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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玩了,跟我去巡店。”秦涵淡淡瞥了一眼崔灼,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明摆着是要白昙现在就跟他过去。

崔灼应该没有听错,秦涵的语气里带着宠溺的意味。正常上司看到下属在办公场合打闹,批评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不痛不痒地说一句“别玩了”?

偶尔在开早会之前,秦涵是会去巡店,但今天的一切都很刻意。

“好。”白昙就像做错事似的走到了秦涵面前,无措地解释道,“那个,刚才是……”

“没事。”秦涵抬起手来,动作自然地理了理白昙因打闹而皱起来的工装,“知道你们很熟。”

“不是,是他……”白昙也不知该怎么解释,索性放弃了,垂头丧气地说,“下次不闹了。”

“乖。”秦涵笑了笑,带着白昙离开了崔灼的办公室。

现在崔灼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秦涵是个人精,白昙又是邀他去演唱会,又是约他看电影,他不可能看不出来白昙暗恋他。起先会克制地回应——比如牵手,崔灼姑且认为算是回应——或许是他也觉得兔子可爱,有那么点想继续发展的意思,但知道白昙和崔灼认识后,他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现在他明确了白昙和崔灼熟到什么程度,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摸不准,因此他变成了掌握主动权的那一方,可以随意决定要和白昙走多近。若有似无的撩拨——还故意在崔灼面前撩,就像是在陷阱周围走来走去,向布下陷阱的猎人示威一般。

但比起秦涵不会踏入陷阱这事,崔灼更在意的是秦涵到底知道他和白昙多少过去,现在摸不准的反而变成了他,这让他无比烦躁。

因为秦涵的样子不仅是在向他示威,更像是故意刺激他似的,有种“你的人我带走了”的感觉。

崔灼是不在意的,本来白昙暗恋的人也不是他,但就是秦涵宠溺白昙的样子让他觉得莫名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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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不少同事都有安排,工作群里充斥着换班的消息。白昙也收到了方思源的拜托,说实在找不到人了,让白昙去顶会儿班,他在晚八点之前就会回到前台。

“你们不是在外面有地方吗?”白昙提前做完工作来到前台,坐在方思源的位置上,看着检查背包中东西的方思源问。

前台够大,另一个同事坐在几米开外,在人声嘈杂的大厅里,也不用怕被偷听对话。

“今天不一样,平安夜呢。”方思源把背包打开一条缝,递到白昙面前,“你看我准备的驯鹿套装。”

白昙只瞥见了一个红鼻子,不是很懂,问:“这是干什么?”

“今晚是圣诞老人C驯鹿。”方思源说,“现在驯鹿要上楼去悄悄给圣诞老人一个惊喜。”

白昙:“……”

“你注意点。”白昙说。

“没事。”方思源说,“他们都知道我平时会给裴先生开夜床。”

开夜床是指在床边放上拖鞋,掀开被子一角,把房间里的灯光和温度调到适合睡眠的状态,偶尔还会送上一支助眠的饮品。许多酒店里都会有这个服务,而方思源作为裴艾维曾经的地陪兼最熟悉裴艾维的员工,他被指定来做这项工作也无可厚非。

“而且他们都以为裴艾维铁直,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白昙看了看腕表,说:“但是你这一溜就是两小时诶。”

“我跟他们说了,开完夜床要出去跟人吃饭。”方思源拍了拍白昙的肩,说,“好了,拜托你了,好闺蜜。”

白昙本就被爸妈交代不要那么早下班,多在酒店待会儿,所以即使不来给方思源顶班,他也会找别的事打发时间。

临近年底,酒店也忙了起来,前台陆续有客人办理入住,就没有闲的时候。不过另一位同事也知道白昙是被拉来顶班的,只有实在忙不过来才会让白昙帮忙,所以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前台干坐着。

人一闲就容易想东想西,白昙突然想到今早秦涵对他格外亲切,越来越摸不透他这榜样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一早白昙给崔灼带早餐,多少有点补偿的意思,因为他单方面决定跟崔灼保持距离,哪怕只是普通朋友,这样做也有些不厚道。

而他嘴上说着还要当崔灼的嫂嫂,实际上现在已经不那么确定了,只是想找个由头,顺理成章地带出保持距离的话题而已。

然而秦涵突然开始对他示好,他有些不明白,难道这代表他跟秦涵又有戏了?

搞不懂,感情问题让人头痛,还是工作简单得多。

“白秘书。”另一边的同事突然找上了白昙,一脸为难地说,“这位女士想知道房号,还要我们提供房卡。”

又是来抓奸的吗?

白昙从座位上起身迎上前,只见前台前面站着一个身穿奢牌限量大衣的女士,气质从容优雅,戴在无名指上的鸽子蛋无比晃眼。

“你好。”那位女士看向白昙说,“你是主管吗?”

白昙已经隐隐感到事情会有点棘手,瞥了眼电脑上的时间,方思源才刚上去不久,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及时出现来救场了。

“我是。”白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好意思女士,按照酒店规定,我们不能泄露客人的隐私。”

“我知道。”女人摘下了墨镜,平时应该很注意保养,给人阅历丰富的感觉,却看不出具体多少岁,“你放心,我保证你给我房卡不会惹来任何麻烦。”

脑子里倏地闪过一张图片,认出眼前的女人是谁,白昙顿时绷紧了一根弦,强装镇定地问:“您是……”

“我是裴艾维的老婆,舒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