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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澜收起伞,离座。

她给?余明熙发了短信,更改聚会地点。

收起手机,她回头望一眼黎吉浦,冷冷一笑:“活该。”

余明熙姗姗来迟。她的穿衣风格有些改变,多了些厚重的沉稳的深色系服装。

余明熙能释怀高?中,实在花费了漫长的时光。李明澜想,不怪她自己没走出?来,又?和孟泽复合。

李明澜说:“熙姐,虽然我?没有见过?你的男朋友,但你春风得意,红光满面,他肯定是个好?男人。”

“我?都要和他结婚了,只能盼着他是个大?大?的好?男人。”对比之下,余明熙觉得李明澜才是滋润得意的那个,“你和孩子的爹怎么样?”

“吵啊,闹啊。”

“他知道孩子吗?”

“等?我?毕业了,我?告诉他真相。”这是李明澜祝福孟泽新年快乐时做下的决定,“至于?到?我?毕业之前的这段时期,当作是他的考验期吧。”

以前,余明熙和李明澜聊国外旅游的见闻,如今轮到?李明澜讲述留学的趣事。

到?中午时,余明熙说:“一起吃个午饭吧。”

“不了,熙姐,我?和孩子他爹有约。”李明澜站起来,“我?过?几天就要走了,施舍一顿午饭给?他。”

余明熙听李明澜的口气有些嫌弃,但余明熙看见的,也有李明澜盛放的笑脸。

当李明澜问孟泽在哪里吃饭。

他给?出?一个朴实的答案:“快餐店。”

他早早坐在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位置。

李明澜发现,他除了智商高?,其他的喜好?很乏味。

她偷偷地靠近。隔着一扇玻璃,她站在他的后面,想去吓他。

不料,孟泽突然回头,反而把她吓了一跳。下一秒,他把手掌贴到?玻璃上。

她愣住,半天没反应。

他收回了手。

李明澜推门进来,眉眼止不住得意:“孟泽,多大?的人了,居然玩玻璃牵手的幼稚游戏啊。”

他不搭理。

她嘻嘻一笑,弯下腰,凑近他,捉住他的手,翻开他的手掌,硬是把自己的手贴过?去。

他反握住她。

真实的牵手远比玻璃更有情趣。

她的笑眼是弯月,但她人却是明媚日光。

孟泽:“我?们玩别的。”

他单调的生活能有什么玩的,无非抱着她不放,说要预约未来几个月的欢爱。

孟泽唯一热烈的时刻,猛撞宛如疾风骤雨。

她如风中摇摆的小船,失去方向,只能任由浪潮推着她走。

浪要将她抛到?天上去。

她仰起头,长发甩到?他的背,粘上他的汗,发丝如蛇一般地缠着他。

孟泽用力的同时,她也用力,刚刚长出?的指甲在他结实的背肌划出?细长的痕迹。

破了皮,渗出?些许的血。

她看着触目惊心。

他不喊疼,腰下跟装了马达似的,更加气势汹汹。

第一轮停歇时,孟泽停在她的深处,忽然问:“李明澜,要不要我?去送你?”

她喘着气,有那么半晌,她似乎没听见他的话。当她从绚烂中回神。

他又?说:“算了。”

她要出?国,她的家人肯定去送她。

他把套子打一个结,丢到?垃圾桶里。

再回来时,他深深吻住她:“李明澜,我?什么都没有,没脸去见你的家人。”

她一怔。

孟泽梳着她的长发:“迟早有一天。”

他没有往下说——迟早有一天,他风风光光去负荆请罪。

李明澜的闹钟准时响起。她懒洋洋的。

是孟泽下去停了闹钟。

她抱着被?子,半眯眼睛,瞥见他还没有穿裤子,露出?紧实的后线条。

她要抬脚去蹭。

孟泽却拿了裤子,套上去。

她翻了个身,打哈欠。“我?回家吃早饭啦,你自己煮点东西吃。”

他弯腰,扯开她的被?子,望见她肩上的红印,他按下。

她叫:“疼。”

孟泽在她嘟起的嘴上啄一下。

李明澜趁机拍他的臀。

他的手探入被?窝里捏她:“我?的时间很宽裕。”

她立即用被?子盖住自己:“纵欲过?度,未老?先衰。”

餍足的孟泽轻轻抬眉。

这一眼惊艳绝世,他离“未老?先衰”还有很长一段年月。

送李明澜去机场的不只是李旭彬一家子,连李父李母也来了。

李父交代说:“常打电话回来,你妈和小姨通了电话,衣食住行,她都会关照着的。”

李明澜抱住父亲:“爸,我?以后不让你操心。”

“你是我?女儿,我?能不操心吗?”李父当年气愤难平,但他冷静下来想了又?想,女儿的性子还不是他惯出?来的么。

幸好?,她生下来的胖小子乖巧懂事,李父渐渐消气了。

李父怜惜女儿一个人在外,说:“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一个人扛着,要记得跟我?们商量,知道不?”

李明澜点头,又?抱了抱李母。

李母擦拭着眼角的泪:“明澜,你好?好?读书。”

于?骊把小李深送到?李明澜的怀里:“深仔,祝姑姑一路顺风。”

“祝姑姑一路顺风。”童音稚嫩,也许小李深都不明白?“一路顺风”的意义。他搂住李明澜的脖子,几乎挂在她的身上。

李明澜笑:“深仔,姑姑去上学,你会不会想姑姑啊?”

小李深点点头。

“姑姑再回来,你要第一眼就认得我?哦。”

小李深又?点点头。

李明澜抱着儿子亲了好?几口,真是舍不得这软绵绵的小身子。

她庆幸生下了他。如果当年打掉孩子,她一定会遗憾,她会怨恨孟泽的舍弃。是因为有了可?爱的儿子,她才无怨无恨。

李明澜和家人道别,转头望见一个认识的人。

是张非秋。

张非秋和几人向着另一边走。

李明澜没有过?去打招呼,毕竟已经是早八百年不联络的初中同学了。

李明澜拖着行李箱,一个人过?安检。

当年她也是一个人走的。

那是她第一次离开家,从登机到?落地,一路惶恐,却又?强作镇定。

如今父亲消气了,但李家避而不谈小李深的生父,孟泽是李家的大?忌。

前路还是荆棘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