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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得姜庆和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姜庆和捂住脸,“娘娘,妾、妾身说错什么了吗?”

德妃气得厉害,胸口来回起伏,“你还有脸问本宫。要不是你一直拱火,本宫能去处罚虞楚黛?如今失态发展成这样,弄得如此狼狈。你身为公主,自己无能留不住陛下,让手底下的人爬上去,祸害到本宫。你说你该不该打?”

从张泰田当着众妃嫔面,宣旨虞楚黛升为贵妃那一刻起,德妃心里就扎进一根刺,通过三个时辰的滋长,这根刺已长成一片荆棘从林。

人前她要注意体面,只能隐忍不发,这个姜庆和却一而再再而三喋喋不休,生怕她不够难受。

姜庆和自是一般辩解,将虞楚黛一顿骂,“娘娘,您生气打妾身,妾身不敢有话。可冤有头债有主,虞楚黛勾引陛下也非妾身所愿,妾身比任何人都恨她,巴不得将她剥皮抽筋。只是如今她有陛下这个靠山,莫说是妾身……恐怕娘娘您都难动她。”

德妃已冷静些许,道:“本宫罚她抄写三次经文,她就让陛下罚我们跪三个时辰,明摆着狐假虎威,报仇雪恨呢。都这般打明牌了,本宫自然动不了她。若再惹恼陛下,区区罚跪,可绝对无法了事。”

她在宫中多年,高龙启的手段多毒,她比谁都清楚。因此她每次对付妃嫔,都是慢慢试探,由浅入深。

幸亏这次她还是保持着谨慎的习惯,从罚抄开始试探,要是一开始动静就太大,保不齐高龙启对新宠正上头,会狠狠对付她。

经此一事,她绝不能再自己出面对付虞楚黛,得想其他办法。

姜庆和不服气,“难道咱们就任由虞楚黛兴风作浪吗?娘娘,后宫姐妹们都对您心悦诚服,唯您马首是瞻。如今她凭空当个贵妃,生生压您一头,您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德妃道:“本宫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会有时机的,且,时机很快便会到来。”

她看向丁香,问道:“东沧国还有多久到达临京?先前说是半个多月,本宫都等不及了。”

丁香道:“娘娘莫急,应该还有十天左右。此次东沧国秀女们由高洪将军亲自护送入宫,行程很快,最迟半个月内定会进宫面圣。”

“很好。”德妃点头微笑,靠近丁香耳畔,“你抓紧时间,去找人帮本宫做件事……”

* * * * * *

一夜安眠,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虞楚黛睁开眼,见高龙启正盯着自己看,心里跳了下,旋即平稳,不满道:“陛下这是做什么,吓到妾身了。”

高龙启冷笑,“吓到你?哼,朕都盯了你一夜,也没见你醒过一时半刻,睡得跟死了一样。”

“瞧您这话说的,多不吉利。”虞楚黛睡得好,心情便自然而然好上许多,不同他置气,“妾身睡眠质量向来挺好,这是福气。”

高龙启顶着双黑眼圈,仰躺在床上。昨晚,他几次三番将手放在她脖子上,终究没掐下去,来回折腾,反倒把自己弄得越发疲惫。

虞楚黛同他周旋久,看得出他心情又不好,虽不明就里,但本能地上去哄他,按按他的额角,再揉揉肩,业务熟练。

高龙启枕在她腿上,面色稍缓。

虞楚黛睡饱后,脑子清醒不少,便不由得担忧起一些问题。

“陛下,昨晚妾身困乏,没太注意……依稀记得,您是不是随晋封旨意一起还下过一道旨,让后宫妃嫔在甘泉宫外跪了三个时辰啊?”

高龙启嗯一声。

虞楚黛手上动作停滞。

高龙启睁眼,不悦道:“怎么了?”

虞楚黛惊恐道:“你、你这样做,那些妃嫔肯定会以为是我给你吹枕边风,让你罚她们的。但这明明是你的主意,合着黑锅全让我背了?拉仇恨也不是这个拉法,全宫女人都得恨死我。”

高龙启见她惊恐,笑起来,“哦?恨又如何,不是很有意思吗?朕倒想看看她们能将你怎样。天下间恨朕的人多了去,朕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虞楚黛道:“我能跟你一样吗?最坏的情况下,你还能一刀砍死一个,我不能啊。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还天天跟她们待在同一个宫里,低头不见抬头见。”

高龙启不以为然,“小人畏威不畏德,她们不敢。再说,你是贵妃,大不了每天轮流杖责,打到她们不敢为止。若是杖责太单一,朕可以将暴房借给你用用。”

暴房为宫内监狱,传统上是专门用以对付犯错的宫人以及妃嫔。

而在高龙启的建设下,这个暴房得以升级,连前朝罪犯都能扔进去审讯,恐怖程度可见一斑。

虞楚黛:“……”

总觉得跟他说不通,她只想好好偏居一隅,而他永远看热闹不嫌事大。

见虞楚黛不说话,高龙启坐起来,“这般担忧,难不成还真怕了她们?”

虞楚黛嘴硬,“才不是。”

眼神却是。

她并不擅长同人打交道。

昨晚得以晋封,她只顾着高兴,就没想太多。

现在冷静下来,问题便随之层出不穷。

她如今是贵妃,压德妃一级,也就意味着她成为了新的后宫之首,得掌管后宫之人,打理后宫之事。

这一切,她都一窍不通。

总不能真如高龙启所言,但凡遇到点儿不顺,就将人往暴房里一扔吧。

高龙启捏住她脸颊,“没说实话。”

他凑近她,笑道:“贵妃总爱如此,心口不一。其实,贵妃如果足够聪明,就该知道,后宫妃嫔再多,再可怕,终究都是朕说了算。你与其为她们忧心,不如将这份心思都放在朕身上。”

虞楚黛望着高龙启,道:“陛下这话说得,好像在鼓励妾身邀宠?可妾身怎么记得,之前您杀过妃嫔,还最恨人家邀宠?”

高龙启把玩她小衣上的系带,道:“时移世易,人心易变。”

她没这份心思,他就偏偏想让她动这份心,看看她能做到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