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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走后, 孟思期越发焦虑起来,今天下午满二十四小时,许亮就无罪释放了。

可是到现在关于许亮, 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上午, 冯少民再次走到她这边,“小孟,关于许亮, 你觉得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调查吗?”

孟思期快速翻了翻本子,民宿凶案现场, 民宿里许亮的宿舍, 民宿的厨房, 还有许亮的租屋,好像都调查过了, 那天晚上住在民宿的所有人几乎都进行了问询, 包括许亮的室友郝春来都给他做了不在场证明。

如果有线索,那自然早就暴露了, 如果没线索,那挖地三尺, 许亮也不会留给你。

这一番思索, 她的眉宇皱得更深,冯少民安慰两句:“慢慢想。”

她在这纷呈的信息里, 发现了一件可能遗漏的地方, 她抬起头问赵雷霆:“赵雷霆,你昨天是不是说许亮还有个继父健在?”

许亮的继父许孟坤是池水镇人,就在今阳市下属县城内。

赵雷霆站起身回答:“是啊。”

孟思期马上说:“师父, 我想去走访下许孟坤。”

“好,我们马上去一趟, ”冯少民又叫上赵雷霆,“赵雷霆,你开车。”

他又喊了声唐小川:“小川,今天上午你带人再去走访下郝春来,把之前的问题,还有可能没有考虑到的细节再问一遍。”

“好,冯哥。”

赵雷霆开车,冯少民和孟思期坐在后排,一路驶向了池水镇,孟思期发现池水镇方向和蒲公英纺织厂原址正好是南辕北辙,也就是说当年许亮的母亲在他的亲生父亲孔曲山出事后,离开了纺织厂所在地,到了另一个遥远的地方生活。

她自然想起林蜀英的话,许亮母子离开纺织厂后,并不知道去向。

当年孔曲山卷钱逃跑,可能很多厂工一时将矛头指向了许亮的母亲,因此离开那,从此改名换姓可能是当初唯一的选择。警方从一开始就对许亮这个名字忽略了。

而实际上,雁过留痕,人无论从哪里来,都是会留下印记的,池水镇虽然和纺织厂相隔甚远,但是只要问问镇上的老人,自然就知道单身汉许孟坤曾经娶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这样的信息本来就引人好奇,所以当时一定有人去打探许亮母亲的背景,那个女人来自于纺织厂,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改名换姓并没有真正的作用,只能在心里上得到安慰。

车子一路开到池水镇上,赵雷霆来过一次,轻车熟路开到了许孟坤的家门口。

这片地方大多数是土屋,虽然离今阳市不远,但是周边并没有完全开发,因此这里还保持着长时间保守的民风民俗。好在离市里近,因此道路还算通畅,一个小时就到了。

在许孟坤家门口,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不少穿着朴素的村民在操场外围观,不少孩子冲到警车边玩耍,但是马上被大人拉走了,他们对警察保持了敬畏和好奇,当然更好奇的是,许孟坤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在这小镇上,只要出了什么事,那必定一分钟就能传遍家家户户。

孟思期走进这栋土屋时,不免有些心酸,屋子很简陋,一副家徒四壁的景象。实际上如果许亮的亲生父亲没有出事,在纺织厂附近,许亮的生活绝不会如此清贫。

但是许亮的母亲却做了这样决然的选择,她选择到一个偏僻的镇上生活,那自然是想远离曾经的一切。

屋里光线暗淡,还有一股酒味,是比较烈的白酒味,许孟坤坐在椅子里,见警察进屋,面色严肃,一动不动。

孟思期发现他手边放着一根拐杖,还有一瓶像是二锅头的白酒。

许孟坤年纪不过四十多岁,头发稀少,身体看似健壮,面颊古铜色,应该没有什么病,但明显他有腿疾,右腿膝盖微微上凸,有些异样,可能是摔过,不应该是风湿,而且风湿病人喝酒也会加重不适。

冯少民微微俯身,将警官证亮了出来,“你是许亮的父亲吧,我们是市局的,来和你了解下情况。”

许孟坤严肃的脸颊出现了一丝惊讶,“许亮犯事了?”

“许亮和一件杀人案有关系,但是目前还是嫌疑人,我们会公正调查,为了洗脱他的嫌疑,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

在听完这段话后,孟思期觉得他应该会主动配合,但是他严肃的表情却像是轻松了些,嘴角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在她看来,这种表情是不对的,冯少民似乎也发现了,他没有马上追问,而是将视线投向了许孟坤残疾的膝盖。

孟思期觉得,师父一定是觉得许孟坤的膝盖和许亮有关。

冯少民问:“你这膝盖,是怎么受的伤?”

“风湿。”许孟坤回答。

许孟坤明显是在撒谎,孟思期虽然不确定风湿病的详细特征,但是她的父亲在生命最后一段时间就得了严重风湿病,因为一只腿中弹瘫痪,长期卧床坐轮椅,并发了很多疾病,而他另一只腿就被风湿病摧残。

孟星海那段时间特别遭罪,关节疼痛,肌肉无力,晨僵,高血压,精神不振,轻度阿尔兹海默病,她曾经以为,父亲会把她忘记,可在还清楚记得她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再次想起父亲,让孟思期的心情变得很沉重,她很想念他,但是又不想回忆他的那些痛苦的过往 。

以至于冯少民提醒了她一句时,她也没有听清,她的眼睛里微微含着湿润,是赵雷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冯哥叫你呢。”

“啊,师父?”她猛地回过神来,看向冯少民。

“小孟,”冯少民的眼底有几分担忧,但现在在办案,他没有一丝犹豫,“你来问询。”

“好,师父。”本来这次前来,是孟思期的主意,她有想法,所以当然她来主问。

她控制了些情绪,表情变得庄重了些:“许孟坤同志,感谢您能配合我们做一些调查。许亮是十岁以后来到许家,当时他应该叫孔阳,你还记得这对母子来你家的情景吗?”

“许亮就是一个小畜生!”

没想到,许孟坤直接辱骂了起来。

看来这对半路结识的父子关系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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