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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放下袖子,伸手在宋时桉胳膊上拍了一下,若无其事道:“说什么话呢,好端端的,我揍你做甚?”

宋时桉得意地扬了扬唇角。

*

钟文谨的酒坊在六月初二这日总算开业了。

姜椿出钱请了支舞狮队,去酒坊门口舞了半个时辰的狮子。

为了给亲女儿开金手指,当初写文时她特意将大周的酒水写得特别难喝,又酸又辣,像是白酒兑白醋。

所以钟文谨的酒坊一开业,就受到好酒之人的追捧,就连虞安城,都亲自带着一队人高马大的家丁,去酒坊抢购了半马车白酒回家。

她筹备了半年的酒坊,所有酿好的白酒,不过三天时间,就全部售空了。

这还是她中途偷摸从拼夕夕商城里购买了一批白酒充库存的结果,只靠酒坊的话,开业当天估计就能清空库存。

偏兵部尚书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到宋时锐,让他告知钟文谨,兵部想从她手里购买一批高度白酒,用来给伤兵进行伤口消毒。

大周的大夫都晓得伤口得先消毒,然后再上药,而他们消毒用的就是酒坊里卖的普通白酒。

大周的白酒度数也就十几二十度,显然达不到消毒的效果,消了跟没消差别不大,最多清洗下上头的灰尘。

不过钟文谨酒坊卖的酒,低的三十几度,高的五十几度,显然也达不到消毒的效果。

她得知消息后,考虑了一番,决定抽一队工匠出来,专门制作用于消毒的75%酒精,然后卖给兵部。

横竖为了制作高度酒,她早就将蒸馏工具弄出来了,制作75%酒精也容易。

姜椿笑着打趣了她一番:“咱们大周军队百万之数,就算未雨绸缪,兵部也得多买些酒精备着。

二弟妹这下要赚个盆满钵满了。”

完了还嚷嚷道:“苟富贵,勿相忘!”

钟文谨失笑,举手告饶道:“大嫂快别打趣我了,我那小酒坊,哪里能生产得过来恁多酒精?

说不得只能继续买地买人手,将酒坊扩大。

而京城的土地寸土寸金,即便我避开富人区,尽量往平民百姓聚集的地方找,也要花费不少银两。

投资忒大了些,直接将我存的老本都掏空了不说,没准还得跟大嫂借一些。”

姜椿摆摆手,笑道:“我暂时没用钱的地儿,你把我在顺风洋货行的分成拿去用便是了。”

钟文谨狡黠一笑:“不瞒大嫂说,我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呢。”

姜椿伸手,在她眉心戳了一指头,哼笑道:“你个小算计鬼。”

钟文谨收敛神色,认真道:“回头我盘一下洋货行的帐,算出具体数目后,就给大嫂写个借条。”

姜椿笑道:“不急,你肚子这般大了,素日做事可得悠着点。”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洋货行开业半年,日进斗金,自己的分成估计得有上万两了,没借条可不成。

钟文谨抚着自己的大肚子,笑道:“我悠着呢,我做甚都慢悠悠的,跟没电的风扇一样,一卡一卡的。”

“噗嗤。”姜椿被她给逗得喷笑。

*

庄氏近日忙得很,既要忙着帮宋时初跟周家走礼,又要忙着帮宋时迁跟武家走礼,还得不时关心下两个怀孕的儿媳妇。

毕竟这俩儿媳妇,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眼错不见,她们就要闹幺蛾子。

可把她给忙坏了。

好在经过一个月多月的忙活,总算将他们两个的大礼都走完了。

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

虽然有些匆忙,但无论周家还是武家,都十分理解。

甚至他们比宋家都害怕出幺蛾子,失去宋家这门好亲事,所以积极配合走礼。

让庄氏不由得高看了几分。

庄氏忙完他俩的亲事后,总算有时间出门赴宴了。

然后便给姜椿带回了福宁郡主的消息:“福宁郡主与保宁候家的嫡次子方斐然定亲了。”

姜椿挑了挑眉,福宁郡主竟然定亲了?

原著里头她背着自己的好闺蜜程大姑娘,偷摸纠缠了宋时桉好几年,实在拗不过自己母亲城阳长公主,这才不得不放弃。

夜里她将这事儿说给宋时桉听,宋时桉边帮她擦头发,边淡淡道:“你怀上了身孕,她自觉彻底没了希望,加上有前安平郡主的前车之鉴,她哪里还敢惦记我?”

姜椿笑道:“如此说来,这算是一箭双雕了?”

虽然前安平郡主这一雕,是替宋时迁跟武成岚射的,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宋时桉轻哼一声:“算她聪明,撤退得快,若是敢纠缠我,我绝不轻饶。”

姜椿笑眯眯问道:“你怎知她会纠缠你?”

原著中他每回进宫,福宁郡主都找借口凑上来同他说几句话,搞得他都不怎么敢进宫了。

宋时桉放下布巾,半蹲下身,定定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纠缠不纠缠我不确定,但娘子肯定知道。”

姜椿心头一跳,没敢犹豫,立时挑眉道:“我是穿越过来的,又不是从前世重生回来的,如何知道这茬?”

你丫一个重生回来的家伙,还搁这装傻充愣呢。

宋时桉勾了勾唇,笃定道:“娘子若非知道我将来必定会飞黄腾达,怎可能又是出银钱帮我治病,又拿出血燕燕窝等金贵补品给我调理身子?

娘子向来精明,岂会做这亏本的买卖?”

姜椿面不改色地嗔了一句:“我就不能见色起意,对你这个绝色美人一见钟情,倾家荡产也要将你的身子骨调理好,然后好跟你圆房?”

宋时桉:“……”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毕竟她的确是个小色批,不说从前了,就是现在,他们都老夫老妻了,她还时不时地看自己的脸蛋看呆了。

但她虽然是个小色批,又不完全是个小色批。

若非知道自己将来会飞黄腾达,她怎舍得将家中全部钱财都花在自己身上?

这显然是在投资。

她素来抠搜,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也只有在做稳赚不赔的买卖的时候,才会如此大方。

他哼笑一声:“你猜我信不信?”

又用手捏住她的腮帮子,轻扯了几下,轻哼道:“少糊弄我,还不速速交代?”

姜椿不晓得他为啥突然提起这茬来了,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偏还不能表现出来。

这可是她最大的秘密,要是暴露出来,让他知道自己上辈子所有的苦难都是自己这个原作者刻意制造的,只怕真要一尸两命了。

她装傻充愣道:“实话就是我莫名觉得你气质不凡,一看就非池中物,将来必定能飞黄腾达,所以就□□了所有银钱,赌一把。

赌输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呗,反正我跟我爹都有杀猪的本事,输得起。

若是赌赢了,我们老姜家的祖坟可就冒青烟了,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以享用。”

话到这里,她得意笑道:“事实证明我赌赢了,这投资不但没亏,还大赚特赚,赚翻了呢。”

宋时桉这般精明的人儿,哪里会听不出她的谎言?

但他莫名就不想刨根问底了。

她已经将能说与自己知道的都说与自己知道了,若还有甚不能说的东西,那肯定是顶顶重要的,且说出来会妨碍到他们夫妻感情的。

自己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现在的好日子他还没过够呢,可不想突然出现甚变故。

于是他假装被她说服了,笑道:“那是,全京城最会做买卖的人儿,都没娘子眼光好,也就是娘子受内宅所限,不能大展拳脚,不然大周首富就没廖家甚事了。”

廖家是江南巨贾,家中做丝绸买卖的,据说全大周的丝绸,至少有一半都是他家的织造作坊织造的。

姜椿被夸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一抬下巴,得意道:“那是,若不是看夫君可怜,不舍得抛下你,我早坐着大船出海,去跟番邦作买卖去了。

而且不出十年,我必定拳打廖家脚踢贺家,成为大周第一女首富。”

贺家是海商,家里好几支跑南洋的商队,家中财富仅次于廖家,算是大周第二富的人家。

她故意吹牛,使劲往大里吹,好吸引走宋时桉的注意力,让他别再刨根问底。

宋时桉爱死了她这得意的小模样,凑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又一口,又一口……

姜椿伸手推了他的胸堂一下,笑骂道:“你还亲个没完了?仔细亲出火气来,到时看你难受不难受。”

宋时桉又凑过来亲了她一口,然后将她的手拉到自己下头,在她耳边轻笑道:“娘子说晚了,已经亲出火气了,只能劳烦娘子帮帮为夫的忙了。”

姜椿白他一眼,无语道:“你这家伙,都一把年纪了,怎还跟个毛头小伙子似的,亲一下女子的小嘴就憋不住?”

宋时桉哑声道:“娘子这样美貌,别说亲小嘴了,就是光看着娘子,我都憋不住火气。”

姜椿唇角扬了扬,心里被夸得美滋滋的,嘴里笑骂道:“你这家伙,为了让我帮忙,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宋时桉柔声哀求道:“娘子,求求你了,就帮帮为夫。”

姜椿白他一眼,到底还是将手握上去,有节奏地帮起他的忙,叫他舒服地享受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