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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

丛澜坐在地上, 懒得起来了,就伸手呼唤纸巾架子于谨,伸长了胳膊从他手里抽卫生纸。

再看看茱迪, 这位美丽的教练已经好一会儿没给于谨好脸色了。

丛澜擤了擤鼻涕,又扔到自己旁边的小塑料袋里。

她低头, 从一旁的书包里拿自己的水杯和冲剂。

边撕开还边去打量这俩教练。

于谨没好气地问:“什么眼神?干嘛呢?”

丛澜:“你跟茱迪吵架啦?”

于谨:“没有。”

丛澜:“我不信。”

于谨:“别瞎操心了, 干你的就完了。”

丛澜:“啧啧啧。”

她指指点点:“一定是吵架了。”

其实不是私人恩怨, 准确来讲是对团体赛的排兵布阵有分歧, 导致了会议上吵得厉害。

尽管随后下会都调整好了, 但现在看着十四冬的布置,茱迪眼前一黑又难受了。

说是要跟冬奥接轨,然而, 十四冬短道和花滑的场子是分开的。

一是为了排开比赛压缩项目时间, 二是冰面转换频繁进驻人员容易增大感染几率, 三是反正场馆足。

要不然丛澜就能亲眼见到短道的闹剧了。

别的都是小冬奥配置。

团体赛是一场预演, 由于只能换两次人, 四个项目在这个规则上争执不休。

这个时候,教练按照项目分成了组,最劣势的是茱迪所带的冰舞组。

四个组的出发点里, 别的不提, 一致的是“想要金牌”。

冰舞是乘顺风车, 如果可以换人,两组只要能拿到基础分就行, 不必要求前三的名次, 能在5~8名的位置便很不错了。

他们也很关键, 因为名次靠后的话就会拖后腿,前面三个项目哪怕拿下六次第一, 都够呛能总分第一。

问题是,女单和男单也想换人,双人也想换人。

丛澜顺利参加比赛就极大可能会拿下唯一的女单金牌,那么其他人想要ogg就只能靠团体赛了。

男单和双人也是如此,确保积分的基础上换人,就等于给自己的项目加一块金牌。

对大局来讲没什么影响,对自己对运动员却格外重要。

于谨私心在于女单和男单的强度高,丛澜上fs比较稳,这样的话不管sp有没有失误,她那十分是铁定能拿到的;

男单的话sp双四配置失误率高,fs又要拼多个四周,不能换人的话就得是沐修竹上场了,可他之后还有个人赛。

如果男单里面,沐修竹全力备战个人赛,换卞玄他们来团体赛,最后夺冠的概率会下降。

这群人都没沐修竹技术难度高,更没他稳定。

双人也想换,还想采取老将+新生代的配置,这样一来不管后面的个人赛如何,都有人能拿到金牌。

争执间,茱迪就非常弱势了。

或者说,外训的冰舞就非常弱势了。

因为他们不在基地,这里的教练对他们虽然亲切但不亲昵,茱迪哪怕意思意思就这样吧,随便争两下没争到换人机会,也没什么。

再就是,冰舞这里上次平昌秦贺两人拿了牌子,这次就想换别的两组去参赛。

于谨都不知道这群人咋想的。

自家冰舞本来就不强,这么多年来不过是两组成绩还勉强能看,为了牌子,抢到名额就跟分猪肉一样,还要按照“我没牌子他有所以这次让让我”来分名额?

茱迪当时看着自己身后发言的脑残,一股子被背刺的窒息感。

丛澜沐修竹拿了金牌她照样也是能写进自己履历的!也算自己的京张任务的!

冰舞是她管,可她管成这样也不耽误自己达成外聘目标!

茱迪是真的喜欢这群孩子,也明白外训组有多难,要不然她犯贱啊在这里扯着嗓子跟人争抢?

这还没到正式比赛呢!还有一年呢!

不上秦贺你想上谁?今年能抢到两组参赛名额就不错了,你指着主场优势不要脸多塞一组吗?

你看ISU有这个规定吗?!

冬奥又不是世锦赛,再者主办国名额也是用在“没一个名额”而不是“抢到了俩想要仨”这上面啊!

那脑残还乐呵呵来一句:“田忌赛马嘛!我们余下那组全力备战,争取拿下领奖台!就也有自己的牌子嘛!”

至于是不是金色的,他不在乎,他无所谓。

茱迪:“……”

我能打死这脑残吗?!

对面双人组里,有教练乐了,开了嘲讽技能:“我寻思着说这话的是于谨呢,原来不是啊。”

田忌赛马人家好歹有上等马,女单是有,问题在于你冰舞有吗?

你成绩最佳的秦贺,有的最好成绩都不咋样,就这还想田忌赛马啊?

况且,前面两届冬奥里也不是没有国家为了单项个人赛,放弃了前面的团体赛,把自己的生力军留在后面,可人家那是有足够的名额与强手。

室内一片嘲讽的气氛,笑声欢乐,只余被骂的人愣神后恼羞成怒。

这种会开完以后,茱迪感觉自己脑子都要缺氧了。

再之后又开了一次,初步定下了十四冬的团体赛安排,在他们的小名单里换人的是女单和双人。

正常来讲,十四冬要按照省份来分组,之后运动员的成绩会归给地方队与联合培养单位。

所以团体赛的报名名单中,丛澜只能按照北京队的现有名单去与人合作。

但也正是这个规则,有了可以施展的余地。

在一切要为了明年冬奥的目标下,于谨他们是有权利把运动员单拎出来组成A队,忽略地方队归属的。

其他人就按照规则自行安排。

欧阳红想要的是北京队的所有人能进入团体赛名单,并且毫不在意实际情况,谁厉害谁就多出战,丛澜沐修竹拿俩第一,余下的不就好办了吗?

而且她这里还有关系呢,有俩不出名的运动员能挤进去蹭个金牌的话,对丛澜没什么,对别人很重要啊!

谢今歌为场上的运动员愤怒,于谨这里也不是风清月明。

他这里同样麻烦不断。

好在两人都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闹心事发生而无所作为的。

于谨把丛澜几人拎出来组了一队,就照着来之前的计划实行。

只不过里面的人过半都与北京队有关罢了。

否则,关于团体赛的问题,不至于这么早爆发。

大家既然各自为战,分属不同队伍,换不换人又怎么换人,无所谓的啊!

他们现在的数量是十个队伍,可不是冬奥限制名额的一个队伍。

丛澜当然知道这个安排,比赛的情况来之前就有人解释了。

领队也在大巴车上又说了好几遍。

所以,这场团体赛很有可能最后拿到金牌的人,分别归属不同的单位。

这个场面想想就尴尬。

但张简方不管,难得的练兵机会,大不了这个A队里的积分就均摊出去,甭管怎么分配,组是一定要组了这么个队的!

祁寻春:他都副主席+主任了,让让他怎么了?

人还是得不好惹一点儿,要不然想干些什么都干不了。

于是,冰迷现在正对着那份团体赛名单疑惑不解。

看完了官方的解释说明,再看看冰迷大佬翻译的白话文,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后,不由得给张简方姜意祁寻春他们点赞。

啊,就是这股“我管你爱谁谁”的味儿,非常纯正,十足的花滑风格。

丛澜:“那她为什么现在还跟你生气?”

问的是茱迪。

于谨:“她没生气,你茱迪教练这会儿看谁都不顺眼。你没见她这几天很暴躁吗?”

丛澜:“是有点,因为被背刺了吗?”

于谨:“行了别探究了,你飒棱地,赶紧弄好出去看比赛了。”

由于冬奥期间短道和花滑共用一块冰,所以两个项目排期就很长,花滑的团体赛能延续四五天才比完。

但这次不用。

所以今天比了短节目,明天就比自由滑。

速度甚至比冬奥快一倍。

这种布置也让出战团体赛的人少了好几日的恢复时间,丛澜只比一场,但也没比沐修竹好到哪里去。

大家都差不多惨。

祁寻春最为苦恼,因为给她的交待是“对标冬奥”,落地时才发现全都是问题。

要求给到了,怎么配合度不一起来呢?

工作嘛,其实在哪儿都是麻烦的,两眼一睁开就是糟心事儿,哪家社畜是好当的呢?

赛程不能再调整了,她能下手的便只是赛事配置。

好在除了这跟冬奥没哪儿相像的赛程以外,别的安排都还算过得去。

丛澜抱着自己的东西跑去外面露脸,她今天没比赛所以不用急,可以在周边的团体赛观战区席位待满时长。

“我就说索契没开好头,”她还是很嫌弃这拥挤的位置,“就定型了呗?”

平昌的位置也小,团体赛成员都坐进来的话压根挤不下。

这会儿也是。

双层位置窄窄的,看上去一点都不舒服,还不如放点儿正常的单人椅呢。

起码坐着软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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