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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他时,他六岁。第二次见他时,他十六岁。这次他应该已经二十六岁了吧,接近她现在的时间线了。

“妻主,想什么呢?”冷山雁从背后保住了她,温热柔软的唇贴着她的脖颈,呼出潮湿的热气。

沈黛末被他的呼吸弄得脖间痒痒,笑道:“我在想你啊。”

“是想我,还是在想那个雁雁?”冷山雁狐狸眼眼锋微挑,修长的双臂如蛇一般紧绞着她的腰,浓郁的沉香倾覆在她身上带着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沈黛末偏过头吻了吻他,失笑道:“不都是你吗?何必分你我呢?”

‘才不是。’冷山雁内心沉声道。

他们才不一样,他十六岁的时候,根本没有那样活泼过,就像辛氏骂得一样,阴气沉沉。

而另一世界的冷山雁,因为童年时被黛娘用心疼爱过,才将其滋养的那般开朗。

可是他的童年空空如也,除了折磨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人才不是他,又凭什么来跟他抢黛娘。

一年才十二个月,那异世来的幽魂就要独占一个月,占用他的身体,利用黛娘对他的疼爱来邀宠,求怜爱。

冷山雁的心里只有憎恶。

“谁让黛娘你这些天都在想他,明明我就眼前,却想着另一个人……”冷山雁低哑的声音透着浓稠阴暗的妒意,还伸出水红的舌尖,在她的耳垂轻轻撕咬了一下。

“好啦好啦,我错了。”沈黛末地好声好气说,伸手地抱着他。

冷山雁顺势便钻进了她的怀中,跨坐在她的腰间,修长遒劲的双腿紧紧环着她。

“黛娘和他做过吗?”冷山雁柔软的气息撩拨在她的心尖。

沈黛末心尖微微一颤,道:“怎么可能,他才十六岁。”

“十六岁都快行冠礼能嫁人了。”冷山雁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弄着另一个世界自己的保守。

冒牌货玩什么纯爱。

沈黛末把玩着他一缕乌黑柔亮的顺发,知道他还没消气,于是柔声细语哄道:“我的好雁郎,纵然他是从前的你,可与我经历生死的人是你,陪伴我多年的人也是你。我心疼他,是出于对你的爱,是心疼你幼年的遭遇。归根究底,我心里只有你一人,别再吃自己的醋了。”

正如沈黛末所说,冷山雁有一身别扭善妒的小性子,只有她能精准的捕捉,并安抚他。

她三言两语就戳中了冷山雁嫉妒的核心,一颗被柠檬酸水泡得皱巴巴的心脏,瞬间便她温柔地就抚平了。

冷山雁紧绷的身子顷刻软了下来,没骨头似地依偎着她,轻轻嗯了一声,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抹胜利的骄矜。

他的双臂缓缓攀上了沈黛末的脖颈,热意沸腾。

冷山雁今夜格外疯狂,不依不饶的缠着她要了无数次,就像一条怎么都喂不饱的饕餮巨蟒。

沈黛末提出累了想要休息,他就用其他让她省力的方式伺候得她再次来了兴致,继续抵死缠绵。

清透的汗珠细涔涔地往外冒,冷山雁薄唇喘着热浪,滚烫潮红的脸颊抱着她轻蹭,舌尖将她的汗水全部吃了进去,哪怕睡了都不肯拔出来。

*

后半夜,沈黛末觉得有些渴,起身缓缓褪出,白花花地流了出来。

她随手擦了擦,替熟睡中的冷山雁掖了掖被子,下床喝水。

当她再转过身时,发现原本应该熟睡中的冷山雁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单薄的寝衣凌乱,墨发如瀑披散,仿佛一副摊开的水墨画卷,淋漓的墨汁一路流淌到了床下。

“雁郎?你怎么醒了?要喝水吗?”沈黛末先是吓了一跳,以为他也渴了,随即问道。

冷山雁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渗透着绝望荒芜。

丝丝缕缕地发丝垂在他弧度精致的鬓边,烛光下,他的肌肤冷白得瘆人,阴郁狭长的狐狸眼眼梢泛起一抹尖薄的红痕,好似刀锋切割,美得冷厉又恐怖。

“雁郎?”沈黛末压低了声音,柔声唤道。

冷山雁低垂纤细的睫毛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寒风拂过,乌云散去,露出窗外硕大满盈的圆月,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更添了一份不可理喻的阴森寒美。

“雁郎,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沈黛末有些担心地走过去,掌心抵着他的额头。

冷山雁飞快地眨了眨眼,隐去眼底的水光。

“我、”他沙哑地嗓音顿了顿,才唤道:“我没事……妻主。”

“大半夜你一声不吭得坐在那盯着我,吓了我一跳。”沈黛末拍了拍胸口,撩开被子准备睡觉,忽然她的手腕被握住。

“是我不好,让妻主受惊了。”冷山雁垂眸,看着她纤白腕骨处那抹暧昧的红痕,是刚才她们欢好时,他留下的印记。

冷山雁幽深冷寒的眸子仿佛被烙铁狠狠烫了一下,皮肉之下,无法言说的痛苦仿佛虫噬般啃咬蚕食着他的血肉。

“没事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时辰不早了,睡吧。”沈黛末抱住他,轻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渴望了二十年的温柔爱抚,终于降临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却像承受不住如此温柔轻盈的重量,清瘦的脊背不收控制的颤抖着,仿佛被狠狠的鞭笞,狭长的眼眶瞬间滴下一刻滚烫的泪珠来。

“妻主……”他嗓音轻颤含糊。

“怎么了?”沈黛末奇怪道。

冷山雁捧着她的双手,在她腕骨的吻痕上落下一吻,湿热细碎的吻一路从她的腕骨滑落到指尖,狐狸眼美艳脆弱地望着她,哀求着她:“妻主,再疼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