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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设定,是库拉提出来的。因为他有个亲妹妹,很快就联想到了。他们结婚了,他妹妹住在库拉和尼诗家,天天为难尼诗。库拉很宠妹妹,和尼诗好的时候也你侬我侬,出了事,就装缩头乌龟。”

最终,库拉的妹妹获胜。他们离婚了。可是,尼诗恍然发现,她“输”了,库拉却并没有表现出“输”的样子。一边是家人,一边是妻子,他不会输。整个过程中,他并不痛苦,他只觉得麻烦,希望她们快快决出高下。

好不公平。

尼诗不会离职。凭什么她要丢掉工作。她赖着不走,即便周围人都议论纷纷,对她抱的嘲弄比对库拉强得多。她照常上班,生活,过好每一天。

四个女生都泡完了温泉。男性那边,库拉和关奏陈也出来了,另外还有两位工作人员。

熊猫头上盖着毛巾,穿了件毛茸茸的居家服,像个泡芙:“我弟捏?”

神奇直也学她的说法:“我弟捏?”

关奏陈抬起一只手,作出抽烟的样子。

“那个老烟枪。”神奇直笑,“那我们先回去吧。”

他们一起回民宿。虽然是一群人,可小麦在,关奏陈就不自觉往她那边走。她回头,自然而然去找他。

靠近了,他也不是有话要说,闷声不响,跟在她旁边。她也不是担心他,就是跟他站一起更安心。即便他们才经历过奇奇怪怪的对话,关系尚处在奇奇怪怪的阶段,但是,对他们来说,共同行动就像某类潜规则,一种习惯。是安全地带。

小麦踢飞地上的石子,突然,她看见什么,钻进道路两旁的草地里。

枯枝嘎啦嘎啦响,再出来时,小麦叫关奏陈:“看这个。”

她用食指和拇指捏着,放到他手里。那是一枚小小的野生猕猴桃。

两人停下脚步,仰起头,一起辨认是哪一棵上掉的。小麦在找猕猴桃树:“野果熟了,肯定会被鸟吃掉。”

关奏陈找不到猕猴桃树,静静看向她。

小麦回过头。关奏陈握着猕猴桃,以为她只让他拿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做。小麦看他不动,只好要回来,剥开,自己咬一小口。野生猕猴桃很小,正常地吃,吸一口就没了。小麦不介意和人吃同一样东西,因而没多想,剩下半口,直接递给他。关奏陈不明所以,低下头,眼睛还看着小麦,见她扬下巴,他才品尝。

“好酸。”他做了个怪脸,发出感想。

小麦笑:“明明就很甜。不熟透不会掉下来的。”

她觉得甜蜜可口的果实,他却觉得酸。只有一枚,她仍然给他吃。

关奏陈表面平静,心却悬空,不安得很安定。她已经对他好了,接下来,她要怎么做?什么时候,她才会讨厌他,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神奇直深吸一口气,说:“乡下空气真好。以后退休了,我想搬到乡下来住。大城市方是方便,也没别的好。这里就像世外桃源。”

“是吗?”关奏陈模棱两可,听起来好似不赞同。

神奇直问:“你喜欢大城市?”

“也没有。只是,”他回答,“我不相信天生的‘世外桃源’。”

小麦侧过眼睛,悄悄看关奏陈的侧脸。他的表情晦暗不明,正望着远处。她回头,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民宿前坪,一群本地人聚集成群,仿佛蹲守着什么。

库拉手机响。他接通,打开免提,那头传来节目组的声音:“各位老师,我们要退租民宿,结果出了一点问题。他们本地人临时要我们多交钱,出交通费。我们还在谈,这群人不讲道理,你们小心——”

不等他提醒完,那群本地人齐刷刷逼近。

尼诗走在最前面,离其他人比较远。本地人经过她跟前,不让道,反而用力,把她推倒在地。

“神经病吧?!”库拉冲上前,没扶尼诗,只对干这些的人感到愤怒。

“这群神经……”神奇直冷下脸来,对工作人员说,“快报警。”

穷山恶水,本地人平时做惯山大王,竟然搞黑社会这套。

神奇直当机立断,大声喊话:“有问题,你们去跟节目组协商!找我们麻烦没用!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出了事进派出所!谁都不好看!差不多得了,别闹得收不了场!”

一人用带乡音的普通话吆喝:“拿钱!不拿钱别想走!”

“随便推人是吧!你们死定了!”库拉跳出去大喊,“还拿钱?做梦!信不信,我今天让你们把家底都赔光!”

这时候,库拉来这么一句,完全是点燃炸药桶。对面骚动起来。刚刚发话那个站不住了。神奇直嗓门大,说话稳,颇有王将之风,他把她当成了这群人的首领,朝她迈进。

神奇直没怯场,心中暗自估计,这人是干农活的,力气肯定不小。该怎么办呢?

然而,对方没到她跟前,就被另一个人挡住了。关奏陈皮笑肉不笑,阻止他继续靠近:“别着急,有意见先沟通。这么气势汹汹的,我们都吓到了。”

他们搞这么大架势,这人竟然跟没事人一样,还在这里笑。

正是需要威风的时候,本地人攥住关奏陈的衣领:“别搞这些七七八八的!”

小麦站得稍远,刚才关奏陈过去,她全程目送,尽管担忧,但她认为,他应该能解决。然而,那本地人居然动手。

有什么事情不能口头沟通吗?

他竟然对着关奏陈动手?!

小麦没有表情,愣愣地看着他们。

那一刻,她清楚地感觉到,头脑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断了。

所有人僵持时,年轻女性往前走。

听到呼呼的风声,熊猫回过头,只见影子迅速掠过。

路过搁在车边的长扫帚,小麦目不斜视地伸出手,抓住,脚步不停,朝风暴的中央走去。长扫帚是用来打扫屋檐、天花板的,光把柄就比人还高,走动过程中,她顺势抬高一次膝盖,光这一下,扫帚就折断了。

木头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回响。别说是其他人,连神奇直在内的自己人都目瞪口呆。

距离刚刚好,离目标还有一段距离,小麦顺势一挥,长棍就抡到那个本地人脖子边,只差几厘米,再用点力,就能刺到喉咙上。

小麦头往关奏陈那边撇了一下:“放开他。”

木登木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