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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住她,“不知你哪里来这么多歪门邪说。跟你算账,全是烂账。”

躺下比坐在他身上好。虞楚黛喘几口气,道:“陛下一时一个主意……现在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高龙启埋在她颈间吸一口,闭目养神,“闭嘴,睡觉。”

棉花,果然还是抱着最舒服。

虞楚黛被他弄乱心弦,轻轻晃他腰,语气绵软道:“陛下,别不说话呀。你不说,我今晚都睡不着。是责是罚,你提前告知,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最怕忽然的袭击。

她现在睡着,明天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正待行刑。

高龙启睁眼,她柳眉微蹙,双颊红晕未散,透着点儿焦急和担忧。

他视线缓移,落在她唇角伤口上。

是有点暧昧了。

他想。

她做事说话跳脱,偏偏又时常莫名适宜。

说她聪明,却也不该。

要是聪明人,此时绝不会追问如何罚。

若他当真要罚她,岂会浪费唇舌同她废话这许多。

高龙启握住她晃在腰间的手,控住她,叹口气低声道:“再敢多说一个字,就罚。”

虞楚黛听到,福至心灵。

听高龙启这话的意思……她不说话,就不罚?毁衣裳这件事就作罢?

他既然有这打算,何必板个脸还说那么严重,逗她玩儿啊。

虞楚黛很想发场脾气出口恶气,可危机一解除,她瞬间就没了这心气。

气性来得快,去得快,也是种烦恼。

罢了,她能屈能伸。

只要能轻轻揭过此事,别说现在不说话,让她这辈子不说话都行。

高龙启合目而眠,她的胆气又膨胀起来,也只有在这种缺少他眼神威慑的时候,她才能明目张胆盯着他看。

兴许是这两天他将自己折腾得太过,失血过多,他的体温不如先前热乎,唇色也变淡了些。

他唇角的伤口,结了层薄薄的、深红色的痂。

忽然,她脑子里就浮现出刚才在后院温泉那一幕。

他将她抵在池边,说帮她回忆回忆。

她脸上燃起一阵热潮。

照理说,她不该如此。

她在南惠帝和学士书生那里观看过的东西,比今晚这个尺度大得多。在那两人的脑海中,她甚至没有看到过“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这二人眼中,此种行为过于平淡,他们不屑为之。

那个吻,如果它能称之为吻的话,其实并未持续很久。

可她内心却不可控地,被他留下潮湿柔润的痕迹。

她不明白其中缘由,思来想去,她找到一点源头。

他吻她时,她只觉心跳得极快,跟要发病时的症状很像。

是了,一定是因为这样,她印象才如此深刻。

她的手被高龙启按住了,无法摸自己胸口,只好深深吸口气,感受心跳。

越感受越快。

她有点烦恼。

看来这种事很危险,以后得注意点儿。早知如此,今日高龙启说她昨天亲他时,她就该直接承认。

但她当真会这般大胆吗?即使她敢做,以高龙启的功夫,又怎会让她得手?

这一晚,虞楚黛思绪混乱至极,心乱如麻,想平息都平息不了。

她千载难逢地,失眠了。

* * * * * *

高龙启醒来时,虞楚黛已不见人影,本该是她躺着的地方,放了一盘子糕点。

他身上披着那件赤红牡丹金纹长袍,是她昨夜穿过的。

他坐起身,发现手臂伤处已重新上过药,并以棉纱包裹住。

“倒是会找机会装乖卖巧……”

他喃喃自语,想必是昨晚见他不罚她了,就又开始讨好他,以示投桃报李。

性子过分好懂,给点阳光就灿烂,逗几句就急眼,急不过再破罐破摔,搬出厚脸皮来顶。

虞楚黛给他包扎伤口,这件事本身,他并不觉稀奇,他疑惑的是,他睡眠本就少,即使睡着也睡得很浅,包扎伤口会碰到他,按理说,他该有所察觉才是,竟一无所知。

难道是最近发病过于频繁,他身体疲累,导致警惕性都下降了?

高龙启扯扯床头红带子。

张泰田进来,笑得满脸慈祥,不等高龙启问,便道:“虞美人一大早就醒了,说陛下睡得正好,便先回甘泉宫去,免得扰到您。这糕点是美人走前放这儿的,说是她觉得好吃。”

高龙启看着自己被包成白萝卜的手臂,心中清楚得很,恐怕,她不是担心打扰到他,而是怕他睡醒后反悔,又重新跟她计较衣裳的事。因此干脆卖乖后逃得远远的,将此事按定。

他哪有那么无聊?他在她心里就这般斤斤计较?怎至于骗她一个小女子。

……仔细想想,他骗她的次数确实也不算少,还格外喜欢玩趁虚而入,倒打一耙。

他被她提防,并不冤。

高龙启起身洗漱,换好衣裳后,随意取块糕点吃下,吩咐道:“张泰田,去给朕办件事。”

想躲他,他可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