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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国闻言,点了点头,但似乎还有什么没有完全开解的地方,略微皱眉道:“理是这么个理,也不是说不通,只是这样的话,李如松就算回了辽东,他对求真的印象也势必大坏,到时候会不会有些不太好的影响?”

张四维对武将不像高拱那么重视,闻言不屑地道:“什么影响?若是皇上真让务实压制李成梁,那么待李成梁致仕之日,必然就是务实回京之时,而在他回京之前,我估计他也不会止步于苑马寺卿……”

说到此处,张四维自己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朝许国问道:“维桢,你说,务实的年纪是不是太小了些,皇上现在的举动虽然你我都看得分明,但这二十出头的巡抚……实在是听起来都有些让人瞠目结舌啊。”

许国一脸苦笑,道:“那可不是瞠目结舌?但没法子啊,这有些事情不好比的,比如说我许某人,三十九岁才中得进士,可求真呢,他比我早了二十年啊!更何况他还是六首状元,二百年文魁,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许国算是仕途非常顺利的人了,十六七年的时间便从新科进士步入内阁,虽然吊车尾好几年,但这个升迁速度还是足够快,而他凭借的主要就是高拱门生这一条——他这一世比原历史中入阁可早了不少。

而如今高务实呢?他的身份比许国可硬扎多了,自身资本就更加过硬,虽然二十多岁就可能要做巡抚,但仔细想想,却也并不是多么不能理解。

六首状元,安南定北。

这八个字就足够应对任何质疑了,非要说年纪,那有什么意义?你十几岁的时候拿过六首状元吗?你二十岁之前就安南定北了吗?

没有?没有你说什么废话?嫉贤妒能?哟,这可不是正人君子之所为呀!

许国这么一说,张四维想想也是这个理,只好点头表示认可,然后话锋一转,把话题转回李成梁的奏疏上,他指了指桌上的奏疏,问道:“那维桢觉得,现在这件事怎么拟票?”

许国略微想了想,道:“李如……该指挥自己不听宁远伯的吩咐,既不去拜访该兵宪,也不为自己从征提出报备和请求,这是他自己的罪过,关宁远伯何事?宁远伯虽然是他伯父,毕竟人不在复州,又不可能事事监督着,他既有书信指导,听不听劝却非他能逆料,此事何须他来承担罪责?”

他轻咳一声,接着道:“因此,这件事只需要把李成梁摘出来就行。票拟的话,就把一切推给李如桂自己,下巡按问断究治。李成梁方面,温言勉慰一番,所辞不允也就是了。”

张四维想了想,点头道:“这倒也可以,既能在明面上保全了李成梁的脸面,又让他在辽东的威望受到些打击,应该不会坏了务实的事。”

许国笑道:“想来求真也应该不会打算用这么一件事把李成梁逼退,再者说……我总觉得,李成梁暂时还不能退。”

张四维再次点了点头,叹道:“是啊,李成梁要是现在说退就退,那辽东可一下就虚了——他那批随任家丁一旦不在,我看图们做梦都能笑出声来,到时候万一趁势搅乱辽东的话,戚继光又远在大宁,轻易动弹不得,这大好局面可就一朝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