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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两方撂过,不准备攀谈的样子。

卢昱点了点头,起步让到了一边,看着吴氏护犊子般,将崔幼菱护着往前走,他面如冠玉的脸上,泛起一个笑来,眼神闪闪,冲着刚好回头的崔幼菱,展露出个花孔雀似的迷人微笑来。

江州府游玩的这几日,他已经摸清了崔府台家里的情况,这最小的女儿,嫁过人,生过孩子,可那又怎么样?高门娶妇纳妾,不看这个,有可能利用的价值才是最重要的,若然联什么姻呢!

这崔幼菱纳回门当个贵妾,也不算埋没了她的门第样貌。

此时崔闾当然还不知道,天命仍然按轨迹的,让卢昱遇到了崔幼菱,他安排的娇鵲,并没能如预期的迷到卢昱,至于胖虎那边,也似乎因为性格偏差,尚没有更进一步。

一个光棍一个鳏夫制定出来的美人计,考虑了方方面面,却因为不懂情爱二字,而出了偏差,人心可以算,情爱却是算不来的,天命弄不过这俩黑心大佬,它就紧紧抓住一个关键词,美人,只要把这俩大佬关心亲近的美人,找机会往天命男主面前送就行,总有一个能歪打正着。

就我打不过你,我也恶心死你的贱模样。

崔闾正在跟太上皇说和州的事,幺鸡去了和州,自然是惊动了毕衡,因为事前得了叮嘱,幺鸡也没说太上皇正在江州的事,只道一年一度的打沙匪活动开始了,他来带人进沙海里练练兵。

大白天的,太上皇也不好从正门进衙,裹了一身灰不溜丢的衣裳,飞檐走壁的掀了窗进门,然后还贴心的给人把窗户关好,再走到炭盆面前去寒气,等终于坐到崔闾面前后,才喟叹出声,“还是你这里舒服,我这些天在船上可把风吹腻了,看看、看看,我脸都吹黑了。”

崔闾眯眼瞅了一下,摇头,“你脸本来就不白。”

太上皇咽了一下,点头,“那是,从武之人可不比你们关门里读书的脸白,黑点健康。”

崔闾抬头斜睨他,“你是在点我么?脸白跟健康有什么区别?”

太上皇无语,强辩道,“多晒太阳就是对身体好,你别老躲屋里,那亭下摆几个火盆子一样办公,趁日头好出去走走,帷苏啊,荆南湿气很重的,你不把身体调养好,进去是会遭罪的。”

崔闾摆了摆手,“以后再说,你先看看和州的来信吧!”

太上皇的唠叨程度与日俱增,搞得现在样貌跟年龄极不相符,一颗操海了去的心,配着一副年轻面容,怎么看怎么滑稽,当然,崔闾是不会提醒他的。

他坏坏的想把太上皇这段表现,当成他的黑历史存下来,以后好尽情的嘲笑他。

太上皇摇头无奈的接过信,信中毕衡透出的意思,是想跟西番国做海盐生意,问他能不能再赊一批盐给他。

可能毕衡还没意识到,崔闾已经跟他起了嫌隙,竟然大刺刺的在信里跟崔闾说,西番国虽小,可他们那边的香料值钱,用盐与其交易,再倒卖到京畿和各州府,必然就是一项高利生意。

崔闾摇摇头,点着信道,“他这主意指定没与当今通过气,看来是想做走私了。”

太上皇为什么陈兵在和州呢?

想的就是有朝一日,会与西番国有一战,不提与那边做坚壁清野的策略了,但也绝对不会将盐业往那边发展的。

盐乃人体所需,食之才能生气力,太上皇巴不得西番国那边,因为缺盐导致兵源减损,国力孱弱呢!

毕衡所提之事,简直与资敌无异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快步走来一人,站门外急声道,“大人,卫沂出事了。”

卫沂近日被他调去了临江别苑,总揽那边的账目,因此,他最近都在那边上衙。

崔闾让太上皇先避去屏风后头,冲门外道,“进来说!”

那人推门进来,低声道,“那许家的许泰清到临江别苑参赌,结果输狠了急眼,见到卫沂在那边做账房,便指着卫沂要让他代偿,卫沂不愿理他,让别苑的护卫们将人绑了去许家要账……”

崔闾打断他,“不是有规定,江州内的公子哥们,不许下赌坊参赌么?”

那人躬身,“许公子是跟着卢大公子进去的,管事们不好拦……”然后就出事了。

崔闾冷了脸,“卫沂怎么了?”

那人更低了身子,“卫沂被暴怒的许泰清踢到了肚子,流……流了很多血……可能、可能……”

他鼓足了勇气道,“大夫说可能会死。”

卢昱果然不老实,他看出了临江别苑的经营用心,于是,结交本地富绅公子,引他们一起去赌坊参与豪赌。

一但裹挟进的江州富绅公子们多了,于崔闾治理稳定江州而言,是个不小的麻烦,他有意,或者无意的,在搅弄江州局势。

江州越稳定,他们越没有可插足的地方,只有打破原住民体系,才能有他们的发挥余地。

比如,引诱那些江州本地富绅,入临江别苑赌一赌,输光了家当,那他们这些外地来的豪绅,才有机会好收购这些本地的产业啊!

这许泰清本该在家为科考苦读的,没料竟然叫他勾了出来,真真是很有本事一人。

崔闾冷了眉眼,吩咐道,“再多叫些大夫过去,本府马上到。”

等那人退出门,太上皇才绕出屏风,叹息一声道,“那小子……”从小就不简单,果然,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崔闾哼了一声,垂眉呷了口茶,“这么惋惜?我帮你把他争取过来?”

太上皇直觉这话危险,忙摇头,“没有惋惜,他再厉害也没有帷苏你厉害,我这不是感叹天命男主的能力不简单么,哈哈、呵呵,那个,我去看看和州的信怎么回?”

得,看信时刚生起的气怒,直接没了,气势全无。

崔闾撂了茶,起身,“你回船上去看吧!我去一趟临江别苑。”

太上皇不满,“我才刚从船上下来,打的江鲜还在后厨呢!”

崔闾捋了把长袖,整理好衣冠,“没空,本府要重新去会一会……你嘴里的好小子去了。”

太上皇:……啊,这小心眼的小老头,我就不能称赞别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