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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打听打听孟家,是我求他和我结婚的,他身边有什么人,去不去夜总会,那都没关系,我只爱钱。等新房装好了我们就搬过去,大摆宴席。”

苏青轻轻一笑,“小武,你觉得我对不起你什么?”

小武的愤怒最终化为一缕烟尘,仓皇地消失在暗夜中。

直到彻底沉寂,孟叙冬才收回视线,身上的压迫气息消失不见,反而有几分无赖,“何必讲那种话。”

苏青一顿,没好气地瞪过去,“我还没说你,怕老婆,这么理直气壮的?”

“……”

他是想说怕老婆不高兴,不过算了,没差。

应来默默出声:“咱还回去吗?”

“回。”苏青说着走向停在门闸边的面包车。

看见陈春和坐在驾驶座里,苏青招手:“下来。”

陈春和愣愣的,正要下车,忽然反应过来,憨笑,“小青姐,我没喝酒,我酒精过敏很严重。”

不抽烟不喝酒,有前途。

但这会儿苏青没有玩笑的心思,回头看两人,“坐得下么?”

孟叙冬说:“我抱你。”

面包车是拉货的,只有前座连通的一排可以挤三个人。

苏青并不想让孟叙冬抱她,催促他先上车,往里边挤,以便她抱应来。

正搭手让应来上车,孟叙冬手一捞便将她抱在了怀里。他身上还有点酒气,湿湿热热,让人不自在。

“烦死了。”如果不是当着别人的面,她会直接叫他滚。

到地方天蒙蒙亮,陈春和没睡意,上网吧去了。苏青感慨年轻真好,应来说:“你很老了?”

麻烦一个接一个,苏青不客气:“滚去睡觉去。”

将人安顿下来,夫妇二人回到房间。即将跨进门的时候,苏青倏地拉起门将孟叙冬挡在外面:“你不准进。”

孟叙冬拢眉看着她。

自有千万个理由,她偏要说最难反驳的那个:“我叫你买收纳架子回来,东西呢?到买回来为止,你给我反思你的错误。”

门砰地关拢,毫不留情。

孟叙冬习惯性摸了摸衣兜,没找着烟盒,索性下楼去买烟。他把陈春和从网吧拎出来,“走,教你电焊。”

“我会啊……师师父,我警家守点儿呢,挂机要扣分的……”

“警你个头!”

“你生我干嘛?小青姐不让你回屋,你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啊,我多无辜——”

“你懂完了,你闭嘴。”

师徒二人上熟人的废车场收拾了钢材与工具,回到招待所门口作业。

花火噼里啪啦,天际一点点泛出亮光。在网吧门边座位睡觉的小子嫌吵,出来找骂,一看孟叙冬护目镜下凶悍的脸,堪堪收住口,吹了声口哨,若无其事走开。

“钟点房,月租房,二十四小时澡水,欢迎入住”,招待所灯箱熄灭。陈春和起身伸了个懒腰,摘下护目镜,发现应来过来了。

“你不睡觉?”陈春和诧异。

孟叙冬拧紧接口螺丝钉,咣咣拍打置物架确认是否结实。他抬头往那边一瞧,皱起了眉头。

“睡不着。”应来走到他们面前,“干这个一个月能挣多少?”

陈春和说:“你想干这个?”

应来说:“我想赚钱。”

“女孩干这个辛苦,干不下来的。”

“你好典啊。”应来皱起眉头,“多上点网吧,远古就有女猎人了,力气活也不止是男人能做。”

陈春和有点懵:“啥啊,我正经和你说呢,电工很辛苦的。”

这些年在各地干工程,孟叙冬见过一些流落街头的孩子,陈春和便是其中之一。他不觉得只有男孩才能做这个,但应来不一样,是苏青的宝贝侄女。

在市师大附中读书,成绩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你和你小姑说去,看她同不同意。”孟叙冬说。

“我小姑那么凶……”

孟叙冬稍抬下巴:“哪儿凶了?”

“每年假期她都给学生补课,我要错了题,她骂我比骂谁都凶。”

“那不是盼着你好。”

应来停顿片刻,小声嘟嚷:“反正我不想读书了,小姑父,你帮帮我呗。”

“你叫我啥?”孟叙冬乐呵。

应来有点不好意思,错开目光:“你这么有能耐,帮我找个工作,成不?等我发了工资,第一个请你和小姑吃饭。”

孟叙冬审视应来片刻,抬手指网吧:“招前台,你先看能不能干得下来。”

“干就干!”青春期小孩哪经得起激将,蹬腿就要去网吧。

见应来真要去,孟叙冬招呼:“你等会儿。”

“干啥……”应来心虚瞧他一眼。

孟叙冬扯下手套衔在嘴里,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钞:“睡不着去网吧坐着,等七点过你小姑醒了上街口饺子馆给她买早餐去。”

应来眉头一跳,试探地伸手:“那我可收下了。”

“没钱了管小姑父要。别再去夜总会,不正经。”

“哦。”应来把钞票捏手里,摸了摸鼻子,“那你知道不正经还去。”

孟叙冬指了指地上,“这不是被你小姑教育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