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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以沐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从年鹤声怀里挣出去,挪到车窗边坐下,和年鹤声拉开距离。

正好车开进了别墅,到了目的地。

年鹤声想去拉她没拉到,就看见颜以沐自己拉开了车门,小跑了下去。

年鹤声拿起颜以沐的包,下车紧随其后,“腰不酸了?”

颜以沐停住回头,面上绯色更艳,“……年鹤声!”

女孩子脸皮薄,不经逗。

年鹤声大步上前,单臂将她抱起来,让她稳坐在自己臂弯里,走进别墅里,家里的佣人早已在门口等候。

颜以沐抱住年鹤声的脖子,贴在年鹤声耳畔小声的说:“你怎么又这么抱我?”

“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像大人抱小孩。”

年鹤声低笑一声,“你不就是我baby?”

好像也是,但又不一样。

年鹤声把她放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坐好,上面特意让人提前放了软垫,颜以沐一坐下就感觉很舒适。

年鹤声路上还问她晚上想吃什么,现在摆在餐桌上的,全是她爱吃的广式菜色,年鹤声明明很清楚她的口味。

一起吃过晚餐后,颜以沐就有些困了。白天折腾太久,她现在还觉得没缓过来。

她熟门熟路的走到二楼之前住过的房间,刚要开门进去,就被按住了门把手。

颜以沐仰起下巴看向年鹤声,年鹤声也不说话,无声的注视她数秒。

颜以沐立刻会意,收回手,故意装不明白,“你要睡客房?好啊,我去睡你的主卧。”

年鹤声挑了一下眉,“就不能是我们一起睡主卧?”

颜以沐长了记性,“我才不和你一起睡了。”

年鹤声握住颜以沐的手腕,“今晚什么都不做。”

颜以沐摇头说不信,飞快的扯回自己被年鹤声握着的手,小跑到隔壁的主卧门口,拉开门和年鹤声挥手,“晚安。”

她正要进去,就听见年鹤声说:“沐沐,我们打个赌。”

颜以沐回头,“赌什么?”

年鹤声立在走廊上,一只手随意的插着兜,另一只手抬起,扶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赌你,今晚没我睡不着。”

他语气还是一贯的淡,但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气势,却是在无声告诫女孩,他的胜券在握。

好似他已经掌握了最后赌局的结果。

颜以沐被年鹤声激起了胜负欲,“赌注是什么?”

“你定。”

颜以沐冲年鹤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年鹤声,你就等着输吧。”

年鹤声对此不置可否,笑了笑,“我今晚不锁门。”

言下之意就是,欢迎颜以沐随时来他房间爬床。

颜以沐哼了一声,干脆的卧室门走了进去,然后反锁上,隔着一扇门对走廊外说道:“年鹤声你来也没用,我会锁门。”

外面没回应,颜以沐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年鹤声的声音,心想他可能已经回房间了,这才走进卧室,拿出手机给肖逸文打了个电话。

肖逸文很快接通,颜以沐和他问了好,便进入正题,“肖表哥,我上次麻烦你帮我问的心理医生,有结果了吗?”

“妹妹仔,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PTSD这种精神疾病本来就很难治愈,而年鹤声骨子里就带着偏执,这么多年他并没有积极去治疗,而是用着自身的意志力和那股执拗,硬生生的将病症压了下去。

只要不见到血,年鹤声就和常人无异,他甚至能够比常人更加理智镇静,但并不代表他的病就已经好了。

以前颜以沐只是以为年鹤声单纯的晕血,但在上次被绑架目睹过年鹤声病发,被年辞雇佣的拳击手围攻的模样之后,她的心里就一直在记着这件事。

弹簧被压的越扁,最后就会弹的越高,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所以颜以沐很担心,年鹤声的病也会像压抑的弹簧一样,最后爆发的不可收拾。

“妹妹仔,你知道Viktor在港城半山区的那栋别墅吗?别墅是新建的,后面还有一栋楼才是曾经的主楼。”

“我知道,我之前无意中去过一次,大门被锁上了,那栋楼看上去也荒废了。”

“那是我小姑当年出事的地方。”肖逸文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我小时候去玩过,那栋楼前面本来有一片花园,全种了我小姑喜欢的白蔷薇,很漂亮……后来被Viktor一把火全烧了。”

难怪除了楼前的那片空地寸草不生,其他地方全长满了绿藤和草,原来是被大火烧过。

当年的年鹤声,不过还是个孩子,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亲手烧掉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呢?

他那时候一定很伤心吧。

颜以沐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肖逸文叹了口气,“妹妹仔,我和了解Viktor病情最深的一位医生聊过了,如果Viktor不配合治疗的话,那就只能身边的人去帮助他解开心结。”

怎么解开心结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年鹤声受到的心理创伤也不会被磨灭。

就像是烧焦的土地上,不会再重新开出花朵一样。

颜以沐灵机一动,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迅速告诉肖逸文,肖逸文听了连忙说:“妹妹仔你等等,我先去问问那个医生!”

“好。”

肖逸文办事效率,没过几分钟,就重新给我回了电话,“医生说可以试试!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要我配合吗妹妹仔?”

“不用了肖表哥,我不想大张旗鼓被年鹤声知道。”颜以沐有自己的顾虑,“我怕做出来的结果不好,让他提前知道了,反而弄巧成拙。”

“行,那我帮你保密,需要帮忙记得给我打电话。”

颜以沐跟肖逸文道了谢,挂完电话。

也不知道她这个方法能不能奏效,但她还是想要为年鹤声

做点什么,即便是无用功,她也不想袖手旁观。

在卧室里的浴室里洗漱完,颜以沐躺回到大床上,关了床头灯,头靠上舒适的枕头。

也许是因为视觉变黑,嗅觉就变得格外灵敏好,更何况颜以沐身处的就是年鹤声的卧室,清淡的冷冽香气,从四面八方向颜以沐的嗅觉发起进攻。

颜以沐真的很喜欢年鹤声身上的这股气味,从冷淡的少年变成成熟的男人,年鹤声身上没有沾染难闻的烟草味,反而一直保持着这股清冽的冷淡香气,让颜以沐每次闻到都觉得欲罢不能。

上头更上瘾,睡意一点都没有,反而越来越清醒。

——赌你,今晚没我睡不着。

年鹤声那句漫不经心又带着笃定的话,适时的在颜以沐脑海里响了起来。

颜以沐不信自己离了年鹤声今晚真的睡不着,她分明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到大的。

她看起来像是在和年鹤声较劲,但实际上更像是在和自己较劲。

从数羊到自我催眠,颜以沐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身,闭上眼睛也还是睡不着,她只好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在黑暗里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她折腾了两三个小时都没能睡着。

但是睡不着也不能去找年鹤声,颜以沐不想输,才不会去爬他的床。

她打定主意,正要把手机放回去,就听见门锁被转动的声音。

颜以沐紧张的瞬间捏住被子,她记得有锁门啊,谁这个时候能从外面弄开门锁进来?

佣人们不会,年鹤声?他正在跟自己打赌啊,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肯定不会轻易低头。

门被轻声拉开,有人走了进来,颜以沐害怕的喊道:“年鹤声!”

“怎么了?”

男人熟悉的声音,让颜以沐立刻放松下来,随即不满的说:“你干嘛突然进来啊,我差点吓死了。”

自己的卧室,不用开灯年鹤声也能轻易走到床边,他上床拥住颜以沐,一言不发。

颜以沐就这么任他抱着,几秒钟后,“我锁门了。”

“我有钥匙。”

“那你输了。”

“嗯。”年鹤声嗓音低缓,“反正在你这里,我也从来没赢过。”

颜以沐还没来得及庆祝打赌获胜的喜悦,就被年鹤声这句话,堵的心头有些涩。

不管是少年时期还是现在,年鹤声在外人眼中,永远是高不可攀的矜贵公子,他这样的人生来便是在高位之上,无论在什么事情上,他都不会输,也不可能输。

但这样的年鹤声,却说在颜以沐这里,从来没有赢过。

她回抱住年鹤声,思考了片刻,忽然说:“也不是没赢过啊……”

“什么时候赢过?”

颜以沐把手收回来从年鹤声的肩膀一路往上摸索,终于摸到年鹤声的耳朵,她仰高头把唇凑到年鹤声耳畔,小声说:“你不是赢了我的心吗?”

女孩性格纯粹,说的话永远来自于她的心。

细柔嗓音说出的一句发自真心的话,在年鹤声听来,便胜过这世间无数动听的情话。

年鹤声偏头,吻落在与他附耳的女孩脸蛋上,“真的赢了心,一个人是睡不着的。”

他还不依不挠的揪着那个赌约不放。

颜以沐拉开自己身上的被子,勾着年鹤声的脖子让他和自己一起躺下来,“其实我也没有睡着……”

换来躺在身旁男人的一丝轻笑,颜以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捉弄的说出了真心话。

年鹤声侧身抱住颜以沐,让她贴在自己的胸口,嗅着她身上那股浅淡甜香,“这样能睡着吗?”

温热宽大的胸膛,颜以沐甚至能隐隐听见年鹤声心脏跳动的声音,这让她觉得格外安心,“嗯。”

她闭上眼睛,突然发问:“年鹤声,你喜欢什么花?”

年鹤声轻声:“我喜欢什么花,你还不清楚?”

别墅前院种满了粉白玫瑰,四季常绽,长开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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