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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今儿来喊自己吃饭的却是姜河。

她这是又想做什么?

宋时桉冷着脸下炕,来到灶房。

趁着姜河到院子里取东西的功夫,他走到姜椿面前,冷冷道:“我都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最好乖乖原谅我,别再闹甚幺蛾子。”

如果她敢说甚让自己再亲她一次或者几次她才肯原谅自己的话,自己绝对不会再惯着她,当场就会跟她翻脸。

姜椿听得一愣一愣的,错愕道:“我也没打算闹幺蛾子呀,夫君你想歪到哪里去啦?”

回过味来后,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边往碗里盛粥边打趣道:“原来夫君这么怕我不原谅你呀?看来我在夫君心里的地位不低呐。”

宋时桉这才晓得是自己误会了,脸上有些挂不住,红着脸嘴硬道:“我,我只是怕爹担忧而已,你少胡思乱想。”

姜椿也没跟他争辩,捣头如蒜道:“是是是,夫君说得对。”

这态度,还不如跟他争辩呢。

他又羞又气,扭身坐到饭桌前,不理会她了。

姜河从院子里走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意:“这骡子好,来咱家后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外道,是个好养活的。”

先前姜河让姜湾陪着去了趟小李庄,一眼就相中了这头骡子,然后昨儿下午又去了一趟,将其给买了回来。

因为沾亲带故的缘故,加上姜湾又是个懂行的,所以卖家给他打了折,只花去了十五两六钱银子。

姜椿原本的预算是十七两银子,如此一来,足足省下了一两四钱银子。

姜椿玩笑道:“都说牲畜通人性,没准它晓得到咱家是来享福的,心里再乐意不过了。”

姜河被逗得哈哈大笑,赞同地点头道:“对,就是这么个理。”

饭毕,姜河去附近几个村子收猪去了。

因为姜椿的事情,镇上的肉铺也三日没开张了,有着急割肉的老主顾还托村人来询问几时开张来着。

再不去收猪,明日无猪可杀,还是摆不了摊。

所以去镇上找木匠定做骡车的活计就落到了姜椿的头上。

姜椿往钱袋里揣了几两碎银子,去西屋问宋时桉:“夫君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镇上逛逛,顺便去瞧下王银儿?”

这几日都在忙活她自己的事情,也不晓得王银儿怎样了。

主要是去报个平安,先前刘启檀在王家那一番做派,王银儿看得分明,也及时给了自己提醒。

如今事情摆平了,姜椿顺路过去跟她说一声,也免得她担忧自己。

宋时桉没说同意也没说拒绝,只淡淡道:“以我目前的身子骨,只怕走不到镇上就累瘫了。”

姜椿白他一眼:“我难道是个傻的?既然问你,自然是要去邹里正家赁骡车的。”

宋时桉抬眼,斜了她一眼,然后轻哼一声:“别说大话,你先赁来再问我不迟,万一被旁人赁去了呢?”

姜椿觉得这话在理,也就没计较他这别别扭扭的态度,抬脚去了邹里正家。

幸运的是骡车在家,姜椿掏了二十文钱给邹里正的娘子钱娘子,顺利将车赁下来。

她驾着骡车回到家,走进西屋,阴阳怪气道:“骡车赁回来了,宋大爷,劳烦您移驾骡车上。”

宋时桉瞪她一眼。

凤眼里威严十足,但姜椿一点都不怕他,笑嘻嘻道:“需不需要我抱你呀?需要的话你就吱声,不要跟我客气哈,毕竟咱俩都亲……”

“不必!”宋时桉连忙出声打断她,气急败坏道:“你能不能别如此口没遮拦?若是被人听见了,看你往后如何见人!”

姜椿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亲我夫君,天经地义,碍着谁了?”

宋时桉闭了闭眼,想说碍着自己了,但没敢。

怕她听了发癫,不管不顾地跑上来强吻自己。

只能沉默着翻身下炕穿鞋,然后自顾往外走去。

姜椿脚步轻快地跟在他后头。

宋时桉脊背挺得笔直,苍松翠竹般,走起来步履沉稳,每一步像是拿尺子丈量过似的。

俨然一派大家公子的仪态。

啧啧,他身子骨才有了点起色,人就有些不一样了。

很难想象他完全康复后,又该是怎样的形容。

要知道他可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人家从小习武,文武双全,打小就是京城世家大族年轻一代里头的扛把子。

然后扛把子就被姜椿搂腰抱膝给抱上了骡车后斗。

宋时桉脸色顿时涨红,才要张口拒绝,人已经在后斗里铺着的草席上坐定了。

姜椿笑嘻嘻道:“我抱你上来,总好过你自己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半天才爬上来强?”

宋时桉张到一半的嘴巴顿时给闭上了。

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往车头里爬什么的,实在太不文雅了,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横竖已经被她抱来抱去不知抱过多少回了,再多一回也没甚大不了的。

姜椿勾了勾唇,跳上骡车车辕,挥鞭驱动骡车,朝镇上行去。

到了红叶镇,路旁有妇人认出姜椿,大声询问道:“姜娘子,你家肉摊好几日没开张了,几时开张啊?家里猪油快吃完了,得买点猪板油。”

姜椿笑道:“家里有事耽误了几日,明儿就开张。”

“明儿开张?那就好那就好。”那妇人脸上露出笑意,叮嘱道:“给我留半块猪板油,明早我给小孙子喂完饭就去拿。”

姜椿应着:“好嘞。”

往木匠铺走的路上,遇到了好几个如这妇人般询问几时摆摊的主顾,姜椿都好脾气地一一告知。

有要求预留的,她也都应下来。

宋时桉坐在后斗里,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

她做买卖时的表现,分明是个耐心又好脾气的,完全不像是传闻中凶悍而又蛮不讲理的巡海夜叉。

也对,凶悍而又蛮不讲理的巡海夜叉说得是上辈子的姜椿,她只是个占据了姜椿身体的孤魂野鬼罢了。

想想真是疯了,这样一个不晓得来历的孤魂野鬼,自己竟然敢主动跟她亲嘴。

若是哪日被她坑死,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谁让自己定力不足!

但她会坑自己吗?

宋时桉正出神呢,骡车突然驶过一片坑洼之处,后斗激烈颤抖摇晃。

他一个没坐稳,直接往前栽去。

然后一头撞在姜椿的脊背上,唬得他连忙伸手抱住她的腰,生怕被接下来的摇晃给甩下骡车。

然而前方路面平坦,骡车几乎纹丝不动。

宋时桉:“……”

姜椿低头看了眼交握在自己腰上的白皙双手,她忍不住嘴角上扬,用无可奈何的语气叹道:“夫君你可真黏人,坐这么近都不满足,非要跟我抱着贴贴……

哎,简直就跟只小猫咪似的。”

宋时桉慌忙松开双手,身子迅速往后挪了挪,然后拿衣袖遮住自己脑袋。

简直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