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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澈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楚大人,你不会下手太重吧?”

重吗?

反正花澈第二天日上三竿也没下来床。

后来花澈一边练剑一边腹诽,站在桃花树下叽叽咕咕道:“平时装出一副病病殃殃的德性,一那啥就精力旺盛的像只熊,本将军居然被一个读书人这样那样,哎呦!我的腰,嘶……”

楚冰桓全部尽收眼底,忍俊不禁,隔着窗户笑了个痛快。

一天又一天,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人都说七年之痒,可在他们之间似乎没有这些说法,七年算什么,七十年都不够。

某天,他和花澈坐在桃花树下的秋千上,花澈勾着他的脖子,眼中写满了失落:“冰块儿,你想过纳妾吗?”

“什么?”

一直没个正经的花澈很少这样郑重其事,他认真的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没有子嗣,总归不好。”

这话楚冰桓可非但没有感动,反而被气的够呛:“我没有子嗣,你难道就有了?”

作为惩罚,楚冰桓将他抱回屋里,狠狠地虐了一顿。

两天没下地。

瘫在床上的花澈特别郁闷:“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头牛似的横冲直撞,哎呦,疼死了!”

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五十年过去了。

他却觉得不够,他想这么和花澈过一辈子。

直到一束光透进来,周围的景物开始土崩瓦解,连同那个依偎在他怀里的老人一并消失,他伸手去抓花澈,换来的却是五脏六腑尽数爆裂的疼痛。

如梦初醒,恍若隔世。

花澈在叫他,拼了命的喊叫,入眼的是身穿上清弟子服的花澈,入耳的是无数修士七嘴八舌的呼喊。

梦醒了。

那个让他沉沦,眷恋的梦。

原来他如此深爱着花澈。

只可惜,开窍的太晚了,好不容易“醒过来”,花澈却离开了。

明明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却因为他的愚笨,他的不懂而错过,一旦远走,就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了。

水玉紫烟的神奇传说不是假的,在花澈死后,他立即动用了水玉紫烟。

传说虽然不假,但难免有些夸大其词。这东西不能死而复生,却能聚集起死者的神魂,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对于当时的楚冰桓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他试图让花澈复活,哪想到,两个人会一起重生呢!

前世的花澈身体康健,如今的花澈体弱多病,楚冰桓不知道是不是前世被水玉紫烟吸走一点神魂的原因,因为魂魄不全,所以花澈体弱。

若真是这样……

楚冰桓苦笑。

又是自己害了花澈。

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楚冰桓穿过比鲜血更艳丽的红枫林,远远望去,居然阴差阳错的走到了焚情正殿。

他刚想改道,突然瞧见一人从上空御剑而下,身形如风,几步就跃进了焚情正殿。

“谢晚庭?”楚冰桓愣了愣,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三大仙门暂时还未杀到焚情殿,这个谢宗主怎么悄无声息的上来了?途中没魔修拦着吗?若这么容易就让外人登上焚情殿,那魔尊的脸还要不要了?

楚冰桓左右权衡之下,且先跟了上去,站在正殿门外,偷偷窥视殿内的动静。

果然是谢晚庭,王座之上,殷无悔也在。

俩人四目相视,彼此都没有开口,好像在审视着什么,空气绷得很紧。

“来寻本尊,有何时?”终于,殷无悔开口了。

谢晚庭目不斜视的望着他:“有些事,我必须当面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