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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群数量越来越多,一到五楼的栏杆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他们也毫不吝啬掌声与叫好,反正每个选手都不认识,那就给予同样的态度呗!

“好!漂亮!”

“卧槽!跳得好高啊!”

“呱唧呱唧呱唧!”

哪怕是后期丛澜出场了,为了她而来的、知道她是谁的,这些人的声音也没有超过浩瀚群众的欢呼。

路人的数量太庞大了,每个人都是发声者,也是张简方很想争取到的群众力量。

简单的来说,王萱她们在这里,反而得到了比赛场上更多的自信。

邱司桐:“呜呜呜每个妹妹都好好看,每个弟弟也好看!”

他只能俯拍一整个冰面,没办法看到近处,打算等晚上回去了,上网瞅瞅有没有好心人分享冰场周围的角度视频。

六点开始,这个商业广场的人流几乎全部被吸引到了此处,报备过活动后,拨过来维持秩序的警察们小心谨慎,个个提起心,认真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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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演结束,丛澜他们跳完最后的集体舞就又撤下了,留张简方跟深雪的人在冰面拿着话筒和观众唠嗑。

“我是……”

大概介绍了自己是谁,说了一下刚才表演的都是国家队的孩子们,拿到过什么成绩,趁机科普一下花滑。

在说到冬奥冠军、世界冠军(世锦赛冠军)的时候,观众们特别配合地给了一声长长的了然“哦~”,很是可爱。

丛澜在休息室拧开了一瓶水,十一月的天气不算特别冷,商场里早早地开了暖气,他们待得有点燥热。

安凝思没搞懂接下来的流程,扭头问她:“一会儿还出去吗?”

丛澜:“不去了,直接打道回府。”

原来打算挑几个人再返回冰面上跟观众聊两句,后来张简方觉得没必要,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尬聊也没意思。

相反,运动员们不在的情况下,由他介绍孩子们的赛绩,会让刚才凑热闹的人们努力去回想已经结束了的表演。

——原来冬奥冠军在给我表演吗?

——全国冠军的年纪这么小啊?小孩子滑冰还蛮好看哟!

——哪个人是哪个人来着,我怎么对不上了?

一好奇,一挂心,这等会儿不得想办法打听吗?

多的接触就是多的机会,引起人们注意了,才能让他们对花滑感兴趣。

张简方:机智如我。

而且,年纪大的教练出面讲解,言辞风趣幽默,还能捎带着讲一些训练中的趣事儿,两人一唱一和,跟讲相声似的。

周围时不时地响起一阵笑声。

最后,张简方:“谢谢各位愿意花费时间看我们孩子的演出,也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们国家队,支持我们的冰雪运动。”

他看向了冰场负责人:“祝贺深雪俱乐部新冰场开业!”

邱司桐随大流地鼓掌,顺便感慨:“不愧是张总,这结束语够可以的。”

他已经听到周围的人在商量要不要下去玩一会儿了,都在说“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跟什刹海有什么区别啊”、“怎么别人家的孩子动作就这么好看”。

邱司桐听到有人提起了穿着蓝色裙子的小姑娘,夸了又夸,还说回头把自己孩子带来学滑冰,要求也不高,就跟那个蓝裙子小姑娘差不多就行。

邱司桐:“……”

大哥,你可真会挑啊!

那是丛澜,我们女单第一人!

你这个目标立得未免也太高了点吧!

以往丛澜在深雪训练那会儿,路人看到她在冰上如履平地潇洒自在,都会误以为这块冰特别好滑,从而认为“我上我也行”,临时改变外出玩耍的目的地,转而去前台掏钱租鞋。

当然,结局一般都不是很好,要么摔个大马趴,要么扶着围栏瑟瑟发抖。

这心理很正常,谁写一手烂字的时候没怨过那只笔呢?

都一样的。

这会儿瓜队集体出动,吸引一群人跑到冰面上,再正常不过了。

可惜的是人多冰少,眼疾手快的可以约到,其他人只能等了,不然过两日再来。

深雪俱乐部的新冰场,开业这日的盛景可谓是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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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丛澜去洗了澡,又搬出来一个泡脚盆,坐在椅子上刷微博,顺便泡脚解乏。

很多人艾特她,赶得及看冰演的人在少数,超级多的冰迷都是结束以后才知道的这件事,纷纷哀嚎了起来。

【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

【求求了给孩子一个机会吧我也想看现场】

【这么一大盛事,我怎么就错过了啊!】

【有第二场吗?求通知】

有倒是有,只不过去的人就不一定是谁了。

丛澜他们是在训练结束后才去的,这两日练集体舞也没有耽误过训练,正事要干好嘛,之后才能开小差做点别的。

张简方在努力,大家都知道。

丛澜看着看着就笑了:“噗——”

因为嚎得太过真情实感,她甚至能够透过屏幕感受到这群人的强烈不甘。

“可怜哦!”丛澜摇摇头,继续往下滑。

录的视频也不少,各个角度的都有,质量高低各不相同,不过好在可以解馋,所以很多人都会留言评论感谢。

这些内容下面,大家一家亲,喜欢哪个运动员的都有,一会儿是“抱着凝凝亲一口”,一会儿是“LL你真可爱”。

还有嘲笑丛澜他们集体舞是群魔乱舞的。

丛澜:“怎么总说大实话呢!”

她把类似评论截图发到了群里,没睡觉的一下子就炸了出来,一群人又开始聊天。

丛澜跟爸妈发了信息,桶里的水差不多凉了,她放下手机,收拾了一下。

早睡早起,明天还有一整日的训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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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花滑国家队成员主讲的《花滑知识小课堂》上线了。

江乐心没看到免费冰演,酸了一晚上,所以,知晓这个短片节目要开播,她专门记下了备忘录,提醒自己一定要第一时间来看。

丛澜是第一集的主讲人,拍摄地点就是他们常用的这块冰面。

她简单介绍了冰鞋冰刀的构成,也给镜头看了冰刀下面的那个弧度。

“冰刀和冰鞋的型号有很多种,国内外的品牌很多,如果是业余想当个爱好的话,千万不要买太专业的装备,贵不说,主要是也不好穿。”她笑着转身,带着摄像师往里面走。

都是些接触花滑就会被告知的知识,录制并不困难,丛澜还给看了她的几把不同的冰刀。

有些是很早之前的了,她用的冰刀型号一直在变,现在用的这些还是特制的,厂家不出售给普通顾客,只提供给专业级选手。

丛澜:“碳纤维的,这双要了黑色的镀层,这双还是普通的银色,然后这双我挑了紫色的,颜色很暗,不是仔细看的话,其实也能当黑色的。”

她最近发育期,动作变形加上训练量增大,很废冰刀,之前有一周跳折了两个。

苦归苦,但技术动作回来了,丛澜还是很高兴的。

鞋子和刀说完了,丛澜又带人拍了她的考斯滕。

论起瓜队里谁的考斯滕最漂亮,那真是非丛澜莫属。

“考斯滕,costume的音译,我们比赛用的专业服装。”

雪白冰面上有一排衣架,上面垂挂着丛澜几乎所有的考斯滕,从各个角度拍摄都能记录它们的美丽。

江乐心暂停了画面:“卧槽这么多钱!”

贵的一条有三五万,便宜的也得七八千,十几条摆在一起,真的是一笔巨款了。

江乐心:“澜澜有钱就好,我高兴!”

运动员能赚到钱,她求之不得呢!

视频继续,画面里的丛澜在冰上转身,冰刀发出了清亮的声响。

“说起比赛服装,其实我听过一些不是很顺耳的话,他们觉得女性选手的衣服太暴露了,比如我的这些裙子。”

丛澜严肃地道:“我们现在之所以能够穿短裙,恰恰是先辈们争取到的权利。”

花滑的考斯滕很漂亮,不论男女选手,他们的衣服都是紧身的,可以勾勒出躯体的曲线。

其中,女选手的考斯滕大多是小裙子,因为跳跃需要,女单和双人女伴的裙子会比较短,冰舞的话可以长及膝盖。

克重轻,男单连体长裤不足800g,女单尽量控制在350g,还要铺上那么多水钻和刺绣,对设计师的挑战也是很大的。

重量的要求,使得考斯滕的布料很轻盈,走动间就可以带起来裙摆,更别说在冰上滑行和各种动作了。

丛澜冬奥夺冠,体总给了支持力度,冰协将她的节目对外宣传,想引起大家对于冰雪运动的热情,不得不说,有很多颜狗单冲着“好看”二字,就跑到冰场去玩了。

一百多块钱体验一节课,运动员在赛场上有多潇洒飘逸,他们摔得就有多惨。

——这是正常人。

而较少一部分脑子有病的,则是跟那个记者朱兴发一样,以一种别样的目光去看比赛,特别是见到女选手倒滑、跳跃、旋转时裙摆飘起,里层底裤露出时,他们猥琐不已。

那会儿还有人在网上抨击,说花滑这个项目太便宜恋童癖,女单都是一群萝莉,未发育的身材,穿着如此暴露,完全是满足观众的特殊癖好罢了,半点都没有尊重运动员。

朱兴发这种认为丛澜们“不检点、大庭广众露三角裤”的想法,是阴暗的;

后者的抨击也许是出于敏感、观看者的不舒服,也或者纯属想挑事儿。

丛澜娓娓道来:“在一开始,制定冰面规则的当权者们,是不允许女性上场的。”

一战后,女性地位提升,男女平等思想成为了当时女性的追求,她们有了双人和单人的参赛权,也可以脱下厚重的长裙长袖,选用更方便的短裙、长裤来参加比赛。

1924年,于法国慕尼克斯举办的第一届冬奥会上,女单比赛里有一位11岁的选手,穿了一条长度不到膝盖的短裙作为她的比赛服装,这一举动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