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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背后是历史透出来的文化价值。

大好河山,五千年的岁月,凝聚成为了这样一句简洁明了的坚韧不屈。

《茉莉花》的历史韵味太浓厚了,《行星发动机》的年岁又太小太小了。

可后者,是科幻,是未来,是新生活的展望之□□现出来的进步。

当民歌的温柔包容与坚硬浩大的科幻感碰撞在一起,随着时代的进步,民族文化自信的不断上升,它就是一种新的辉煌。

丛澜想要演绎这份辉煌。

衔接在去赛季的《皓月》之后,她觉得实在是太好了!

开探讨会的时候,丛澜摇头:“不是,不是这个。”

她要的不是一而再的激昂,止不住的科技震颤。

不是这么浅薄。

编曲师:“那是什么?”

丛澜要的是传统乐器加持之下,不丢失厚重历史感的《茉莉花》,也是融合了新时代的传承,向前不断迈进的《茉莉花》。

编曲师误以为落脚点是《行星发动机》,但丛澜告诉对方,不是,是《茉莉花》。

纵然没有明说,丛澜在演绎《皓月》时所挂念的是曾经那段伟人辈出的艰苦历史,而现今的自由滑又像是与其对话,一问一答,形成一整个回路。

不能听不到《茉莉花》,它要贯穿整个自由滑的旋律,也要让观众从曲子里就能听出来:

一个民族自古代一步步走来,经历了战争、分裂、统一,成为多民族国家,又一步步建立了属于自己的高楼大厦,并且飞向了太空,迈入了新的征程。

如果要给这首曲子定一个基调,那就是,历尽沧桑的民族,始终在矢志不渝地向前奔跑。

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丛澜:“我还想让人们从中看到梦想被一个个实现的过程。”

直到曲子定下初稿,编舞团队接手后进行构思,那一刻,她们震惊到无法言语。

而最后的最后,于谨看着在跟学编排的丛澜,内心被一行大字直接刷了屏——《皓月》+《茉莉花》就是22冬奥的征战组!

他难掩激动,热泪盈眶。

·

时间来到COC正赛第二日。

“啊啊啊啊啊小沐也好强!”

“是啊是啊,第一第一第一!”

“沐修竹你最棒!”

快乐的沐修竹顺利拿下了属于他的金牌,也乐呵呵地预定了师姐给他的电脑。

连带着于谨的份儿。

KC区里,师徒俩握手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孙娅然不解,但尊重:“不知道是不是在感谢彼此?最好的老师,最好的学生。”

时间一点点走着,很快就到了男单的末尾,也就预示着马上将会开启女单的自由滑。

COC的最后一个项目,压箱底的镇场之宝。

“不愧是花滑明珠,女单真的好亮眼!”

“第一组也好好看!宫融在这里哎!”

“小慕第一次升组参加大赛就能进最后一组,好强!”

“咦,两个小mu!”

旁边有观众在交谈中为发现的这个小插曲感到快乐,笑作一团。

慕清晖也是mu的发音,大家还没给她取昵称,习惯性按照姓氏喊的话,就跟沐修竹重复了。

但这不是一个讽刺,更像是一种期待。

沐修竹那么厉害,现在已经独当一面了,慕清晖呢?她是否也能如沐修竹一般,成为女单的接班人呢?

·

丛澜在后面找于谨调整自己的发型。

她刚才在做陆地动作,为了避让突然走过来的人,中途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导致头发蹭到了器材上。

有一缕被勾了下来。

女单现在还是盘发多,双人和冰舞里倒是有好修女伴都会半披发。

今年秦芷贺舒扬就是前者半披发,后者留了稍长一点的头发,贺舒扬微卷的长发做起造型来,帅气能增加两个度。

两人的表现特别棒。

第一场冰舞的比赛里,他们最后拿到了第三名的好成绩,加上短曲的分数,整体的得分是第四。

虽然没上领奖台,但也很好,因为秦芷伤病上场,两人的发挥确实是受到了限制。

能有这个分数已经很不错了。

于谨还在小心翼翼地用尖尾梳给丛澜调整发型。

丛澜没抹太多发胶,因为不太喜欢那个手感,等之后拆头发去洗的时候,发胶对了洗起来也很麻烦。

只要浅浅地喷几下就好了。

对比女单,男单用的发胶要更多一点。

所以丛澜现在都不单独买发胶了,都是蹭沐修竹的用。

小沐成长起来了以后,现在处于一整个孔雀开屏的状态,也很喜欢倒腾自己。

时间来不及了,要不然于谨就会拆了重新编。

考斯滕是白色的,但有着青色的几抹颜色,水钻依旧很满,又小又闪,三千水钻集一身。

丛澜低头,趁势调整自己手指上的小圈。

这件考斯滕是长袖,但小臂到手腕这里不是那种非常紧身的设计,而是微微有一点喇叭袖。

手腕内侧的位置开了缝,所以手臂舞动的时候会有一点飘逸的感觉。

茉莉花嘛,为了契合这个主题,丛澜的后脑勺有一朵很漂亮的茉莉花发卡。

这次不是真丝的,也不是绢布的,而是找人做的通草花。

通草花是一种传承下来的非遗文化,这两年来随着汉服的复兴,逐渐有更多普通人去尝试学习和制作。

无形之中也帮忙把这个濒危的非遗文化传承了开来。

在此之上,又有了新的创新。

它的制作过程很复杂,看上去像是真的,摸着又很脆弱。

丛澜为了保险,定了二十朵,因为担心损坏。

这东西随便一压就完犊子了。

大批量订单给手工匠人做得快吐血了,最后是分批寄来的。

人家还建议她,其实也可以试试绒花。

一副看不得做绒花的姐妹儿过得舒心的幸灾乐祸。

其实少少做几个,这位手作人也是很开心的,有订单就可以赚钱嘛!但是一口气做二十份,是真的有点烦。

丛澜觉得这个建议可以采纳。

辛抒怀见到了这个发饰,也觉得很不错,本身她也制作了薄纱的花花,但确实不如通草花更合适。

民间小调的茉莉花,民间传承的非遗文化,两者就像是从古代走来的姐妹,一起来到了这个光怪陆离的钢铁森林中。

没有胆怯,没有惧怕,只是充满了好奇,去迎接着新的挑战。

无形之中反而更契合了自由滑的名字。

于谨小心拨动了一下那朵发饰,问她:“这个固定得紧吗?会掉吗?”

丛澜:“祈祷它不要掉吧。”

倒也没那么脆啦,正常使用没有关系的。

于谨:“呸呸呸!”

他让丛澜赶紧摸摸木头:“赛前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丛澜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分明是你先说的。”

于谨:“我有吗?我没有。”

他不承认,拉着丛澜转了一圈,多角度欣赏了发型。

“整理好了,没有任何问题!”于谨比了个OK。

丛澜晃晃脑袋:“好嘞!”

第一组的比赛还在进行中,丁教练带宫融从前场回来,两人的表情都不错。

看得出来这场自由滑,宫融表现得很好。

女单比赛的时候,短节目那会儿陪着慕清晖的是于谨,陪宫融的是丁教练。

这么安排是因为两人都被分到了第一组,恰好丁教练也来了现场,所以干脆就一人一个。

但现在,自由滑里慕清晖跟丛澜在一组了,宫融还是三人里第一个出去的,丁教练便还是那么带着她了。

就教练这个事情来说,最初,于谨提起新的教学模式,也是出于好意,可是等到实操时就出现了问题。

比如宫融。

她的敏感放在节目表达上,是格外有利的,能够弥补自己技术的缺憾。

然而,在现实中,这份敏感又总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丁教练和于谨商量谁带选手出场,这就是他俩随便一提,并不存在推脱和嫌弃,听在宫融耳朵里却误以为他们因为自己水平不高,所以不愿意陪自己出场。

丁教练都没想到孩子能这么敏感。

于谨更没料到了。

可能是第一次实施这种教练组团带六人的方案,导致如宫融这样的运动员,在迷茫之下,有了更深的不安。

为什么我没有主教练?

我就是一个试验品?

我随时会被抛弃吗?

特别是很多人15岁够格就升组了,她偏偏被压着,硬是等到了16才升的组别。

这些都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