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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非要去管他们两口子的事?”白昙问。

“你知道我最看不惯渣男。”方思源皱眉说,“他老婆不是元旦后才走吗?都还没走呢,那老东西又来找我,真他妈想把他几把拧下来。”

方思源喜欢糖爹,但讨厌渣男,他最不清醒的时候是平安夜那晚从3918出来,还抱着一丝期望说不定裴艾维只是做做样子,不过他很快认清现实——他以为的现实,以为裴艾维说夫妻各玩各的是在骗人——决定和这人划清界限,然而没过两天裴艾维又来找他,这他真忍不了,想要提醒下舒婧,结果倒好,这对夫妻还真是各玩各的,他好心提醒反倒成了小丑。

“你就没别的方法提醒吗?非要发床照。”白昙说。

“我不发证据难道就凭一张嘴说啊。”方思源郁闷得不行,“我发的不是短信,是邮件,如果不是裴艾维跟他老婆通气,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是我。”

“……所以是裴艾维在惩罚你?”白昙问。舒婧应该也正有此意,便配合地出面了。

“那傻逼就爱玩驯服play,肯定等着我去求他。”方思源说,“开除就开除,有什么大不了的,谁求他谁是狗。”

“但你发床照真的很像小三想上位。”白昙客观地说。

“我上他娘的位,你没听秦涵说我在申请宿舍吗?那房子我都不住了。”方思源烦躁地掏出烟盒,摁下车窗,多问了一句,“你介意吗?”

白昙沉默了一下,说:“给我一根。”

方思源瞬间一副惊掉下巴的模样,立马收起了烟盒,也不再抱怨那对夫妻了,问:“你昨晚说要告诉我什么秘密来着?那会儿那老东西知道我发了他床照,正打电话训我,没来得及问你。”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我跟崔灼在一起了。”白昙一脸平静地说。

方思源等了会儿,没等到下文,没劲地撇了撇嘴角:“就这?”

“然后今早我跟他分手了。”

方思源双眼一亮:“说说。”

“最开始……”白昙也不再隐瞒了,把他和崔灼之间的种种都告诉了方思源,还真说了一个多小时,“总之他没那么喜欢我,所以就跟他分手了。”

“重点是他们两兄弟拿你当工具使吧。”方思源神情复杂地把收起来的烟盒又拿了出来,递了一根给白昙,“还是你比较惨,我好歹有心理准备。”

“但我应该不会被开除。”白昙接过烟说。

“干!”方思源骂道。

“这个怎么抽?”白昙问。

“点火的时候你就吸气。”方思源把火机举了过来,白昙拙劣地模仿着别人抽烟的动作,然而刚吸了一口气就把他呛得不行,“咳咳!”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学了。”方思源一把抽走了白昙手里的烟,“教坏你我都良心不安。”

“没关系。”白昙倒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在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人是崔灼后,他发现他似乎对“坏”就是没有抵抗力。

当然,不是干坏事那种坏,准确来说应该是“叛逆”。

比如他喜欢摇滚乐队,比如他最好的朋友是连大学文凭都没有,整天几把挂嘴边的方思源,比如他在“好孩子”和“坏孩子”之间选择了崔灼,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想要做叛逆的事,只是不敢,才投射在了他的喜好上面。

“别,学坏可不是什么好事。”方思源说。

见方思源不教了,白昙也不强求,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虽然白昙可以让自己留下来,但方思源干的这事确实说不过去,他也没法保他。并且被白勇和李婉知道他交这种朋友,少不了挨一顿批,更别说帮方思源开脱了。

“再说吧,反正不想待在这儿了。”方思源朝着车窗外吐了口烟雾,问,“你呢?让你家里人跟秦涵求情吗?”

白昙没有多说:“嗯,我们两家还挺熟的。”

“家里有背景就是好。”方思源感慨了一句,又问,“你家酒店什么时候开起来?”

白昙没有立马回答,方思源又补充道:“我可不是想去你家上班啊,就是问问,我他妈不想当酒店人了。”

白昙没回答是他真不知道,说:“可能就今年吧。”

“行。”方思源说,“那你待会儿还回去上班吗?”

“不了。”白昙掏出手机,给他姐发了条微信过去:【你下午几点飞机,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