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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安的身子狠狠的颤抖了一下,他呆呆的坐了半天,突然瞳孔猛然一缩。

“你的意思是,在我初学黄泉针法之时,母亲的身体里……就已经存在另一个人的独立命脉气息了?!”

“错不了,我也算是颜前辈的亲传弟子,很清楚修习针灸技能的方法。她让你在她自己身上下针,一步一步的把黄泉针法传授给了你。你在她身上下的十八针,从来就没出过任何问题,可当你救治那些被她杀害的人的时候……本来还没死透的人,却莫名其妙的被你给扎死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其实我扎在母亲身上的那十八枚银针,一直是在……不停的维持着她身体里的另外一个独立命脉气息的阴命?!”

“对喽!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初学黄泉针法,是不是在十六年之前?而你每次给颜前辈施针修习的时间,是不是一年一次,每次都是阴历的……六月初六?”

颜安的神色一愣,惊愕的看了我半天,点了点头。

我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颜前辈每逢单日是为鬼医,每逢双日变为鬼屠,就是开始于十六年前。外界传闻,她自三十多年之前被楚寒楼抛弃,从此性情大变,杀人无数,那都是毫无根据的谣传。她真正的改变就是从十六年前,那股阴气占据她身体里之后开始的。你生性善良,不忍看到自己的母亲滥杀无辜,所以就在颜前辈行凶之后倾尽全力为伤者医治。但是这种举动却引起了颜前辈的愤怒,她应该为此不止一次的训斥……甚至是惩罚过你。”

颜安的脸皮狠狠的抽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

“没错,父……楚寒楼抛弃我们娘儿俩的时候,我还很小,不太懂事儿。但在我的记忆里,母亲虽然痛恨他的无耻行径,经常对他破口毁骂,却从未因此而滥杀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那时候她每逢单日行医施药,救治患者,而次日就闭馆拒客,不饮不食,寡言少语,独自垂泪。谁知外界那些不明就里之人却臆测母亲身患怪疾,于双日之时口不能言,且化身鬼屠,杀人无数。我曾问过母亲,为何不澄清谣言,还自己一个清白,母亲却只是黯然摇头,不置一词。直到十六年前,我亲眼见到……”

说到这里,颜安顿了一下,狠狠的打了个冷战。

“那一天,正是农历双日,准确的说……是六月初六那一天。一个身患急症之人上门求诊,家属在门外哭求磕头,殊为可怜。我一时心软,就让他们进了门,母亲却冷眼看着患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丝毫没有了平日的菩萨心肠。我哀求了母亲半天,母亲一言不发,只是指了指里屋。我以为母亲答应了为他医治,赶紧让家属把患者抬进了屋子里。可是母亲突然走到患者面前,举起一把我从来就没见过的锋利的刀子,一下子就……就割断了患者的喉咙。那把刀,就是母亲送给你的……柳叶刀。”

我本来就脱的只剩了一条裤衩,坐在冰凉的地上。

一听见颜安的这番话,我忍不住后背一阵恶寒,浑身的汗毛都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

“患者当场就断了气,家属全都被吓的四散而逃,没几天工夫,崂山鬼屠的恶名就传遍了整个儿中州城。当时我被吓傻了,呆呆的看着母亲,她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我,嗓音突然变的苍老而暗哑。她说,念我这是初犯,这次就暂且饶了我,以后若我再敢滥发善心,于双日之时将患者放进家门,就……就连我一起……”

颜安的脸色苍白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他瑟缩着身子慢慢的蹲在了地上,拼命的摇晃着脑袋,就像是要把这些恐惧的记忆甩出脑海一般。

“自打那天之后,我再也不敢在双日把任何人放入家门,可母亲却好像是杀人上了瘾,经常会外出去找一些始乱终弃的渣男患者,把他们折磨的半死不活,却不让他们当场丧命。我于心不忍,每次都等母亲走后以黄泉针法为他们施治,可是……就像你说的一样,那些患者无一活命,全都死在了我的手里。现在我明白了,是母亲……不,是那个人在利用那些患者让我苦练黄泉针法,这十六年来我一直都在不停的替她延续阴命,我……我……”

颜安抱着脑袋痛哭了起来,此时我已经非常笃定了。

在五魁的天命诅咒破解之前,每逢双日颜柳所变成的那个“鬼屠”……

不是她自己,而是隐藏在她身体里的那股阴气。

其实在双日之时,颜柳也并不是个哑巴。

只是她在年轻的时候曾经被楚寒楼深深的伤害了感情,于是就在双日把自己闷在家里,寡言少语,这才有了“颜哑巴”的名号。

颜柳的嗓音很特殊,哪怕现在已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了,却还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清脆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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