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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上门拍照的话,每张照片需要多加一百文的跑腿费。”

庄大太太笑道:“倒是不贵。”

回头可以多照几张,每房分一张,谁也不眼馋谁。

姜椿嘴角抽了抽。

从钟文谨开始说相机价格开始,她眼珠子就惊得差点掉出来。

甚叫“奸商”,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好家伙,相机跟照片打印机两样合起来,进货价才一千二百两银子,她直接翻二十倍,卖两万四千两银子。

墨盒十两银子一个,打印纸十两银子一包,每包三十张,她都敢卖一百两银子每个,翻了足足十倍。

真是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

惊讶了一会子后,姜椿渐渐回过味来。

钟文谨开这价格,显然是不想做这买卖。

也对,相机毕竟是高科技产品,自己要不是前世买过单反,学起来都要费好一番功夫,更何况是古人了。

最关键的是没有售后,相机一旦出问题,根本没人会维修,直接变成砖。

花大价钱买块砖,人家买家能善罢甘休?

为了避免麻烦,索性直接开个天价,不卖给她们,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钟文谨这家伙,在做买卖上头果然很精明。

不过,说到底,这事儿都怪宋时桉。

这家伙闲着没事嘚瑟啥?把人兴趣勾起来了,偏又买不起,搁谁头上谁不难受?

忒坏了!

刚在心里喷完宋时桉,姜椿就听到了钟文谨要开照相馆的计划,顿时一阵无语。

她是懂赚钱的。

一张十二寸的照片画,卖四两银子,加上上门跑腿费就是四两一钱银子。

达官显贵家请摄影师上门,显然不可能只拍一张,还不够折腾的,起码得照个三五张。

等于说一笔订单就高达十几二十两银子。

而且照相这种事情,又不是只照一回,就再也不照了。

达官显贵家一年照个三五回不过分?

如此一来,每年她光从一户达官显贵家就能赚个百八十两银子。

京城的达官显贵跟商贾富户恁多,又没有其他竞争对手抢生意,她肯定会赚个盆满钵满。

就是有些太张扬了些,不晓得会不会遭老皇帝忌惮?

姜椿悄摸走到新城长公主跟前,将她拉到东次间里,将自己的担忧直白地说了出来。

然后试探性地问道:“要不要让我二弟妹上供一台相机跟一台照片打印机给皇上赏玩?”

新城长公主立时摆了摆手:“不必,皇兄对番邦物什兴趣缺缺,且这相机跟照片打印机操作复杂,皇兄拿到手也不会用,最终的归宿就是丢进他的私库长灰。”

略一停顿后,她又笑道:“不过,要是臣子们都照过照片画了,他一个当皇帝的人儿都没照过的话,只怕他脸上会挂不住。

回头我帮你们问问,看皇兄几时得空,让钟娘子进宫给他跟后妃们拍几张照片画。

然后钟娘子就可以放心开照相馆了。”

说到这里,她又哼笑一声:“这也算是她那照相馆的活招牌了,她可不吃亏。”

姜椿笑道:“我也不能让干娘您吃亏,等二弟妹给皇上拍完照片画后,我就带相机跟照片打印机去您府上给你们全家拍照,你们想拍几张就拍几张,保管管够!”

新城长公主扬了扬唇角,傲娇地请哼一声:“算你识趣。”

*

送走宾客后,姜椿累得歪到罗汉床上,动都懒得动一下。

宋时桉凑过来,说要帮她按腰。

姜椿朝他一伸手:“我的生辰礼物呢?”

吸取去年的教训,她已经去她的宝贝大箱子里找过了,结果甚都没找到。

宋时桉笑了笑,去了趟西次间的书房,拿了卷画轴过来。

姜椿嘴角抽了抽,心想,别又是避火图?

宋时桉走到罗汉床边,当着丫鬟们的面,直接将这画轴给展开了,快得姜椿连开口阻拦都来不及。

她差点都要捂眼了。

结果这竟然是副再正常不过的画作。

画的是她坐在慈安寺桃林树杈上晃荡脚丫子的场景。

她身穿柳黄短袄,坐在满树的粉色桃花中,杏眼桃腮瓜子脸,纤腰盈盈不足一握,笑得花枝乱颤。

颇有些人比花娇的架势。

不止如此,他还将自己也画了进去。

画上的宋时桉侧身站在桃花树下,仰头看着树上的姜椿,眼眸里似有无限深情。

任谁看了这画,都觉得这是对恩爱的有情人。

姜椿满意地将这画来来回回欣赏了三回,才要让宋时桉将画轴卷起来收好,突然在画作一角似乎发现了什么。

她往前凑了凑,又往前凑了凑。

最终在画卷的东南角落里,找到了鹌鹑蛋大小的两只摇篮,并艰难地辨认出来摇篮里似乎放着两个小婴孩。

姜椿:“……”

不是,不想画两只小崽子,咱可以不画的。

画这么小一米米,要不是她副身体不近视,又够细心,还真瞧不出来。

画了,又仿佛没画。

要说没画,又冤枉他。

所以他这是想表达啥?

他们是真爱,小崽子是意外?

真是有够幼稚的!

话虽如此,姜椿的唇角还是忍不住扬了起来,笑容想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