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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片兵荒马乱之时,一辆大卡车急速驰来,一个急刹车,车还没有停稳,副驾驶座的人就跳了下来,后车厢的士兵如下饺子般冲下来。

“统统不许动。”

赵主任看到那一抹橄榄绿,如看到亲爹妈般扑过去,泪流满面,“同志们,你们可算来了,我差点没命了,我要报告,有人恶意冲击知青办,造成了巨大的财产和人员伤亡……”

他被狠狠一把推开,挺拔的男人满头大汗,大声呼喊,“宁嫣,宁嫣。”

宁嫣听到熟悉的声音,如释重负,救兵来了,“我在这里。”

现场很快被控制住了,严凛冲上二楼,一把抱住宁嫣,“我来了。”

他的身体在发抖,声音哽咽,这一路的惊怒和害怕全化为了一个拥抱。

宁嫣轻轻回抱他,柔声说道,“我一直一直在等你。”

严凛的眼眶刷的红了,激烈的情绪在胸口翻滚,“别怕,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赵主任一看这情况不对啊,怎么回事?不是来救他们的吗?

他一把拉住身边的小战士,“同志,那男人是谁?他怎么跟罪犯抱在一起?”

“什么罪犯?别瞎说。”小战士正是最热血的年纪,义愤填膺的瞪了他一眼,“那是我们的副团长,你们居然敢欺负他的未婚妻,谁给你们的胆子?”

赵主任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打了个冷战,牙齿咯咯作响,“是不是弄错了?那是个女知青……”

小战士是个正直的人,“女知青就能欺负了?你们这些披着羊皮的人渣。”

他也是有姐妹的,一想到自家姐妹若被人如此欺负,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赵主任暗暗着急,转头就往外跑,他要去找救兵。

小战士没有阻止,身边的战友有些不解,“就这么放他走了?”

小战士一点都不担心,“他能逃到哪里去?让他去找人呗,最好将他背后的人一网打尽。”

敢跟军方掰腕子的,没有几个。

所有不法分子都被制服了,女知青们也被解救出来了。

宁嫣是被严凛小心翼翼抱下来的,他如捧着稀世珍宝般郑重而又小心。

沈建设轻轻叹了一口气,上前问候,“宁嫣同志,你还好吗?”

宁嫣眨了眨眼睛,柔柔弱弱的说道,“我好害怕啊,他们拿枪对着我,还威胁我说要灭了我,呜呜。”

她小小声的呜咽,别提有多可怜了。

大家都惊呆了,女知青们也目瞪口呆。

宁嫣悄悄冲她们使了个眼色,嘴唇微动,哭啊,该哭的时候就哭。

芳姐跟她接触的最多,也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反正照办就对了。

她揉了揉眼睛,哇一声哭开了。

她一哭,其他女知青也忍不住哭了,无尽的伤心,委屈,害怕都发泄出来。

她们哭的太伤心了,战友们心里很难过,尤其是看到那两个受伤的姑娘,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严凛心疼坏了,“小嫣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沈建设明知宁嫣光嚎没眼泪,但还是心有不忍。

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害怕是难免的。

还有这些女知青,离乡背井,远离父母来到陌生的地方,却遭遇这种事情,太惨了。

“是啊,小宁同志,我们都会保护你的,保护这些女知青们。”

女知青们听到这话,惶惶不安的心定了几分,她们都相信子弟兵。

那些男人惊呆了,刚才扔燃烧瓶跟玩似的女人,这会儿哭哭啼啼,娇娇弱弱,这不是一个人吧?

“同志,你们别弄错了,她才是坏人,她冲我们扔炸药!扔鞭炮!扔着火的盆!”男人气愤的的表情都裂了。

沈建设知道这种场合不该笑,但实在忍不住,“噗。”

他看着满地的狼藉,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高智商的人杀伤力太大了,宁嫣这种人智商高绝,自制燃烧瓶也挺正常的。

他一点都不奇怪。

就是担心老搭档,好的时候还好,一旦闹翻了……

“你们这点智商就想欺负小宁同志,谁给你们的勇气?”

“什么意思?”对方傻眼了。

沈建设摇了摇头,懒的理会他们,“连我的话都听不懂,蠢死算了。”

他看向严凛,“现在怎么办?”

严凛看向宁嫣,宁嫣不假思索的说道,“先送我们去医院,她们俩的伤要处理一下,你们去干你们的事。”

“那行。”

医院,病房

四张床上都躺着人,病房内挤满了人,外面也全是人。

宁嫣的手划破了一个小口子,让医生给好好包扎了一下。

大家都围着她,“宁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她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命运连在一起,这次要是干不翻那些人,她们都没有好下场。

问题是,说是京城来的大官,她们能斗得过人家吗?

宁嫣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说道,“军方出面了,这事不可能糊弄过去,我们要做的就是引导舆论。”

京城来的又如何,强龙不压地头蛇。

更何况这时局混乱,龙蛇混杂,这种人渣哪是什么强龙,靠见风使舵爬上去的。

“那怎么做?”大家都不敢大意,光是靠别人,她们什么都不做就心里没底。

“这样……”宁嫣将众人叫过去,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大家都以她马首是瞻,她怎么说,她们就怎么做。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宁嫣,小宁同志。”

“程海棠,姜芳芳,田小延……”

是勤丰大队的男知青,他们找来了,叶兴学一眼看到围在病房门口的女知青,飞快的跑过来。

“你们还好吗?怎么样?什么情况?小宁同志呢?”

宁嫣走了出来,见他们一个个气喘吁吁,很疲倦的样子。

“你们跑哪里去了?”

叶兴学看到她包成棕子的手,心里一惊,“你的手怎么了?”

宁嫣身份特殊,可不能有个闪失。

宁嫣微微摇头,“小伤,你们从哪里来?”

叶兴学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出大事了,心里急的不行,“我们上午刚上了半小时的课,负责培训的人就让我们去厂里帮忙干活,说是劳动教育课。”

宁嫣:……就这么把人引开了?

“你们就信了?”

“我们没有多想。“叶兴学眉头紧皱,“到底出了什么事?”

“芳姐,你跟他们说吧。”宁嫣都懒的理他们。

关键时刻男人没啥用,还会妨碍她拔刀的速度。

“宁嫣。”又有人来了,是勤丰大队的村支书和大队长。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都很生气,搞什么鬼?居然欺到他们头上?

永宁公社的领导也赶来了,他们都是责任连带方,知青是分到他们手上的,出了事谁都逃不了责任。

一了解情况,大家都义愤填膺,纷纷跑去要一个说法。

军方插手了此事,飞快查清了事情的全过程,人证物证都拿到了手。

这事牵扯到军属,还是身份特殊的军属,宁嫣一手操办的糖厂刚刚开业,解决了军嫂就业难问题,上上下下都对她很有好感。

于情于理,他们都要讨一个公道。

几方一施压,有关部门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他们努力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部队不答应,勤丰大队也不答应,永宁公社也不答应。

京城来的几个人闯了祸,开始还叫嚣着要严惩宁嫣一拨人,非要出一口恶气。

但,很快他们就嚣张不起来了。

报纸曝光了此事,配以受害者惨不忍睹的照片,将他们这几个人的姓名背景上位史都爆出来了,还有他们曾经干的那些坏事也被挖了出来。

当然,受害者的名字都用了化名,照片也特意处理过了,不会泄露受害者信息。

舆论一片哗然,都炸开了锅,民愤难平。

老吴和赵主任他们都懵了,怎么敢有报纸刊登?这不合情理。

但,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老吴几人惊慌失措的向后台求助,但后台也被他牵连了,自身难保,把他们狠狠骂了一通,彻底抛弃了他们。

他们的依仗没有了,还怎么嚣张?

于是乎,纷纷落网,接受法律的制裁。

有关部门还得安抚民心,安抚受害者。

但他们带来的慰问品没人要,受害者表示,还要继续闹,闹到全世界都知道。

前来慰问的是一个姓王的科长,他的脸色不好看,最近他们都灰头土脸,受到了波及。

别人都说,你们横县出了这样的事,监督不力是一回事,有没有同流合污是一回事,到底有没有呢?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史芸和梁田田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一边的宁嫣。

王科长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个宁嫣软萌清纯可爱的模样,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人畜无害,但整个事件都是围着她。

她明明是对抗的一方,展现了暴力的一面,但,愣是以受害者的身份自居,所有人都护着她。

部队,公社,勤丰大队都明晃晃的站出来维护她,省城国营大厂的领导暗地里支持她,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施压。

这就很离谱了。

宁嫣微微一笑,眉眼如画,干干净净,声音轻柔极了,“知青办的制度很不合理,我们知青为什么要让不相关的人来管理呢?应该让知青管理知青才对,毕竟,让最熟悉的人管理才更有效。”

王科长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脸色变了几变,“没有这样的先例。”

宁嫣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那发生在我们横县的这案子有没有先例?”

王科长呼吸一窒,“这是两回事,一桩归一桩。”

宁嫣深深的看着他,“其实我一直在怀疑,你们事先真的一无所知?如果是真的,那说明你们的能力有限。如果不是,那你们就是丧尽天良。”

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露呢?她根本不信。

“你……”王科长不敢置信的看着宁嫣,她比那些老狐狸还要深不可测。

宁嫣拂了拂发丝,露出清甜的小脸蛋,“请先回答我,是前者,还是后者?”

明明是狐狸,却装成软萌的小白兔,闹哪样啊?王科长情绪翻滚的厉害,极力克制住自己,“我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