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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枝雪在晚上发起了高热,整个人烧的烫手,脸颊也烧的通红,嘴里说着胡话,额头上发着冷汗。

萧靖轩为了防止段知珩不顾男女大防,跑入房内一直在外?屋守着,小梨在屋内忙着换冷帕,一会儿一个侍婢端着脸盆出?门换水。

段知珩急得已?然眉头紧皱,扒着窗棂想通过?那?丝丝缕缕的亮影得知屋内的情况。

良久,小梨焦急的掀开帘子走?出?来:“大公子,姑娘烧的厉害,还一个劲儿的说胡话,药也喂不进去。”

段知珩进来沉声:“还不赶紧去叫大夫。”幸而晚间为了防止突发情况,萧家把大夫留了下来,现?下正在偏院。

大夫披着衣服来诊脉后,语气缓慢:“现?下还是要想法子把药喂进去,老夫观姑娘似是魇着了,先施针缓解一番,再燃些?安神香。”

说着从随身的针兜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针在火上烤了烤,捻转着插到穴位上。

萧枝雪紧皱的眉头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小梨又试着喂了几口?药,萧枝雪又呛咳着吐了出?来。

段知珩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萧枝雪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脸色灰败,唇色煞白?,手腕无力的垂了下来,小梨同样在一旁伺候,眼前的情景慢慢与?前世的画面重合,他?神色恍惚,吐出?来的黑色药汁骤然变成了红色的血迹,顺着唇角流入了脖颈处,沾湿了衣领,喷溅在床榻。

他?惊骇的瞧着,眼球猝然充血,疾步冲到床榻前推开小梨,抓起一旁的白?帕哆嗦着手掌给?她擦唇边的血迹。

“别走?…别走?,对不起容容,是我的错,太医,太医呢。”他?神色癫狂,小梨被吓得呆在一旁,萧靖轩也察觉到段知珩有些?不对劲。

他?眉眼凝重,试探凑近:“殿下,你冷静些?,她没事,殿下?”叫喊的声音逐渐抬高。

段知珩怔怔地看着她,泪珠在眸中汇集,如同屋檐下的雨滴,砸在萧枝雪脸颊上,一滴一滴,重如千斤。

他?闭了闭眼,深深吸一口?气,哑声说:“抱歉,是我失态了。”

他?克制的收回了手,起身离开时却受到了阻力,他?缓慢转过?头去,还在昏睡中的萧枝雪不知何时手攥在了他?的衣摆处。

叫他?无法离开。

段知珩低声道:“给?我药,我来喂她。”

小梨还愣在原地,萧靖轩咳了一声,她才如梦初醒般把药递到段知珩手上。

药还温热着,一旁的小炉子上一直温着药,方便拿取。

苦涩的药汁散发着袅袅热气,一如上一世般,他?不断告诫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前世了,她没事的,只是被贼人吓到了,有些?高热,没有油尽灯枯,她还好好的。

段知珩吹了吹,轻轻擦掉了她脸颊上的泪珠,爱怜珍视的样子叫萧靖轩有些?于心不忍,眸中酸涩。

奇迹般地,萧枝雪乖乖的没有再吐,只是手依旧紧紧攥着衣摆,周身的不安也渐渐消失殆尽,陷入了沉睡。

一碗药喂进去后,过?了一刻钟大夫再探,松了口?气:“太好了,姑娘发了汗退了热,睡得很安稳。”

萧靖轩拱手:“麻烦大夫了。”

大夫摆摆手,提着药箱回了偏院,折腾了大半夜,萧靖轩也觉得疲惫不已?,他?原本坐着马车往回赶,半路听说了此事当即骑着马车赶了回来,放松下来眼皮已?然沉重的抬不起。

“殿下,回去休息罢,我在隔壁守着。”他?对段知珩说。

段知珩却起身走?到屋外?,席地而坐靠着窗棂:“我就在这里便好,放心我不进去。”

“不是,臣不是这个意思。”萧靖轩有些?哑然,随即哭笑不得:“殿下,您不必这样,屋内有侍女彻夜守着,不会出?什?么事的,您已?经好几日未睡了,若是届时容容醒了,您却病倒了,这就得不偿失了。”

段知珩迟疑道:“那?我般个躺椅在院中休息,待天亮时我便起来。”他?的主意打的很好,这样既能守在外?面,挑着众人来前起来,这样便不会传出?风言风语。

萧靖轩见他?实在是劝不了,便说:“那?臣先告退了。”

随即叫侍女抬来一架躺椅,自己进了隔壁。

段知珩躺在院中,眼睛望着月亮,静静的瞧着,耳朵则一直听着屋内的动静。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成想过?不了几时眼皮便沉重的耷拉下来,身体困乏不已?,精神却实在不安稳,他?想醒来,眼皮却沉重的根本睁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温暖了些?,似是有毛茸茸的触感贴在脸上,他?挣扎着想睁开眼瞧瞧是谁,眼前朦胧一片,周遭似是已?经亮了起来,他?脑子停止了转动。

眼前朦胧一片剪影,娉婷袅娜,段知珩想抬手触摸,奈何眼皮再次耷拉下来,意识模糊间有一只冰凉的手把他?的大掌放入了毛毯里,在脖颈处掖了掖。

段知珩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午时阳光已?经晒的他?浑身出?了薄汗,他?环视了周围,依旧在躺椅上,只是只有脑袋在阴影处,脖子以下还在太阳处晒着,毛毯甚至已?然烫手的很。

屋内时不时传来说话声,他?掀开毯子大步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