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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澜为儿子开过无数的演唱会,唱完一曲,哪肯作罢,说着就要?来第二首。

孟泽推辞:“口干。”

孟父当年喜欢交响乐,如今还有唱片留在这里。正好派上用场。

孟泽拿出?孟父珍贵的收藏品:“胎教音乐不是儿戏。”

李明?澜斜斜望他:“我唱的歌不行吗?”

念及她是个孕妇,孟泽说:“是我唱的歌不行。”

“不要?自卑。”她还拽上了,“有我这个名?师在,你差不到哪里去。”

“醒醒,别做梦了。”他放下两张唱片,都是莫扎特、贝多芬的经典名?曲。

李明?澜前倾,把自己趴在阳台栏杆:“我要?唱儿歌。”

“随便你。”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她眼巴巴望他。

他只当没看?见。李明?澜的性格一点?长进也没有,只会撒娇卖俏。

也幸好李明?澜的性格和从前差不多,她自娱自乐的劲头不减,打开音乐App,大声播放儿歌。

孟泽用耳塞都堵不住她的声音:“李明?澜,就你这德行,能教出?什么样的下一代?。”

她停下跟唱的歌:“凭我的美貌,再加上孩子他爹才华横溢,我的孩子必定?是上天下地绝无仅有,才貌双全的天才。”

当妈的哪个不觉得自己孩子天下第一,她骄傲得很。

凭她的肤浅审美,她喜欢的可能是有那么点?才华。但?结合她的猪脑子基因,他说:“不生出?你这样的蠢货就谢天谢地了。”

李明?澜关上音乐App,去了厨房。

孟泽跟过去:“李明?澜,你干嘛?”

她拿起菜刀,横在半空,凶神恶煞:“杀你,不费吹灰之力。”

算了。他不和她计较。

李明?澜直到唱累了,才在备忘录里的唱儿歌一栏打个勾。

她反复听微信里录下的:“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

要?说少了什么,就是孟泽念得麻木刻板,实在谈不上歌喉二字。

她问儿子:「这人唱得怎么样?」

李深:「这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李明?澜笑了,正要?敲字:他不配。

三个字快速落在屏幕上,她的手指在发送键上停住了。

她说:「曾经。」

孟泽订了崭新的床上用品。他挑材质挑花色,直到中午,店里才送货过来。

李明?澜以为他喜好黑白?灰,不料,他选的床单花里胡哨。

其中的秀美花纹像极了李明?澜在高三常穿的大红大绿。

今天是家政王姨过来打扫的日子。

孟泽就把铺床的任务交给了她。

王姨手脚麻利,很快撤掉了被套、床单。

孟泽当初铺床单时,有些慢。

王姨掀起很快,只几秒,床单就滚成?一团。

孟泽曾经仔细布置的四个角都不见了。

王姨正要?重新铺床。

站在门外的李明?澜突然开口?说:“慢着。”

王姨吓一跳,她定?期过来打扫,偶然遇见孟老板,但?是从没见过女人。

今日一见,女人的气势比孟老板更强悍。

王姨战战兢兢,观察孟老板的脸色。

漂亮的女人浑然不畏惧被孟老板的冷然,倚在门框:“去,铺床。”

颐指气使的语调。

孟老板面无表情,不知是应了还是没应,说:“王姨,今天先这样吧,你这阵子不用过来,等我的消息。”

王姨极有眼力见,立即退场。

“去,铺床。”李明?澜还搬来椅椅子,翘着腿,跟看?戏的观众一样,等着孟泽的铺床表演。

“李明?澜,你不要?太过分。”

“嗯哼。”要?是瓜子磕几口?,她就更痛快了。

备忘录上没有铺床这一项,但?她当成?了附加题,只待孟泽完成?任务。

他半天不动。

算了,昔日恋人其实是敌人。她转身?要?走。当她从门框上撤身?时,名?为孟泽的利剑收进了鞘。

于是,这个额外的附加题还是有了一个大勾。

过了一天,李明?澜没有担心孤男寡女了。

孟泽应该不至于禽兽到对孕妇乱来。

主卧有独立卫生间。

如果不是一日三餐,她可以完全锁在房里。

晚餐饱腹之后,她洗了个热腾腾的澡,顺便把头发也洗了。

她用毛巾包住长发,穿上舒适睡衣,坐在床上玩手机。

过了一会,她抓了抓头发。

湿漉漉的。

她解了毛巾,没有梳头,凌乱的头在她前额挂了一缕下来,是有些挡视线。

她开门出?去。

这是三十多年前的旧房子,厨房还是以前的布置,孟泽不在这里开伙,之前也没想过要?备一台洗碗机。

一日三餐的洗碗任务落在了他的身?上。

李明?澜跟着大爷似的。

这时“李大爷”又来了。

她的睡衣是长袖长裤,绣了一朵红玫瑰。应该是和刺绣衬衫是一套。

她刚刚洗完头,也不梳头,前额挂了一缕湿发。她喊:“喂。”

他转头:“你要?是张牙舞爪,现在这样就是一个梅超风。”

“有没有吹风机?”李明?澜把这里当酒店,有要?求就提。

孟泽关上水龙头:“不知道?。”

轮到她说风凉话:“不买个洗碗机啊?”

“马上去下订。”

孟泽找了一圈,拿出?一个老旧的吹风机。

吹风机的原色应当是白?,如今已经泛黄了,手柄上有不少磨痕。

李明?澜试了下插电。

吹风机发出?呼呼的马达声。

还飞出?一阵烧焦味。

也管不了那么多,李明?澜举着吹风机,对着头发乱吹一通。

头发在眼前飞,她想起当年,她对着风扇练习如何捕捉乱发的风情。像聂小?倩的女鬼,岂不美哉。由此?可见:“女鬼”不一定?贬义词。

孟泽洗完碗,出?来就见她发丝飞舞,脸躲在头发之后。

高三的网球赛那天,风卷起她,她一回眸,摄人心魂。

李明?澜掀开一缕发,露出?小?巧的脸,但?很快,她又把脸挡住了。

孟泽斥:“夜晚不要?演女鬼。”

“我美貌无敌,无可挑剔。”

“粗俗村野,不登大雅之堂。”

“哼。”那又怎样?她拿着吹风机去主卧了,关门,锁门。

然而,备忘录上的事项还需要?孟泽去完成?。

李明?澜虽然在小?本本里记下,生完孩子就去吃萝卜糕,但?在怀孕五个月,她就再也不惦记萝卜糕了。她嗜酸。

当年保姆给她做酸梅汁。

如今她就折腾孟泽。

吹完头发,她嗓子干,出?去灌了大半杯水之后,说:“我要?喝酸梅汁。”

理直气壮的架势,仿佛孟泽就是她家保姆。

孟泽半躺在沙发:“你是来避险,不是来当公主。”

“我当初就说要?去住酒店。是谁说的。”李明?澜故意学着他的冷漠语气,“你有孕在身?,住酒店不方便。”

他的原话,她一字不改。

孟泽成?了理亏的一方:“我收留你是仁至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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