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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表情一滞,嘶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他不敢相信看着对面似乎一动没动的袁水清,她还是冷冷盯着他,但他桌子下面的右腿,刚才分明被人踢了一脚。

“你……”

“噢……”

一个字刚出口,孙某人上身忽然矮了一截,左手条件反射探到桌子下面去捂腿,因为刚才他又被踢了一脚。

“姓袁的,你别太过份啊!”

孙全眉头紧皱,出语威胁袁水清。

结果,他又噢了一声,上身又矮了一截。

“你还踢?你信不信我踢你啊?”

他再次威胁。

然后就再次噢一声闷哼。

显然袁水清不信他会踢她,而事实也证明孙某人确实不敢,他苦着脸,正准备说两句软话认怂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眼睛微微一亮,找到别的台阶了。

他赶紧掏出手机,假装有正事,没再跟袁水清继续纠缠,结果,他看见的是什么?

是钱红杏发给他的一条短信,而短信的内容是:“仲谋,我和娜娜回来了,刚刚下的飞机,昨天深夜,娜娜接到警察打过来的一个电话,告诉她说,柯文韬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一次谋杀,凶手好像是柯文韬的前女友,还有,听说那女人本来想砸死的人是娜娜,结果却砸偏了,警察叫娜娜尽快去一趟局里,我趁着上厕所的机会给你发的这条短信,娜娜还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在跟你汇报她的情况,所以这条短信你不用回了,具体情况,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越看,孙全的眉头就皱得越狠。

一个个疑问在他脑中冒出。

柯文韬的前女友?

本来想杀的人是罗娜?

柯文韬的死竟然不是意外?难道柯文韬是罗娜从他前女友手上抢来的?

等等。

一个个疑问纷纷冒出来。

这条短信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太大了,饶是他想象力一向丰富,此时也感觉一头雾水,尽是疑问。

本来以为已经尘埃落定的柯文韬的死,现在竟然又泛起残渣,竟然另有隐情?谋杀……

“手机上有花?”

大概是见他盯着一条手机短信看个没完,坐他对面的袁水清忽然冷声讽刺。

孙全抬眼看她一眼,也不解释,只是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袁水清仿佛没看见,一点都没有接过手机的意思。

孙全呼了闷气,随手将手机放她面前,表情复杂地说:“看看吧!谋杀都出现了,呵,这世界太危险了。”

袁水清手上的筷子顿住,目光下垂,落在他放她面前的手机上,微微迟疑,她拿起手机。

刚看了几眼,她的表情就变了,有疑惑,有惊讶。

好一会儿,她缓缓放下手机,看向孙全,“太疯狂了吧?竟然敢杀人?为了一个男人杀人?”

孙全端起手边的西瓜汁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的时候,叹道:“等消息吧!看罗娜她们回头怎么说,她们去局里了,很快应该就能弄清楚那个女人到底为什么那么做,什么仇、什么怨……”

……

午后一点多。

一家咖啡馆二楼临窗的位置。

孙全和袁水清比邻而坐,一桌之隔,显得有些沉默的罗娜和钱红杏坐在那儿。

桌上有咖啡,还冒着热气,却没人动一下。

孙全皱眉问:“罗娜,到底什么情况?柯文韬……真是他前女友……杀的?”

坐罗娜旁边的钱红杏点头。

孙全瞥她一眼,却仍然看着罗娜,他想听罗娜亲口说。

罗娜微微抬头,向他伸出一只手,表情忧郁地说:“给我一支烟!”

孙全默然两秒,轻叹一声,掏出烟盒和火机放她手里。

罗娜沉默着点了一支,抽了一口,烟雾吐出之后,说了,“是真的,那女人已经认罪了,至于原因……据她自己交待,柯文韬跟她分手后,她从柯文韬朋友那里听说,柯文韬之所以突然跟她分手,是因为柯文韬听说了我的事,听说我现在混得不错,有钱,却又刚好死了男朋友,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顿了顿,她苦笑着继续说:“那女人得知这个内情之后,一直耿耿于怀,对了,她是酒店管理专业的,大概三个月前,她跳槽到董川和韩小雅结婚的那家酒店上班,而……而那天柯文韬当众向我求婚的一幕,正好就被她看见了,她当时就有点失去理智,但她当时忍住了,结果她在楼上忽然看见我和柯文韬从楼下经过,而旁边的窗台上,正好有一盆花,她一时冲动就砸了下来,她本来是想把我砸死,让柯文韬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却……”

说到这里,罗娜苦笑更甚,微微摇头,神情非常复杂。

这样的内情,大概是完全超乎她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