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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无比踏实,同时又内疚。

谢泠舟低头在崔寄梦额头落上一个吻,目光不小心瞥到下方斑驳一片,眸色又深了起来,耳垂还微微发红。

方才虽是她缠着他索求,后来他也有些过头了,平复下来才觉不该。

她的身量与自己相比,实在纤弱太多,难以想象方才她是如何挨过来的,那一刹竟双眸翻白,险些晕过去。

从前那些梦都是他的潜意识根据二弟所念那些本子编织的,说来他也一知半解,今日之后才知纸上得来终觉浅。

和梦里全然不同。

“公子,云鹰说有要事禀报。”

谢泠舟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下,给她掖好被子后,起身穿上衣裳到了外间,见云鹰神色焦急在殿外侯着,问道:“何事?”

云鹰一听,公子声音哑得厉害,想必这一个多时辰里没少操劳,可再一抬头,见他眼角绯红,常年寒冰的脸上餍足慵懒。

啧啧啧……

云鹰假装正经,拱手道:“公子,盯着赵家的暗卫来报,称赵家夫人突发旧疾,太医也无法,已连夜同昭儿姑娘离了别宫,往国公府回去了,还有,三殿下去了殿里,要找您。”

“突发旧疾?我看是心虚。”谢泠舟语气凉得瘆人,“吩咐下去,加派人手,盯着她们,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报上来。”

“遵命。”云鹰抬起眼皮觑他家公子,委婉问:“公子,要不要属下吩咐小厨房,熬一些补气血的汤?”

谢泠舟余光瞥过殿内的方向,眼底一阵柔软漾过:“好。”

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表妹昨日虽是中药,可她这样重礼重情的姑娘,明日醒来后,发觉未来夫兄一夜之间成了情人,定会无所适从,何况还有崔夫人的事在先,得好生安抚她。

至于赵家姑母的账,迟早要算,半分半厘也少不了。

他嘱咐完云鹰,也不管还有一个三殿下在殿前吹凉风,径直回了殿内。

榻上的人睡得很沉,身子软乎乎的,半点气力也没了,谢泠舟附身在她眼皮上那颗小痣轻吻一下,又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走了出去。

他居住的殿前,三殿下坐在轮椅上,明明秋夜凉爽,却仍摇着那把扇子,凹出翩翩佳公子之态。

谢泠舟神色不豫,语气亦很冷淡:“殿下夤夜光临,可是有要事?”

三殿下打开折扇,扇了扇:“倒也没有,就是闲着无事,找子言谈谈心罢了。”

话刚说完,就见谢泠舟的神色更冷了,他忙收起不大正经的笑:“就是查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谢泠舟已听惯了有趣的事情,颇无奈:“殿下请说。”

三殿下故作高深合上折扇:“子言可与武卫大将军打过交道?”

“打过交道,大将军深得陛下信重,为人忠心,重义气。”谢泠舟不解,“此人有何不对?”

三殿下凤眸里溢起光,颇有些看热闹的意味,让谢泠舟顿感不妙。

只听他悠悠道:“当年武卫大将军虽骁勇善战,性子耿直,论谋略更不及朝中其余将领,自那一战后,突然得了重用。且有趣的是,众人都以为武卫大将军当年是父皇这一派的,而崔将军则是先太子心腹,两人又素无往来,谁能想到,这二人竟是生死之交,崔将军曾救过大将军的命。”

谢泠舟看他意味深长的眼神,直觉他有别的话要说:“所以殿下想说明何事?

三殿下笑笑,长眉微挑,折扇在轮椅扶手上轻拍:“我今日听说,武卫大将军夫人派人打听过你那小表妹,一向鲜少与人结交的人,几月前还主动约谢二夫人吃茶,你说,他家是不是想挖你墙脚呢?”

“也不对。”他摇摇头,又想了想,“大将军先前还重用了谢二,想来只是有心想照拂故人之女罢了。”

谢泠舟垂下眸心里有了主意,面上仍平静无波:“谢殿下关心,臣已知晓,殿下慢走。”

*

崔寄梦这边,采月备完水回来,内间只有崔寄梦一人了,她知道女子初次后都会很难受,忙上前去伺候小姐。

一掀开纱幔,一股旖旎的气息扑面而来,昭示着方才这里发生的事是何等的迷乱颠倒,她不由得脸热。

见崔寄梦面色苍白,唯有双唇殷红,睡得正沉,显然是累坏了。

但身上薄被盖得好端端的,想来是有人给细心掖好的,采月见她睡得香甜,心疼小姐又是中药,还被折腾了整整近两个时辰,不忍吵醒她。

便端来热水,打算替她先擦拭擦拭,刚一掀开薄被,采月睁大了眼,捂住嘴:“天啊,这……”

她双颊红透,小姐娇嫩的肌肤上,身上竟是没一处好地方了,连那些她服侍崔寄梦时都要避开视线的几处也不例外。

采月心疼得眼圈泛红,默默拧了布给她仔细擦拭,擦到那处时,睡得正沉的人儿忽然“嘶”了一声,蹙眉闭着眼,哀求声细若蚊呐:“表兄,轻点……”

采月更小心了,硬着头皮草草擦过一遍,擦完时,竟是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凌晨时崔寄梦醒来了,苦恼地伸手揉了揉额角。

她竟然梦到她去找大表兄议事时,被大表兄强行揽入怀中亲吻,后来还不慎喝了碗补汤,中了媚药,梦里她无比慌乱,推开大表兄跑回殿中。

再后来大表兄来了,她烧得难受,竟抓着他的手给自己解热,还把那块冰塞入口中。

后来的一切就同往日那些梦差不多,但先前那些梦里都无比模糊,多是大表兄欺负她,她被迫承受,这回不管是痛还是快意,都很真切。

惯常会在梦里从他口中说出的“不够”,却被她哭求着说了好多遍。

若只是她一人做梦也就罢了,可大表兄和她共梦,他定也能梦到这些。

一想到这,崔寄梦就想掐死自己,上次梦到他帮自己抹药,睡梦中竟还迷迷糊糊伸出手,这回更荒诞,像个藤萝般缠着不放……

她难堪得把脸埋入枕中,刚一动弹,浑身骨头就像被拆掉了一般:“嘶啊……”

为何会浑身酸痛,难不成昨夜的梦是真的?不可能啊,大概是骑马的后劲。

在外间守着的采月听到动静,忙奔过来:“小姐,还好么?”

崔寄梦尚未完全清醒过来,手撑在身后从榻上起身,道:“不好,很不好,竟比骑马第二日还难受。”

采月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忍不住抱怨:“这二公子也太不知道疼人了,他自己是武将一身蛮力,可小姐这般娇弱,哪怕是为了给小姐散药,也不能这般不节制啊!”

崔寄梦遽然睁大了眼,撑在榻上的手倏地攥紧被褥,指尖轻抖。

她张着嘴半晌发不出声音,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停下不流了,脑中一阵眩晕。

“采月,你方才……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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