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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审讯室, 孟思期和赵雷霆进行新一轮审讯,李牧骁被审讯了大半天,孟思期能看出他脸上的厌躁, 他似乎很不愿意配合, 所以很多问题他都说得有气无力。

孟思期问他三月二十六号早上,他在干嘛时,他就说了一句:“我和你们都说过很多遍了, 我在睡觉,我身体不舒服, 中午我才听到博物馆这件事。”

语气厌烦, 他伸手摸了摸衣领内挂在脖子上的链子, 摸了下又放进了领口。

“你说中午听到了这件事,通过什么途径?”

李牧骁一个人住, 孟思期了解过搜查的情况, 很清贫的环境,没有电视机, 没有收音机,她觉得可以问出些细节。

“警官, 你是不是想说我没有收听设备, 我听不到那么大的新闻,你但凡出门走一走, 谁不知道博物馆出事了, 你买个包子人家老板都得说一句,无头女尸,大卸八块, 太惨了。”

显然,这些细节并不是那么难补充, 可能这一整天,他的逻辑链都被怀疑了无数遍,互锁得天衣无缝了。

“你有女朋友吗?”孟思期已经超出了路鹤建议的审讯线路,她只是觉得这种案子或许没有那么大,大到破坏本市形象,如果就是一种男女朋友的报复呢。

当她问出这个问题后,她明显发现李牧骁的眼神中有种不一样的光芒,他今天应该厌恶了所有的提问,然而这个问题,他可能第一次遇见,因此被问起时,他的情绪变化了,他看起来并没有刚才的有气无力和敷衍,而是一种平静,这不是面对提问者的平静,而是他向往的平静。

他张了张嘴,缓了缓才说:“没有。”

虽然孟思期并不相信,但这种私人的事情,只能通过走访调查才能确认;当然走访调查也不一定能知道,有很多男女朋友关系可能是比较隐晦的;还有一种关系是爱而不得的暗恋,这种关系可能只存在于一方,更难以被旁人察觉。

孟思期没有问题了,她看向了赵雷霆,他也摇了摇头,结束了审讯,她想带着口供和路鹤商量接下来的策略。

路鹤正在办公室,已经比对完了之前的口供,这会见孟思期赵雷霆过来,马上拿了两把椅子让他们坐下。

孟思期坐下后,特意观察了下路鹤的桌子,一尘不染,有盏台灯,近距离时,路鹤身上独特的木质味道让她产生一种熟悉和亲切,更有一种安静下来的感觉。

路鹤接过赵雷霆的笔记本,比对他们审讯的口供,眼神冷静又锐利,不一会,他放下手里的笔录,转过头说:“没什么漏洞,李牧骁的口供非常结实,不过,最后这个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孟思期知道他说的是“女朋友”这个问题,她说:“只是觉得这种案子会不会和男女之间的情感有关系。”

其实从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路鹤抿了抿唇,和孟思期对视了一眼。

他们之间也经历了许多事情,孟思期能感觉路鹤目光里若隐若现的温存,他缓缓说:“也有可能。”

孟思期点头,回馈了一个清浅的笑容,她见路鹤若有所思,怕打扰他的思路,便没有进一步商量,起身表示离开。

路鹤望向她单薄的背影,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他又想起了她一次次远离的画面,仿佛眼前都不是真实的。

孟思期好像和他认识了很长很长时间,就像时间长河,在他脑海里倏然划过,然而她是这条长河里始终明亮的星辰。

他是一个对情感很淡薄的人,他没有任何恋爱结婚的打算,在他的人生规划里,也许这些都是选修题,但是孟思期提起那句“情感”的话,让他对这个词本身进行了思考,他本不会去思考这个词的,这让他有一种错愕感,有种恍然隔世的错愕感。

然而这时门口的一声紧急的“路队”,将他拉回了现实。

孟思期还没有走出门,她再次和信息科的林敏嘉迎面遇上,林敏嘉表情和上次一样,紧张焦急,手里拿着一封信,在和她与赵雷霆打了个短暂的招呼后,直奔路鹤。

孟思期转身,她担心会再次发生相同的事情。

林敏嘉将信交给路鹤,“路队,嫌疑人又来信了。”

一队的成员除了罗肖国大部分都在,顿时都站了起来,神经紧张。

孟思期快步走了回去,路鹤微微蹙眉,将信递给了她,纸上写的话,让她又一次震惊:放了他吧,路警官!我还在等你!

“他”就是李牧骁吧,这纸上的字迹和上一封信几乎一致,被拘留的李牧骁脱罪了?真正的嫌疑人还在外面挑衅?

路鹤问:“送信人有人看见吗?”

市局门口有公投邮箱,由于没有摄像头,谁经过那确实不易发现,但是路鹤这回特意让信息科安排人进行了监控。

林敏嘉说:“没有可疑的人。”

路鹤明白,没有可疑的人,那就是没有和嫌疑人相似的人,但不代表嫌疑人不会托人送信,譬如他的亲人朋友,或者找一个随机路人许以好处,或者找一个懵懂的小孩,这些都是送信的手段,因此嫌疑人肯定做了周密部署。

“林敏嘉,和你们老曹说一声,马上联系各大报社,切忌嫌疑人通过报社传达出信息。”

“好,路队,我知道了,马上去汇报。”

路鹤起身,快速走向罪案板,语气严肃:“一队所有听好了,启动紧急预案,对嫌疑人展开新一轮调查!”

路鹤走到罪案板前,瞬间一堆人围了上去,只见路鹤拿起粉笔快速在一些信息上划斜杠,以表示这些线索已经过时或者仅和李牧骁相连。

他又在几则信息上重点画圈,以表示线索需要跟进,他马上分配任务,各人都领命,最后他看向孟思期,声音低沉有力:“孟思期,赵雷霆,嫌疑人购买鲜花的线索,争取尽快查到手。”

“好,路队。”两人应答。

怀揣紧张的心情,孟思期离开了一队办公室,她不但紧张,而且有一种惴惴不安,离破案时间已经过去快一半,目前嫌疑人逍遥法外不说,而且屡次挑衅警局。

她甚至都不敢关注报纸新闻,现在不但报纸,连今阳市电视新闻联播都在不断更新博物馆命案,要不是局里做了很多工作,嫌疑人和现场的信息才没有流露出去。

但这并不代表是安全的,一旦到了一个阈值,也许更多信息甚至嫌疑人的嚣张气焰就会抵制不住传播出去,到那时,全城人势必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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