公室之外,自己必须抓住唐社的领导权,并对唐社发展进行现代化改造。

但以自己今日之身份,以及可以预见的与列国兵戎相见的事实,自己又不宜太抛头露面,因为自己的行为影响唐社发展。唐社可不止是洛邑的唐社,而是列国均有、天下均有的组织啊!

思索再三,晋俱酒觉得唐社得有里子,也得有面子,自己可以成为唐社的精神领袖,做不露声色的里子;而具体的经营事宜,还是以公孙舞管理为好,做唐社一尘不染的面子。

当下俱酒将自己的顾虑与想法与公孙舞进行了坦诚的交流,并真诚地向公孙舞请教。

公孙舞仔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兴晋大业,不不不,统一大业风险太大了,必须打好双保险。

公孙舞略一思考道:“老朽今日听公子一席之言,胜读十年之书。公子思维之敏捷、眼界之开阔,实非常人之所及,公子若能指点唐社,必有大兴之日。”

晋俱酒连称不敢。

公孙舞继续道:“老朽有一提议,唐社增设钜子之职,请公子担任。公子只须就唐社发展提点一二,具体实施,仍由老朽及唐社弟兄暂时打理,公子以为如何?”

唐社!

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