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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挂完电话, 没回店里,她先去商场里买了些水果,又买了一罐麦乳精, 拎着去了方舒家里。

她这次过来, 还是阿姨给开的门,不过阿姨知道许安,赶紧热情的招呼许安进门。

拎着东西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的方舒一看她来了, 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过来迎她,热情的拉过许安的手腕往里走, 边走还边说。

“安安, 你能有时间过来陪我说说话就好?了,干嘛还带这么多东西, 下回不许带了。”

边说边拉着许安去客厅, 挨着她一块儿坐下。

许安把?带过来的东西交给阿姨,跟自己独自坐在沙发上的钟越打了声招呼,才陪着方舒坐在一块儿, 轻声道。

“没多少东西, 这次时间有点儿赶,下回有时间给你带我?炖的补汤尝尝。”

她这么一说, 这下方舒不说话了, 她馋安安做的东西馋得厉害,光是想想肚子里的小?家伙就开始抗议了, 完全没办法违心拒绝。

钟越在一旁没打扰俩人说话,只时不时给许安泡上一小?杯茶水, 做聆听者。

许安含笑?着看?着方舒,低声道。

“前几天我?家里那个婆婆, 跟我?打听你,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你怀孕了,估摸是想通过我?来顺你们一个人情,我?没应。”

方舒知道许安那个婆婆,不是个好?的,偏心得没边了,对?许安跟她男人不能再差。

她轻轻拍着许安的手,扬声道,“安安,你可别?心软。”

“别?搭理他们。”

说到这里,方舒又忍不住瞪了一眼?正对?面老老实实泡茶的钟越一眼?,皱眉道。

“还不都是你,跟人周遇合作得好?好?的,干嘛非得招那个什么周鸿光,那不是个好?的,现在怕是又想利用安安了。”

这件事钟越自知理亏,任由自己老婆说,还看?着方舒温声细语,

“我?的错,你别?气坏了身体。”

方舒白?了他一眼?,才回头看?许安,“安安,我?们跟这家人没有什么联系的必要,以后更不会有什么合作,更何况他们还这么对?你们。”

许安喝了两口茶都莫名觉得自己饱了,轻咳一声,低声道。

“你怀孕这事儿,风声挺大?,都传到周家人耳朵里了,你自己注意些。”

方舒点点头,“之前刻意放出去了,说钟越治好?了,所以才慢慢的没有掩着,钟越这边的人不少都已?经坐不住了,这些天我?家这门呐,都快被踏破了。”

许安看?她一脸不在意的模样,轻叹一声,

“现在有钟越陪着你,你好?好?养胎,要是无聊,就让他送你过去我?那儿,我?陪你说说话。”

“安安,你就放心吧,那些豺狼虎豹的再急,连屋都进不了。”

许安轻轻点头。

这时候,钟越沉声道,“周遇过两天该到香江了。”

听他出声,许安抬头看?他,“嗯”了一声。

“刚到鹏城,给我?打了电话,今天晚上往香江那边转。”

提到周遇,许安的语气不自觉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香江跟首都两千多公里的地方,山高地远的只有周遇跟文?要武,还是去那样一个极度排外的地方。

钟越淡声道,“他们到香江,我?已?经安排好?人去接,你不用太担心。”

“香江那边是排外,不过商人重利,只要保证共同的利益,不会撕破脸皮,有我?这层关?系,更不会有人能轻易在周遇面前说什么。”

许安点点头,她也知道,但是知道跟放下心不是一回事。

方舒拍拍她的手,“放心吧,钟越以前在香江那边待过,这几年香江跟首都两处跑,他有经验。”

“钟老板以前在香江待过?”许安疑惑。

方舒笑?着点点头,“嗯,要是算起来,他祖辈是香江那边的,他属于半吊子,不过唬一唬那边的人也够用。”

怪不得,在那样极度排外排内陆的地方,钟越能在两地发展得这么好?。

许安陪着方舒待了一下午,天都快暗了才起身离开,拒绝方舒吃饭的邀请,许安保证下回过来给她带着补汤来,起身走了。

方舒不舍的送许安到门口,送她离开。

回到院子,许安没搭理频繁往她这边看?的潘荷花,两步就去了东屋。

家里就她一个人,许安随意炒了两道菜,吃完饭,盯着灶上的碗,轻轻叹了口气,自己站起身来收拾碗筷洗碗。

屋外周家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许安洗完碗之后,端了洗碗水出去倒,就看?到没关?上的主屋里,周鸿光跟冯以柔在跟潘荷花说什么。

她没在意,倒完水回到东屋就随手关?上门。

进卧室拿睡衣的时候听到门口的敲门声,许安微微皱眉,放下手里的睡衣,转身去开门。

一看?门口的潘荷花,下意识不耐的皱了皱眉,没忍住差点把?门砸上,克制住手里的动作,许安语气冷淡。

“有事?”

潘荷花生生挤进门,也不管许安的冷言冷语,她的孙子最重要。

一进门还自顾自的给自己拉了椅子坐下,堪称慈爱的看?着许安。

“安安,妈就跟你直说了。”

许安皱眉,深吸一口气坐到了潘荷花对?面。

潘荷花笑?呵呵的开口。

“是这样的,安安,之前妈不是听说方舒同志怀孕了嘛。”

看?着这死丫头片子冷着脸不说话的样子,潘荷花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和蔼道。

“你说说这钟老板都结婚五年多了,之前一直说钟老板有问题,怎么这就突然怀上了。”

她混浊的眼?神看?着许安,闪着一丝精光,“安安,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点儿什么问题。”

“钟老板说是治好?了,这可说不准,你跟那个钟老板他媳妇儿关?系好?,也才让钟老板跟老二合作上,要是他媳妇这边有什么问题,到时候闹离婚了,也让钟老板跟老二心里有嫌隙就坏了。”

越听她说许安的脸就越冷,这死老太婆现在是怀疑舒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钟越的!

在这装什么知心老太太呢,这个死巫婆。

许安语气冰冷,

“舒舒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钟老板的。

许安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周遇电话里跟她说的话,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悠悠道。

“妈,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舒舒怀孕了不是好?事嘛,怎么会让钟老板跟我?家周遇有什么嫌隙呢。”

潘荷花盯着许安,皱了皱眉,她虽然有那个方舒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不是钟老板的这个想法,但是更多的还是想知道这死丫头到底是不是治好?那两口子的人。

盯着死丫头片子一脸痴呆的样子,潘荷花不确定?了。

“这病哪是这么容易治好?的,五年可都没治好?,妈这也是提醒你,你也提醒提醒钟老板,不然这闲言碎语的早晚说到钟老板面前去。”

“妈,您也知道,钟老板跟舒舒被风言风语的骂了五年了,还怕什么闲言碎语的。”

许安无所谓道。

这死丫头真是嘴硬,这嘴里一句准话都没有,潘荷花气急。

想起老大?跟老大?媳妇,又想起她那个还不存在的大?孙子,干脆盯着许安直接道。

“安安,你跟妈说实话,钟老板他俩口子那病,是不是你给治好?的。”

许安脸上悠悠闲闲的不显,暗地心惊,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怪不得这些天看?着她和颜悦色的,真是图穷匕见了。

许安稳住心神,含着笑?看?着潘荷花,懵懵的摇摇头,一脸无知。

“妈,我?又不是医生,我?哪里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治好?钟老板,您这都是哪儿听来的谣言。”

潘荷花想想也不可能,盯着这个二儿媳妇,这要真这么有本事,那得多少医院抢着要,早就成香饽饽了,哪里会嫁给她家那个瘸子老二。

潘荷花的脸上难掩失望,看?向许安的眼?神冷了许多。

“钟老板这经常外出呢,他媳妇儿长?得妖里妖气的,现在还怀孕了,说也说不准……”

“得亏大?嫂生不出孩子,不然这以后也说不准不是。”

“呸,小?蹄子说什么呢,你大?哥天天回家,你说谁呢。”

敢说他儿子带绿帽子,真是翻了天了。

许安冷哼一声,死老太婆不装了,她抱着手冷声道。

“这谁知道,毕竟这办事儿又不用多长?时间,妈,你怀我?男人的时候,我?爸是不是也不在家经常在外面呢。”

她皱了皱眉,“不然怎么同样是你孩子,您偏偏就对?他不好?呢。”

许安冷嘲热讽,心底偷偷对?远在鹏城的周遇道歉。

“小?蹄子你瞎说什么呢,老二不是我?跟他爸生的是跟谁生的。”

潘荷花要被许安气死了。

许安低嗤一声,“是嘛,我?看?周遇不像爸呢。”

许安闭着嘴瞎说,其实周遇某些地方跟周有禄是相像的,但是现在能气死潘荷花就最好?。

潘荷花气得手指发抖,知道这死丫头乱说话还拿她没办法。

尤其还是那个一直被忽略偏偏一直最能干的孩子。

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许安。

“死丫头,别?给老娘乱说话,你男人就是老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白?眼?狼就是不孝,讨了你这么个讨债的伥鬼。”

许安轻笑?一声,“妈,您可别?忘了,那时候可是你央着我?嫁给周遇的,现在我?跟周遇过得还不错,全得感谢你。”

潘荷花抖着嘴说不出话,指着许安张了张嘴,快背过气了,捂着前胸转头急急的出了东屋的门。

许安盯着老太太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

潘荷花捂着胸口一回主屋,周鸿光跟冯以柔就连忙迎上去。

冯以柔声音都有些急切,“妈,弟妹怎么说。”

潘荷花被周鸿光扶着坐在位置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把?气顺了,才呸的一声骂道。

“那死丫头哪有这样的本事,我?看?人家钟老板压根就不是她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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